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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容创实验室回来后,秦郁之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些许。 稍微可以松口气。 容创那边根基太稳固了,暂时查不出个什么。 而阙安终于不用被束缚后,彻底肆无忌惮了,一天内有25个小时都在外面,有时候甚至直接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也不知到底在忙个什么。 索性喂药的事也给秦郁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除了每天叮嘱阙安不要随意在外面摘帽子露面之外,两个人之间除了日常,倒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没了只狗子在耳边叨叨叨,秦郁之倒也落得清净。 他那日醒来,点开微信发现阙安给自己所有朋友圈都点了赞。 莫名其妙。 秦郁之简单在心里评价了一番他的行为后,随手取消了阙安查看自己朋友圈的权限。 他今日回了趟秦家,看望了奶奶。 奶奶精神一如既往的好,笑容满面的,特别是一看见秦郁之,精神就更好了,整个人看起来红光满面,高兴的拍着秦郁之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只可惜终究是人老了,有些老糊涂,记忆偶尔会有些错乱,看着秦郁之跟看着个小孩儿似的。 秦奶奶拍了拍秦郁之的手,笑道: “郁之,你又长高了。” 秦母哭笑不得,给秦奶端来一碗养生粥,边搅拌边小声开口: “妈,郁之现在不长个了。” 秦奶奶噢了一声,上下打量了秦郁之一眼,半晌才点点头,反应过来面前站着这人,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孩子了: “对,看我这,给记茬了。” 她现在看秦郁之,还以为是小时候,围在她膝边缠着她要糖吃的五岁小孩儿。 秦奶膝下四个孩子,唯独小儿子秦业最得她心,而秦郁之作为秦业独子,又最被她偏爱。 秦郁之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颗糖放到秦母手里。 这是小时候秦奶奶最爱偷偷塞给秦郁之的糖,孙儿孙女们唯独只有秦郁之一个人才有,现在这种糖早已停产了,也不知秦郁之从哪里搞到的。 秦奶奶拿起糖,目光透过糖,仿佛回到了很悠远的以前,眯起眼看了片刻,点了点头,笑眯眯道: “这糖可好吃了,郁之小时候最爱吃。” 秦母笑了笑。 这糖的包装都有年代感了,从生产地到供应商,处处透漏出陈旧的气息,也难为秦郁之有心,还能找到。 现在很多市面上的糖果,包装比这精致百倍,口感也比这个多样,相比起来,这种糖果的糖精味更重,质感也过于粘牙。 所谓的好吃,也是在加了年代限定词才有的,不能和现在做对比。 不过,自从小时候看了心理医生后,倒是很少见秦郁之身边会出现糖这种东西了。 秦奶奶叹了口气,把糖塞回秦郁之的手里: “乖,你留着吃,你不是每次喝完药,都吃这糖吗。” 秦母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那还是在秦郁之两岁时,每次被迫灌完一碗中药后,都会吃一颗糖,然后心满意足的吵着还要吃。 但后来,约摸是十几岁的时候,秦郁之看到糖就反射性想吐和干呕,更严重的,偶尔还伴随轻微的战栗。 全家人不得已,把家中能藏的糖果、白砂糖、冰糖、红糖以及蜂蜜,能藏的都藏了起来。 再后来,秦郁之去看了心理医生,但说来好笑,他看心理医生的原因,竟然是对糖产生了ptsd,现在虽然已经完全治好了,但这件事还是给全家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秦郁之神色自若的握住手里的糖,没看出任何异样。 人老了爱回忆从前可能是所有老人的共性,秦奶也不例外: “郁之小时候就爱乱跑,长大倒是沉稳不少。” 她目光悠远仿佛回忆起了那个哇哇乱叫围着自己撒娇的少年。 “小时候那次去庙里,结果被摔下悬崖,过了好几天才找回来,可真是把全家人急坏了。” 秦母伸出手抚摸着秦奶奶的手背:“妈,这事儿你刚才说过啦。” 不知是不是老人爱信神佛的原因,秦奶奶一早上说了三次秦郁之小时候被摔下悬崖的事,加上现在已经是第四次了。 秦郁之抬起眼,倒是耐心十足,让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呢奶奶?” 秦奶奶眯起眼: “然后那个高人把你送回来后就离开了,连个面都没见着,真是个好人呐。” 在一旁的秦母也微微点头。 他们秦家向来没欠过谁东西,但却欠了这人一条人命。 后来他们又回去找过老僧,想得知一些秦郁之救命恩人的消息,却得知老僧大多时间都在修关,不爱接待外人。 然后又去山里和附近打听,却得知这山里尽是野兽,环境邪恶,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长期居住在山里。 如此一来,这位高人就更为扑朔迷离。 秦郁之微微垂眸。 秦奶奶摸着秦郁之的手,还在絮絮叨叨: “做人不能忘本,得记住人家救过你的命。” 秦郁之目光落到远处。 记了二十多年了。 “得一直找,找到人家,听到了吗?” 秦奶奶声音有些微弱,但还能听出一贯强势威风的语气,让人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