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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晏老爷中午刚回到家到家,屁股尚未坐热就有下人来请过去说二房那边有事要说。 这何氏有事不主动过来, 竟要人请自己过去,晏世杰阴着一张脸顶着满肚子火往二房院子走去,下人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远远看见大门敞开着,和往日阴郁逼仄不同,今天二房的院子竟透着一股庄重大气感,这种感觉让晏世杰心中很是不安,就像当初去何家求亲时的压迫感,屈辱又不甘。 晏世杰眉头皱的更厉害,这何氏不安分待着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进了院子,就见何氏一身暗红色的衣裳,端坐案前,乍一看像是哪家贵女,一副雍容之气,和之前隐忍退让的样子大相径庭。 何氏十七岁生的何清绮,何清绮今年也刚好一十有七,所以她也不过才三十四岁,虽然这些年在晏府颇受委屈,深居简出,但没怎么劳累过,稍作打扮看起来竟不见老气,若是与何清绮站在一处,宛若两朵姐妹花一般耀人心神。 晏老爷见何氏如此打扮,也难得地想起年轻初见她的那番景象,虽然心向何家财产,但那时的何氏年轻貌美,两人确是和好过一段时间。 “阿兰,你差人唤我过来是有何事。”晏老爷难得地软了声音。 眼前的何氏忽然展颜一笑,她站起来,刚好处在台阶之上,给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晏老爷稍稍有点陌生,却却给了他一种隐秘的刺激感,何氏这个样子竟比以往更加好看,激起了他心中的一股征服欲。 何氏在庭中缓缓走了几步,不疾不徐地道:“你这是要把我的女儿给卖出去了吗?” 晏老爷原本还沉浸在她突然的笑颜中,听到这句话,原本美滋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妇人果然还是这样一副讨人厌的姿态,方才的旖旎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世杰怒道:“胡闹,什么叫卖女儿,她嫁给县令的儿子,人家能亏待她吗?” “你是说嫁过去做小妾吗?我这个当娘亲的嫁过来本不是妾,都能被降成妾,她这一进去就是妾,能好到哪里去。”何氏眼神带着讥诮。 这高高在上的孤傲眼神,一如当年那些看不起他的富人,包括何老太爷,晏世杰见她竟敢提及这些自己最不愿提及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将桌上的茶壶杯子一把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这个贱人竟敢顶嘴,”晏老爷这几日来生意做得不顺,连前段时间最赚钱的晏家酒楼如今客人寥寥无几门可罗雀,收入大打折扣,早就心焦的他如今受到一向懦弱妻子的挑衅,顿时怒不可遏,连日来的怒火瞬间爆发,一把捉住何氏一巴掌就甩过去。 何氏脸上瞬间就被这厚厚的手掌甩出了一片红肿。 躲在另外一各房间里面的何清绮听到这啪的一声,双眼含泪咬紧牙关,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对晏世杰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捉住何氏摁在石桌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中恶毒的话一句接这一句。 “你以为现在还是何家的天下吗,你爹当年看不起我,最后还不是被我拿了家产——” “你们何家的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现在你看看混成什么样了,就该把你关着一辈子——” “还想你女儿来救你,我就是要把她嫁给那个浪荡子,让你们何家永远翻不了身,明天我就叫人去挖你爹的坟,丢到乱葬岗去——” “贱人,早就该打死你,就轮不到轮得到今天在这里对我出言不逊……” 门外拳打脚踢一声声,屋内的人儿哭成了泪人,一旁的何忠怕她一时冲动冲出去,紧紧拉住她,低声道:“大小姐,再忍忍,现在出去就功亏一篑了。” 何清绮捂住嘴巴,隐忍地哭泣着。 大房三房早就听到老爷在二房院中打人,偷偷地围在院门口看着。 眼看时候差不多,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刘氏整了整衣服,轻咳两声这才装模作样地跑出来拦住晏世杰,不让他再打下去。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呀,就算meimei有什么再大的错,也不能打死呀——” “老爷,快住手吧,在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小妾见机行事,找准时间也赶紧进来劝阻。 顿时小院吵吵嚷嚷地围了一堆人,乱成一团。 晏世杰终于打累了,看着拦在两边一左一右两个妻妾,再回头看看躺在地上仍是满眼倔强盯着他的何氏,即使嘴边已经鲜血溢出,仍死死咬着嘴巴一声讨饶的话都不肯,顿时觉得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索然寡味也没心情再和她继续折腾。 晏世杰转身扫了一眼院里跪的一地的下人仆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这才甩手出了院子。 刘氏见晏世杰走了,也带着自己身边的下人出了院子,听到二房院中的人战战兢兢地在后面喊:“大奶奶,二奶奶这里得找大夫来看看呀——” 刘氏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没打过,死不了,她不是还生个赔钱货吗,回来了自己去请。” 下人吓得噤声,三房见状也不出声,赶紧拉着自己的小儿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何氏躺在冰冷的地上□□。 直到众人纷纷散去,何清绮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扑到何氏身上痛哭流涕,方才那拳打脚踢一声声,落在母亲身上,宛如打在儿身上一般让她又心疼又煎熬,倘若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真的恨不得直接冲出来,和晏世杰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