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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无比自然,不像之前那样忽大忽小。 让人确信,他是真的好了,能听见了。 因为想听见他的声音,才好的这么快。 他这样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示爱,让宣若鱼心底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无法与霍元霁正面对视。 他转过身去。 也许是来自于背后说人的窘迫,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 为了掩盖心虚,他故意放大音量,不服输似的问道,“那你听到了多少?” 他之前还洋洋得意自言自语,一副计谋得逞的狡黠。 忽然间换了个样子,带着些许扭捏的小羞涩,想发怒又隐忍,有种让人出乎意料的反差萌。 看在霍元霁的眼里,内心酥了一片。 霍元霁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身后,再次说道,“就听见你说——‘元霁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元霁哥哥”四个字被他用一贯懒散的语气念出来,在这样的氛围下,让人感到特别羞耻。 宣若鱼:“……” cao,他有那么软吗? 关键是,他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宣若鱼皱眉,开口争辩,“我是这样说的吗?你的耳朵不但非常灵光,现在还会改词了?” 他的语速有点快,说完,丢下霍元霁,一个人走了。 事情解决,霍元霁也能听见,他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家里人知道他出来,刚刚还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饭。 霍元霁看着他不打招呼就离开,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来了,他的听力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不想让他那么快就走。 他难得反思了一下,应该为刚刚的轻佻行为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开玩笑的。” 宣若鱼听见他道歉,也觉得自己仗着别人听不见,乱说话不太对,既然对方递来台阶,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霍元霁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之前还说了我什么?” 宣若鱼:“??” 霍元霁:“表扬我,你和中医师怎么表扬我的,我想听。”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请求,却又那么理直气壮—— ——我想听,说给我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宣若鱼含糊其辞,“你明明能听见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的声音不大,看起来凶,却完全没有恶人先告状的气势。 好似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呲着虎牙,却毫无杀伤力。 霍元霁温柔又礼貌地回答,“对不起,下次我要是能听见了,一定马上告诉你。” “那你现在能说了吗?”礼貌地询问,“刚刚表扬我什么?” 宣若鱼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被逼得没有了脾气。 不管他再说什么,对方都能微笑着赔礼,满足他的所有要求,然后再继续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表扬你爱干净。”宣若鱼不想再和他绕来绕去,直接说了,“医生刚刚说了,给你把脉之后你会洗手,针灸的时候都不敢碰到你。” 霍元霁笑道,“这不是在表扬我。” 想了想,又问道,“还有呢?动画片那个是什么?” “天线宝宝。” 想起这个,宣若鱼笑道,竖了根食指在头上,“插满了天线,特别像。” 霍元霁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取笑我。” 宣若鱼也觉得取笑他不对,而且还是别人的痛处。 不过霍元霁也不想是很脆弱的样子,他逞着强回了一句,“不行吗?” 霍元霁低低地笑了起来,“行的,你可以取笑我,还可以触碰我。” 似乎是觉得不够,他还继续补充,“只有你可以,别人都不行。”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轻浮,温柔又礼貌,像是在很认真地和宣若鱼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让人无法抗拒。 宣若鱼想起,从认识到现在,霍元霁似乎一点也不抗拒他的接近。 他当时打了黄主管,哭得矫情,还被他抱了一下。 现在想起来,莫非他刚到公司的时候,就被霍元霁这厮惦记上了。 为了显得自己很柔弱,他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张大浴巾围在身上。 浴巾本身就不太干净,上面还有黄主管的血迹。 当时被霍元霁抱住,他都懵了。 谁能相信这是一个深度洁癖患者的行为?! 以前与霍元霁相处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在眼前晃过。 他去宠物市场穿着长衣长袖,选猫时离得那么远,校园喂猫时在猫丛中穿梭,硬是没有让一只猫近身。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真的有洁癖。 但,他却是霍元霁唯一的例外。 宣若鱼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更不敢大声质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看上我了?” “我摸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摸你?你有什么好摸的?”宣若鱼一连说了好几个问句,又快又急,好似说得慢了,就会被谁咬一口一样。 说完,丢下霍元霁,往停车场走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我要回家了。”又觉得走得很突然,很没有说服力,强行补充,“家里等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