4.16 苏醒的少年（3）
陆晓晨在梦中感觉到三楼是战场，在问了陆明海的意见后，父子俩决定直接去四楼。 没有去三楼，许慧就决定另外做布置。将二楼的救援工作交给了普通警员，特调组的队员则负责警戒二楼到三楼的旋转楼梯和安全门的位置。 另外，一楼因为厨房人数不多，在特调组人员确定没人后就留下封锁线和一个人，把其他人手全调了上来，不过他们没直接跟上楼，而是在安全楼梯那里待命。 跟着陆晓晨上楼的还是原来的七个人。 上楼时，陆晓晨还是很小心，虽然他们之前下来时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现在也没问题。 在到达三楼的安全门位置时，陆晓晨小心翼翼地在门后放了一面小镜子，并郑重提醒所有人不要碰到。 接着，他又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又放了一面，然后，他们就到了四楼。 站在四楼的安全门外，陆晓晨皱起了眉头，这里和一楼厨房一样，有一道屏障将四楼隔绝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虽然陆晓晨失忆了，但是他知道这叫“界”。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里的“界”和一楼厨房的又有些不一样。 “晨晨，怎么了？”见陆晓晨呆立在那不动，陆明海轻声唤道。 陆晓晨回过神来，解释道：“这里和厨房那一样，不对，是不一样。呃……不过，能直接走进去就是了。” 说着，他从挎包中拿出了两面小镜子，分别放在安全门的两边，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伸手去拉门把。 这里的安全门是从左侧向外拉开的，陆明海站在陆晓晨的左手边，这样，门一开，他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到陆晓晨。 这本来只是保险起见，没想到，门在打开的那一刻，陆明海就看到有道人影直冲向门口。 人影面部扭曲狰狞，目光也是透着一种凶戾之气。 “放手！”陆明海大喊一声将陆晓晨拉到一边。 “砰！” “砰！” 两声撞击声先后响起，第一声是门自动关上的声音，第二声是有重物撞上门的声音。 这一变故让许慧五人立刻警惕起来。有持枪的，也有拿着陆晓晨没见过的奇怪武器的。 “砰！”有什么再次撞在了门上，但他却无法打开门的样子。之后就是一下又一下撞击声在楼道上回响。 楼梯间位置还是太狭小了，陆明海将陆晓晨拉到通往五楼的楼梯上，将位置全让给许慧他们。 陆晓晨从陆明海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咚咚”作响的门，有些疑惑，他刚在一瞬间也看到了那道人影，不过，和楼下那些昏迷的人不同，人影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见许慧举起了枪，陆晓晨急忙出声，“那个可能是被困住的人，所以……” 许慧没有回头，继续盯着门问道：“你确定是人？” “恩。虽然有些奇怪，但……呃，我觉得可能他……”陆晓晨说着挠了挠头，在想要怎么把自己的感觉表述清楚。 陆明海接过话头道：“是不是说对方很可能被催眠之类的，所以精神出现异常，变得暴躁且具有攻击性。” “对。”陆晓晨立刻附合，“所以，如果你们要救人，不要用枪比较好。” 许慧点点头，手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铁块一样的东西，一拉，竟然变成类似铁棍的物体了。 陆晓晨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门终于不再响动，不知道是里面的“人”放弃了，还是只是累了。 许慧回头看向楼梯上的陆晓晨，指了指门，“我们可以开这个门吗？” “可以。”陆晓晨点点头，也指了指门边的镜子，“只要那里有光柱就没问题。” 许慧刚才也注意过那些镜子，在陆晓晨开门后，本来普通的镜子就像一楼时一样出现了光柱，而在光柱的左右，只要认真观察一会儿，就会发现有被人在空间中切开一样的轻微扭曲。 得到肯定答复后，许慧给一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两个人上前，一人手握门把，另一人手中拿着应该是电击枪的东西对准了门打开的方向。 陆晓晨跟着一起紧张地看着门被打开。 空的。 门后是空的，没有人影，也没有奇怪的东西。 四楼的格局和五楼是一样的，安全门这里是可以看到前台的，柜台后摆着各种饮料酒水，还有装着包装好的碗筷的大筐。 在两侧是两条走廊，与五楼不同的是这里两边各有八个包间，比五楼的小一些。 