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花的疑惑
闻梓岚的声音刚消失,敲门声就响起。 “进来!”丁一有气无力地应着,埋头装作看文件,实质上,文件里的每个字都认识她,她却看不到它们长什么样。 姚灿探了个头进来,“丁总,不高兴?是不是怪你老公没给你送礼物?” 这小丫头灿烂的笑脸总能扫去自己心头的阴郁,她笑了,“小丫头,你该*心你的男朋友给你送不送礼物。我们己经结婚了,送礼物还不是花自己的钱……” 话未说完,被她手中的花束止住话语,太夸张了,好大一堆蓝色妖姬,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朵吧,按自己在办公桌上三天换一朵的规律,这可是接近一年的量了。浪费,太浪费了。 “丁总,巨漂亮,你老公挺浪漫的哦!” “你就肯定是他送的?就算是,这也太浪费了,还不如直接折现给我。” 没有其他人或不是正式的对话、谈公事,姚灿跟丁一说话就随便些,对她的称呼也由丁总改为丁姐,“少来了,丁姐,要是你真想折现,打电话跟他说啊!”把花塞到她手里,“口是心非。” 敲门声又响了,打开,秘书抱进一大束康乃馨。 出去十分钟,秘书又敲门进来,这次抱的是郁金香。 很有节奏感,又是一个十分钟,秘书再次抱来花束,这次是大蓬的满天星里若隐若现的几支兰色妖姬,跟姚灿抱进来的那束完全是相反的风格。 “是谁送的?” 秘书看出她有些许的不悦,小心亦亦地回答:“回丁总,都是花店的人送来的,说你知道是谁。” “再有人送花,让他直接进来。你先出去吧,把门开着。” 望着办公桌上四束花,丁一发呆了,是谁在跟自己开玩笑?还说我知道,我知道个鬼,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字片语。 不会是送错了吧? 这个几乎不太可能,岑叶只有一个闻氏大楼,闻氏只有一个姓丁的。。 姚灿则满脸的羡慕,闻闻这束,摸摸那束,“丁姐,你猜,会不会全是你老公送的?” “如果是他,我封杀他一个月花销。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错,这不是浪费,是浪漫。” “浪漫是建立在浪费的基础上的。我宁可他直接把钱给我。” “你会在乎几朵花的钱,这些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你一件衣服的钱吧?” “除了康乃馨,任何一束都够你大半年工资了。”丁一贼笑着靠近她,问道:“你要不要自费浪漫一下?” “啊!有这么贵?”姚灿的嘴张得老大,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花有这么贵。 “蓝色妖姬可是天天摆在我办公桌上,我会分不出是天然与染色?这两束都是天然的,在岑叶,不是随时可以买得到。还有这郁金香,叫‘夜皇后’,也不是普通品种。” 姚灿赶紧抱起郁金香仔细打量,得出结论是:“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啊!” “黑色的花很少。” “这是黑色?我怎么看像深紫色,丁姐,你眼睛没问题吧?” “真正纯黑的花是没有的,能深紫得接近黑色已是罕有,在花上来说,这归属到黑色。” “不懂。” “不懂网上查资料去。”看着四束花,心里总有点儿别扭的感觉,还是眼不见为净,于是她吩咐:“姚灿,全拿去扔掉。” “扔掉?我可舍不得。” “嗬,连你老板的话都不听了?” 姚灿才不怕她呢,一边选着合适的地方摆入,一边嘻笑着说:“丁姐,你的办公室太男性化、太严肃了,缺少女人味,摆几束花正好点缀点缀。” “办公室就要严肃点儿,这种风格我喜欢。你以为像你,这样卡通,那样少女,当心我哪天定个规章去治你。” “丁姐,严肃不了,花又来了!” “不是吧?” 向门的方向看去,果然,红艳艳的一片装在透明的长方形盒子里。“这又是谁?” 送花的小女孩最多十岁,抱着比自己短不了多少的盒子有些吃力,她放下后,从后面伸出头回答她:“一个光头叔叔,他就在楼下,他说只要跟你说他不会踏入你办公室半步,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美女。”见小女孩离去,她正要对姚灿说是谁,她己尖叫起来:“哇,成哥送的曼珠莎华!” “曼珠莎华?”这名字挺耳熟的,就长这样?丁一围着盒子转了两圈,噘噘嘴,“什么曼珠莎华,不就是石蒜嘛!” 姚灿听得差点儿吐血,失望之情显露无遗,温柔地抱起仍站立在地面的盒子,温柔地放到丁一的办公桌上,差不多用恳求的语气说:“丁姐,你浪漫一点儿行不行?石蒜这名儿多土气,曼珠莎华,彼岸之花,好浪漫哦。 带着遗憾我悄悄地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足迹,频频地转后,挥泪告别一份模糊却深刻的牵挂。 不记得我为什么要离去,只知我要先去的那个国度里会有美丽的守望。 踏着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的魔力将生前的记忆全部唤起。 火照之路不能诱惑我加快脚步,那份不舍使我驻足回望,我看得到你,你却不知我在何方。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怎样生活? 希望你只是偶尔把我记起。 回首中看到你到处寻找我的踪影,感动你将找寻当作余生的唯一。 我只能在梦中对你说,今生你我已生死相隔,我在去天国的路上等你,我就是那火红路上站得最高、翘首等待的曼珠莎华。” “都什么跟什么啊?”听她陶醉地抒发情感,半天了还在沉醉,丁一好笑地拍拍她的脸,“曼珠莎华就曼珠莎华,行了吧?可是,他送我这花干嘛,你不是说这是天国的花吗?他想我早点儿去天国?” “谁送我这么漂亮的曼珠莎华,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跟他上天国,不用他在去天国的路上等我。” “那你去吧,花送你了。”丁一将花塞到她手中,拿过皮包就要出门,又有人敲门。 不会又是送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