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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说那番话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践踏?亲手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划得鲜血淋漓。 他趁机往后推开了一步,保镖立刻寻着机会将他挡在了身后,警惕的盯着季宴廷的一举一动。 季宴廷完全说不出话来反驳,几乎是咬碎了牙。 池清像是看不见他脸色有多臭,微笑着说:“季先生,像我这种破鞋,您还不离婚是想干嘛?就那么喜欢捡别人穿烂的吗?” 池清将曾经季宴廷加注在他身上的冷暴力和伤害,一点一点的如数奉还了回去,可是心底却没有半点畅快感。 他已经不想和季宴廷有任何的纠缠了,强装出来的坚强仍让他硬气的直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他难得放软了语气,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不好听。 “如果有空的话,明天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吧。季先生恢复您的单身生活,我也要为了钓下一个金龟婿努力。何必为难彼此呢” 季宴廷双目赤红的盯着他,那愤恨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几回,保镖一直防备着他突然动手。 过了半晌,他深呼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和自持。 他说:“行,我放你自由。明天我会抽出一天时间跟你回B市办离婚证。” 池清满意的笑了笑,“多谢季先生。” 季宴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池清终于收起了浑身的尖刺,蹲下身抱着膝盖埋着头,闷声的哭得一塌糊涂。 保镖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不住的打电话给自己老板,祈求他能快点回来。 另一边,季宴廷捂着绞痛的胃快步回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靠着门滑坐了下去。 他吃力的喘着气,胸口没起伏一下就牵扯着胃更加的难受。 他不由得想起以往自己胃病犯了的时候,池清都会很紧张送他去医院照顾他,回家以后会亲自下厨给他熬养胃的汤。 他不由得又想到刚才那个放浪轻浮的人,明明看着那么软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恶毒心口堵着那股气怎么也压不下去,越是想起池清,就闷得越难受。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吃早餐,现在早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接连两顿饭没吃又被狠狠地气了一通,脆弱的胃终于抗议了起来。 胃里一阵阵呕吐反胃感,火辣辣的刺痛着,他扶着门把站了起来,人还没站稳,喉咙一股腥甜味冲起,他捂着嘴干呕了一下,紧接着满口的铁锈味。 猩红的血珠从指缝之间流出,凝成一颗颗血珠子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季宴廷垂眸看着地上的血珠,眸色微深。 他忍着胃疼走到茶几边上,抽了纸张将嘴角残留的血液擦掉,又仔细的将手指指缝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等处理完了以后,他冷静的给张特助打了个电话过去。 本来以为总裁今天休息自己能轻松一点的张特助,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正准备泡一杯咖啡嘉奖一下自己,结果他家总裁的专属催命铃声又响了起来。 张特助本人是不想接的,但不接年终奖金估计就别想要了。 他苦哈哈的接了电话,特别小心翼翼的说:“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头的季宴廷说:“开车过来送我去医院。” 医院?总裁生病了? 张特助立刻正色了起来,语气紧张的说:“总裁您在家是吧,您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过来。” 说完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这万一总裁病得严重了,那些本该是总裁的工作可就全由他代办了。 一想到这个,张特助脚下生风一般跑出了办公室。 第35章 三十五 杜铖锋赶回来的时候,池清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过去。 他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毛毯,是阿姨怕他冷到了盖上去的。哭得通红的双眼肿得像两颗核桃,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因为皮肤太过细嫩白皙,下巴那两个掐痕由为明显。 杜铖锋心疼坏了,但又不舍的把他叫醒,只好转身去找了今天那个保镖了解情况。 保镖自然是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点细节都没有漏。 杜铖锋脸色阴沉,从头到尾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等保镖说完以后,他才对保镖说:“以后别让穆唯安那小子接近清清。” 穆唯安在外一直都是阳光开朗,没有任何心机的形象,但往往越是看着单纯的人,就越是难对付。 他不知道穆唯安到底是有意接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池清做朋友,但只要有任何一丁点的风险,他就不会让池清去冒。 问完保镖以后,杜铖锋又回到了沙发前。 窝在沙发里的人睡得很不安稳,双眉紧蹙着,眼皮下的眼珠轻轻转动,嘴角紧抿,像是被困在了梦魇当中。 他轻叹一口气,没有叫醒池清,而是掀开毛毯,弯下腰将池清整个打横抱起,抱着就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把池清放到床上的时候他清醒了一下,但马上又被杜铖锋安抚着睡沉了过去。 今天他确实累了,身心俱疲。 替他盖被被子以后,杜铖锋悄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