作为本地比较有名的酒家，小杏村酒家二、三楼大部分时候都办酒席，所以，平时普通的饭局都是在四楼至六楼，四楼包间最小，六楼包间最大，当然有时也会像陆晓晨他们今天这样将两个包间打通的。 不管怎么不同，饭点绝不可能完全没人，四楼是一定要搜索的。 拿电击枪的国字脸在门口位置站了几秒，确定没有东西会扑出来，他就一个滚地窜了进去，掩护的人立刻补到门口位置。 国字脸确定门口确实是没异常后，打了个手势，许慧四人先后走了进去，同时左右警戒着。 陆明海走回四楼的位置扶着安全门，免得它关上了。 许慧他们很快将前台这一小块位置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像五楼那样有服务员躲在柜台里。 接着就是走廊了。 许慧看了看两边的走廊，感觉人手有些不足，按了按耳边的无线电，信号不太好。 见许慧走回楼梯间，陆晓晨压着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不喊一下呢？说不定有正常的人在。” 许慧愣了一下，看了眼趴在扶手上看里面情况的陆晓晨，点了点头，她先叫了下支援，很快又有三人上楼，两男一女，他们穿得是和许慧几人一样的黑色作战服，手上拿着的全是电击枪，不过，那女的腰间还别着一个像是小音响的东西。 许慧走回四楼内部后和几个队员说了几句后，后上来的那个女队员就拍了拍腰间的小音响，温柔的声音响起。 “有人在吗？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了，有人请回答一声。” 很模式化的喊话内容，可是陆晓晨感觉到手边镜子里传来的情绪波动。 咦？原来是声音催眠啊！ 陆晓晨感到惊奇，随即就释然了，毕竟是特别事件调查组嘛，如果什么都和普通的警务人员一样，那怎么处理特殊事件呢！ 很快，包间里就有人回应了，最后，八个包间里五个包间有人走出来，总计21人。 这些人或恐慌，或激动，或精神萎靡，互相搀扶，集中到了前台的位置。可能是还没完全回过神的缘故，显得都很听话，也没有吵闹。 只是，这样却让许慧更警惕了。 “你们刚才有人在这外面撞门吗？”许慧对出来的人们问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许慧皱起眉头，让那名女队员出声安抚这些受惊的人，眼神示意几个队员去看看没有人出来的三个包间。 三个包间都在右侧，倒也省事。 陆晓晨一直认真观察着那些受惊吓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给他很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比之前的人影要弱很多。 他拿了面镜子出来，“老爸，接着。” 陆明海接住小镜子不解地看向儿子。 陆晓晨的声音压得极低，“一会儿他们出来，你看一下镜子里的人。” 搜索三个包间的人很快回来，冲许慧摇了摇头。 “先撤离。”许慧下了决定。 她最先走回楼梯间，就看到陆明海一手扶门，一手垂落在身边，手心却有着一面小镜子。 而陆晓晨在她出来时，已经蹲身躲在楼梯扶手后面，只是，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也有一面镜子斜靠在墙上。 许慧不动声色的走到陆明海身边，避开镜子所照的方向，同时一边按了无线说着增援的话，目光却是也盯着镜面。 镜面中照出一个个被救的人，他们有序的走到楼梯间，然后被下面上来的人员扶下去。 人数很快过半，一个青年人没让人扶着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与其他人显然格外不同。 许慧眼睛一眯刚想出声示警，却看到陆晓晨和陆明海都没有反应，她皱眉，这父子俩应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吧！ 见那青年人并没有做什么，也是跟别人一样下楼，许慧只能轻咳一声，手指轻动，一个队员默默地跟上那青年人。 当最后一个老人被增援的女队员扶下楼，最早跟上来的四位特调组的成员有序后退，撤到楼梯间时，许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俩到底在看什么？” 陆明海此时已经收起了镜子走到楼梯位置挡在陆晓晨前面，陆晓晨则拿起镜子又往上走了几步后才开口道：“阿姨，你没发现人数多了吗？” 说完，陆晓晨举起镜子照向许慧的方向。 许慧感觉眼睛被晃了一下，下意识想闭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脑海中映出了镜子中的影像，镜子中有着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五个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