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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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的前面有一条大河，据说这条河跟大运河是连着的，大河去年拓宽了，听人家说是南水北调的工程。本来这边河堤上是一片蓊郁的树木，石磊小时候上来玩的时候，到处都是杂草野花，只有隐约的一条小径可以走人。现在，树没了，花没了，两边都是从河里新挖上来的褐黄的泥土，堆的高高的，满眼都是死气沉沉的颜色。这条河每天都有船只来往，大都是货船，运煤的，运沙的，由于运的东西，整条船都感觉是黑乎乎的，唯一亮眼的就是那面每天被船头黑烟熏染而依然飘扬的红旗。现在，石磊和江思容站在河堤上，对着河对岸大喊，也不喊话，只是“啊啊啊”的叫着。河旁边建了个电灌站，每年夏天，这里就会放水，把河里的水引到修好的沟渠里，再引到田里，灌溉秧苗。水渠很宽很长，领近的几个村子都靠这条渠道的水来浇田。很多年前，这个渠里还有很多人来游泳，每天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夏日的太阳刚收了光热，慢慢的西沉，余晖映红了天边，石青山带着三四岁的石磊和江思容来河里游泳，两个小孩都只穿一条裤衩，一个一个漂亮的游泳圈，有的孩子家里没有游泳圈，就用废轮胎，黑乎乎的，一股橡胶味，而且也不好看，不过总算能盛住人。石磊跟江思容哪里会游泳，不过是在水里乱蹬他们的脚丫子，乱拍他们的小爪子，也体会到了另一种游泳的乐趣。如今，渠仍在，水仍在放，只是已没有人来游泳了。

    石磊跟江思容还去了他的老家，这是一个很老的，很破的，用泥土砌成的房子。石磊在这里面住过六年。门前已是杂草丛生。房门上挂了一把厚重的铁锁，雨打风吹的，已经生了绣，门前的枇杷树还在，和当年一样茂盛，亭亭如盖，石磊小时候经常爬这棵树，三两下就爬上去，然后再爬下来，就这样爬上爬下的度过了六年光yin。小时候他经常感冒咳嗽，一咳嗽mama就给他煮枇杷叶水，选最好的，油得发亮的枇杷叶，和冰糖一起煮开，这是村里人说的治咳嗽的方子。现在，石磊不记得那枇杷水是否有疗效，只记得那yào很甜很甜。

    九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多杂草，门前也不是这样一种荒芜的景象，夏日的傍晚，爸爸躺在躺椅上，手拿蒲扇，享受清凉的晚风，mama则坐在板凳上，跟邻居大婶谈天说地，而石磊，则跟东家的狗玩，西家的猫耍。童年，多么美好的字眼，往事一幕幕浮现出来，石磊那逝去的美好情感，在此刻毫无保留的喷涌出来，那些可亲的日子啊，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晚饭过后，石磊在门前乘凉，邻居家的小姑娘跑过来玩。“小姑娘，你上几年级啦！”石磊问。“暑假后就上四年级啦！”小姑娘用稚嫩的童声回答。“你喜欢上学吗？”石磊又问。“喜欢。”小姑娘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连头也垂下去。“为什么喜欢？”小姑娘没回答，“为什么呀？”石磊穷追不舍。“因为我mama让我喜欢。”石磊心一寒，又是一个没主见的孩子。“你怕你mama吗？”“不怕。”“你mama打你吗？”“mama打我是为我好。”石磊心又一惊，想这个小孩还挺懂事。“那为什么打你了还是为你好呢？”“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说是为你好！”小姑娘不说话了。“丫头，听哥哥说。”石磊说，“以后有一天你不想上学了，觉得被学校束缚了，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当然不是盲目的去做，在有能力有条件的前提下，才能去做想做的事，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说‘我不上学了’，上学只是一条捷径罢了，你可以选择走另一条路，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你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就靠你们了。”石磊记得这句话老师也曾对刚入学的他们说过，可是现在别说一个石磊，就是十个石磊也成不了祖国的未来，像他这种“长残的花朵”，辛勤的园丁也放弃他们了。

    农村的夜晚也比城里的迷人的多，有月亮，有星星，当然也不可少的有蚊子这种东西。石磊洗完澡后在身上喷了些花露水，江nǎinǎi给他的房里点了一盘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