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渣了前男友后我翻车了在线阅读 - 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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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就如尉总所言,尉栩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的就是她反对的一切。

    事实上,尉栩自己也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并且一直有意识想要改正。

    可大概就像别人越要求你做什么你就越不想做一样,自己和自己对抗也会激发叛逆心理,一次次失败后,尉栩甚至觉得自己患上了PTSD——他看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第一时间不是想如何让自己更感兴趣,而是害怕多久之后自己会失去兴趣。

    以至于在他喜欢上顾屿的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他们在一起多么开心,而是他和顾屿在一起感受到的开心能持续多久。

    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沙漏立在头顶,细沙无声下落,在倒计时。

    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倒计时停止了。

    不是因为顾屿说他是最好的那一个,而是他忽然意识到,过去的八年,他好像从未停止喜欢他。

    尉栩坐直,眸光很亮,问顾渊:“顾屿,是不是在你眼里,不论别人多优秀我多普通,你都觉得我比别人好。”

    顾渊还没回答,网友们就不高兴了:

    ——钢琴、吉他、打游戏、滑雪……每样都不是业余级别吧,你说你普通,我????

    ——鹅子怎么会这么想mama好心疼你就是坠好的好呀!

    ——我认真提出疑问:是不是普遍优秀的人反而不自知?

    ——附中的,补充一个冷门小知识:尉迟学长高考那年成绩是全省前五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这如果是普通我应该不配活在这个地球上了吧?

    ——顾圆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让这个男人知道他到底有多优秀!

    ……

    顾渊却没有如观众们所愿,他很清楚尉栩骨子里矛盾的自信和自卑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所影响的,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拔除,只能潜移默化。

    但不代表他不心疼。

    他们初次见面是五岁,那时候的尉迟栩胖乎乎的一团,像是一个小太阳,牵着他的手不畏惧去任何地方,忽略小学的匆匆一面,后来上高中再见时,他似乎还是那个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但光芒下催生了阴影,偶尔能窥见几分。

    所以,尉栩跟随尉总离开时,顾渊在一段时间的生气难过甚至怨恨之后,这些情绪渐渐淡化成不满,并且转移到了尉栩的家人身上。

    因为恢复了冷静之后,他也找到了尉栩出国的真相。

    当初尉栩曾亲口告诉他,会跟着尉总出国的人应该是他的jiejie尉迟淅,因为尉迟淅想要出国交换留学。

    后来尉迟淅确实出国了,却并不是尉总要去的国家,而是直接休学去了一个非洲国家,后顾渊听人说,尉迟淅加入了某个公益组织,一直在为世界的妇女儿童权益发声。

    想想也知道,如果尉迟淅跟着尉总出国,在这样一个强势的母亲的看管下,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这样伟大的梦想。而且,她也似乎就是在尉栩高三的那个夏天,找到的自己的方向。

    尉栩是什么性格,顾渊很清楚。

    他是愿意为了家人朋友哪怕很小的愿望也可以牺牲自己愿望的人,他好像天生就比起自己喜欢自己快乐更希望别人喜欢别人快乐。

    所以,尉栩主动要求跟随尉总出国,一点儿也不奇怪,比起jiejie的梦想,和才在一起没多久的男朋友分手,也一点儿都不奇怪。

    ——比起家人,他在尉栩的心里,分量好像轻得不值一提。

    这个认知,让他有段时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自我怀疑,唯一能让他理智,或者说更不清醒的,就是自尊。

    ——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和尉栩曾经在一起,他们也知道他和尉栩现在分手了,更加知道先提出分手的人是尉栩,也看到了分手之后他有多么狼狈。

    可这些顾渊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尉栩不喜欢他。

    不喜欢三个字,敲碎了他所有幻想,能捡起的只有自尊。

    等想念淹没自尊时,他想起了曾经和尉栩看一部拐卖题材的电影时,尉栩曾说:就算这个主角一直都有记忆,但如果他没有成为公众人物,应该永远也找不到他mama。

    后来在路上被星探拦住,顾渊选择了之前从没想过的一条路。

    他不去找尉栩,但希望尉栩能看到他,然后回来找他。

    这八年里,他无数次被自己想去找他又克制住的拉锯逼得无法入眠,他已经和常人没什么两样的心脏也总是恍然会出现发病的征兆,后来他找到了一个方法,来保持一定程度的情绪稳定。

    ——设计规划一整座山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山上的那栋房子。

    从开发到移土到建筑,顾渊盯了每一步,六年时间,终于将那座山变成了想象中的模样。

    然后,他就等不及了,用了一些方式,把尉栩引了回来。

    那会是他和尉栩的家,在那里他们只拥有彼此,那些影响尉栩的让他不开心的所有因素都会被排除在外。

    总有一天,尉栩会回到最初最开心的模样。

    “你还记得高一你得奖的那幅作品吗?”

    尉栩怀疑顾渊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他还是想起了那副画,毕竟那是他唯一得奖的画作,在为贫困山区儿童捐款的慈善拍卖会上卖出了一万八的高价。

    “记得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