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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就几息的功夫,在剑君等人深入之后,止步外头的修士们惊讶发现那铺天盖地的魔气在大片散去。 与此同时,几大宗门的掌门和长老也都到了。有他们在前撑着,在场修士不再犹疑,不少人都纷纷跟去看看情况。 这波人赶到之时,只见那女魔修身上的魔气尽散,被边上一个修士捏出的法决击杀,化为了一团魔气黑雾。 几个宗门的掌门是听闻形势有些不对,而且又是在万枝山脉这样敏感的地方,以防有什么意外才特意赶来的。 一到就看见了那魔修被剿灭的一幕,原本大可以安心了。然而众人此时的目光,都聚集在场上的另一处。 一股磅礴魔气如风旋动,整个笼在白倾倾的身遭,又不断与她的魔气交织变幻,被她纳入。 额间魔纹闪动亮色,一眼看去,只觉得这景象有一丝妖邪。 在场的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众修士面容都凝重起来,纷纷戒备,一旦场面有变,欲第一时间将这魔修斩杀。 然而才刚亮出法器,便见在白倾倾的周围,亮起一道强力的白芒法阵,将她护在其中。 风寻砚视线冰冷,面色不虞地扫过诸人,然后在白倾倾的身前不远站定,看着她逐渐将这些魔气接纳。 虽然知道她能妥善处理,仍旧免不了会担心。 各掌门长老看到这魔修竟被风寻砚护住,加上近来有所耳闻的传言,便想到了什么。有曾见过的,此时也认了出来,她就是入魔后又与风寻砚成了道侣的那个弟子。 私心说,他们并不想与风寻砚对上,且他这法阵轻易也破不开。就在迟疑之时,白倾倾已经控制好了魔气,并将周身强大的魔气都收敛了起来。 风寻砚一步上前,扶住她问:“难受吗?” 白倾倾一笑摇头:“不会。” 众人刚才明明从她身上察觉到很强的魔气,比起先前那个魔修更要强上许多。而此刻也是亲眼见她将魔气全都收敛了起来。 不仅如此,还神色清明,和风寻砚如常地笑着说话,不见半分嗜狂魔意,都不禁感到十分惊奇。 按他们过往认知,一个魔修能有如此魔气,早就堕了心魔受到魔气所控。哪还能像白倾倾这样自如收敛,不见魔意。 但她毕竟是魔修,擅于掩藏和蛊惑。只要她还是魔修,诸人心中的警惕便无法打消。何况以方才所见,她的魔气增长方式格外快速,一旦将她放离,今后有何后果都悔之晚矣。 一蓝袍长老上前,不赞同道:“剑君,你难道要护着一个魔修?” 他一出声,衡清门掌门和于逸等人便也上前,神色都是一样不满,摆出了护短的姿态。 衡清门的掌门,再如何也是一大宗门的掌门,对外还是十分压得住阵的。主要这时候不出面,回头不知得看风寻砚几年的冷脸。 他看向那几个得白倾倾所救的修士说道:“若不是她,几位此时怕是无法安然在此。” 事实确实如此,那几人承她所救,也是亲眼见着白倾倾出手,他们才能杀得了那魔修。然而对于魔气强盛的魔修,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此也没法说些什么。 “你是如何做到的?”这时,云仙宗的乌掌门走近二人跟前,看向白倾倾问道。 乌掌门因修为高深,几百年下来模样仍旧年轻貌美,白倾倾记得沈沅儿便是她的弟子。今日云仙宗只有她与一个长老前来,她并没有看到沈沅儿。 白倾倾虽然被针对,但也能明白他们的顾虑,所以并不为此感到多么生气。一个堕于魔心的魔修,谁也不知哪日会掀出多少风浪,各宗门就更要担此责任。 这次她就背了个黑锅,但这样的事今后会只多不少。 她松开风寻砚上前,指尖凝出一缕魔气,说道:“就如以前修行时控制灵气一样。” 白倾倾抬手时,诸人皆有戒备,然而发现她确实没有攻击之意。虽眼眸时不时泛过赤红暗波,却也不见丝毫煞气。 一眼看去,他们甚至觉得比一些心途不正的修士还纯澈,甚至周身隐隐有着大能之风。 也就是那魔纹衬得她容色添了几许妖冶。 乌掌门离白倾倾更近,也更能看出她的不同之处。想了想,她转而看向风寻砚:“可魔修修炼的魔气越强,受其所噬也难以避免,剑君想必能够明白。” 风寻砚面色清冷说道:“伤她,就是与我为敌,想必各位也能明白。” 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与风寻砚为敌就很为难了,何况这不也是与衡清门为敌么。在场几位掌门长老素来与衡清门交好,不想开罪。再说既然有风剑君在旁,她想必也难以作恶,不少人心里都已渐渐站到他们那边去了。 诸人一时没法做什么,可也不好眼睁睁地放一个魔修离开,难不成就这样僵持下去了? 乌掌门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道:“如此,我有一个提议。” “白姑娘可敢接问心诀?” 风寻砚清冷无波的神色中,瞬间闪过了一道愠怒。他挡在了白倾倾身前,法剑嗡颤,沉声道:“乌澄!” 突破后的风寻砚,修为已高出乌掌门些许。她感受到风寻砚涌来的灵压,面色微滞,但很快便施展灵气隔开。 挡开后又收回灵气,以示意自己并非在针对,她道:“若白姑娘能过得了问心诀,我等今后便不再以魔修为由对你防备,想来大家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