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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通融通融,你先去吧。” “谢谢郭导。” 景逸再次鞠躬,转身小跑着进化妆间,换了自己的衣服,戴好帽子和口罩出来。 薛安猜到事情和赵杰有关,直接问:“是不是杰哥又为难你?要不我们想办法解约吧,公司对你太不公平了。” 景逸偏头对薛安笑笑:“没事儿,薛安。我能处理,你等我回来。” 薛安听景逸这么说,眼眶突然就红了。早前景逸去旅行“卖身”约定,他就暗自后悔是不是该拦着景逸,现在景逸又因为赵杰的电话突然请假,还反过来安慰他,这叫什么事? “你带我一起去,我能帮你。”薛安眉头紧皱,亦步亦趋跟在景逸身边,“这次一定要带我一起,我不想再去拘留所带你回来。” 担惊受怕又后悔……没良心的滋味不好受。 景逸凝视薛安红红的眼睛几秒,伸手去拍拍薛安的脑袋:“要跟着便来吧,我的确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摄影基地大门走去,景逸按照赵杰送来的号码拨出电话。 “呦呵,你还真的敢打电话来?”对方很显然是等候电话多时,“我老公包你那些事儿我不想说,现在他人在医院,听说你之前给他针灸,把他那身病给暂时治好了。现在他又复发了,你能不能再露一手?” 景逸本来以为,对方要到剧组找他是想大闹一番,这会儿听见电话里中年女性这样的语气,心下微松。 “我没有行医证书。”景逸诚实开口。 在他那个时代,在寺里有名号的和尚,其身份就是行医证书。即使还俗,也有给病人看病的资格。 这个世界,不行。 电话里的中年女人冷笑两声:“别耍花样,你不治也得治,不然,我会把你告上法庭。你那个好经纪人,可是把你全卖了,我相信有他的帮忙,我这边绝对胜诉。” 景逸沉默。 “只要你愿意治,什么都好说。医院是我家的,要证明马上就能给你。”中年女人语气放缓,典型的打一棒子给颗枣,“拜托你救救他吧,所有的医生都说无能为力,要么昏迷不醒,要么躺几天死掉。好歹夫妻一场,我不想明知道他有救,却只看着他死。” 人,景逸是要救的。 只要他还想修佛,就不能见死不救。 之所以明说没有行医证书,就是想看对方家属的态度。现在皆大欢喜,他应声:“我现在在出摄影基地,请问张夫人在哪里?” 说话的声音变成重声。 景逸顺着声音看向前面,和拿着手机的卷发中年女人袁慧打了个照面。 “你就是那个景逸?” “嗯。”景逸应声,双手合十,“施主,救治病人,贫僧只能尽力而为。” 袁慧笑笑:“你这么一来我就知道是你,我家那口子回家太高兴,说漏嘴念叨过两句。走吧,我开车来的。” …… 张强的病房被安排在走廊最深处,偏僻安静。 全身消毒,外加戴上手套,景逸步入病房。 张强戴着呼吸机,脸色苍白。 “喏,针灸能用到的针具我已经放在消毒水里了,你再试试吧。”袁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要是你也不能治,就证明他活该。” 景逸伸手去,掀开张强的眼皮。观察到眼珠已经无光,又去探张强的脉。 “施主既然关心他,又为何任由他大病初愈后暴饮暴食?”景逸松了手,把张强的袖子放下。 袁慧嘴角轻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我要是能管,他能出去包养小明星吗?本来……我们就只能算是表面夫妻。” 景逸没再多说。 “如果你能在1天之内准备好需要的药材,他还有救。如果备不齐,施主只能为他准备后事。” 袁慧从床头柜里拿出纸笔。 “来,你写,我尽量去找。” 景逸拿着笔,试了好几次现在人握笔的方法,最终还是选择了毛笔式。 袁慧心里觉得奇怪,却没问出来。 现在的人,谁身上没点秘密? 药方写好,景逸递给袁慧。 袁慧看了眼,确定字迹清晰,道了声谢。 景逸借机告辞。 两人一起出门,病房房门外站着五个发色各异的少年。 他们都戴着口罩,衣着很潮。 其中一个金毛很不耐烦的低声说:“妈,我都说我在团建,你非要我来。老家伙死就死了,管他做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你爸混归混,那也是你爸。你来医院看他,天经地义!”袁慧小声批评完儿子,扭头又对另外的几个少年说道,“对不住,小朗把你们也拖来了。” “没关系阿姨,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染着蓝色头发的男孩子礼貌回复,又问了句,“叔叔他好些了吗?” “有希望了。”袁慧笑笑,转头对景逸说,“不好意思哈,送不了你。你们外面去打个车,车票留着给我报销。” “不用,张夫人忙,我们先走了。”景逸说着,鞠躬和薛安一起离开。 银发少年听到景逸说话,一双眼睛紧盯着景逸看。 旁边的红毛小声问:“时泷,你看那人做什么?” 时泷没回复队友,一边在手机上拨号,一边朝着景逸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