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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知府里。” 对这个问题,吴静香百思不得其解,她一个小人物的行程,应该没有人关注,不会泄露。 “你还有脸说,回桂南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跟我们商量一番。 若不是刚才我在大街上瞧见了大牛,我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当了先生还不稳重些。” 方才吴文清跟着书院的一些同窗在集市上免费派发粥粮给灾民,眼尖认出了一回来就不老实呆着,上街乱晃的大牛。 现在府城里的不少大户人家也在派发赈灾粥粮,只是不少县城的灾民,听到消息后都往府城里拥挤而来。 府城的灾民成倍的增加,这几天施粥的人家都把白粥稀释了不少,可惜还不能能满足灾民的需求。 原本府城只有千人左右的灾民,现在从四周汇聚而来,已达数万人。 官府原本提供给灾民的住所,也拥挤不堪,根本容纳不了如此多之人,妇孺儿童、身体孱懦之人大都被赶了出来,睡在大街之上。 官府也甚为头疼,差役也不能整天盯梢这灾民不能争强斗勇,牢房早就被灾民挤满了。 只是希望朝廷的赈灾条令下来之后,附近县城的灾民早日返回县城。 现在有免费粥粮不吃,还回去吃自己借来的粥粮,天底下这样的傻子少有? 自家在桂南城有了房子,吴静香也不好一直打扰别人,收拾行李,便要和大哥回他们家的房子。 作别之时,又有人登门拜访她。 少年依旧风华正茂,芝兰玉树,陌上公子,只要往那轻轻一站,便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他的眼睛多了一丝通红,神态疲倦。 许凌霄从三七口中得知她回来的消息,看完手上的病人之后,便匆匆寻上知府衙门。 少女鹅黄的冬裙上罩着一件极为怪异膨胀的衣裳,靛青色,略显成熟,原本稚嫩的俏脸,现在似乎长开了一些,白皙清澈的眼睛,多了一丝韵味。 越过这张俏丽的脸庞,他隐约听见了半年前,在码头的那句“我等你一年”似乎还在耳畔便回响。 许凌霄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思念的话语,内心一阵苦涩,最后化成空,“你可还好?” 对面女子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水,一潭死水,在她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除了他的倒影,他竟看不出一丝情感。 “一切安好。” 少女轻轻一句,不带任何情感,没有一丝丝的留念,甚至连普通友人的热忱都无,如同陌生人见面。 念此,少年内心的苦涩如洪水般翻涌,脸色瞬间青白,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 许凌霄脸上泛着一丝丝的苦涩,深深地凝视着吴静香,他不甘心,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寻着,那些曾经的笑颜如花,只对着他的笑魇如花。 “静香,我们许久未见。 你今日刚回桂南,有些劳累,改日我们再约。” 许凌霄在两人擦身而过之时,还是不甘心的开口。 吴文清立即呵斥,“许少爷慎言。 如今你已成家,而我meimei还在待字闺中,请不要污了我meimei的闺名。 私相授受这等话语,请不要再说,免得遭人误会。” 吴文清现在长期在桂南,对于许凌霄的绯闻,略知一二,他绝对不允许自家的meimei被二手男人惦记。 在吴文清看来未曾娶妻,便先纳妾,还在府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无论再怎么洗白,渣男人设,花花公子,在他心底已经板上钉钉子。 原先他还微微支持自家meimei与这位公子相处,现在的吴文清只求meimei不被这只花蝴蝶缭绕,花了自己的眼。 “吴兄,你会误会了。 我表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和静香朋友一场,如今静香归来,我们几个好友为她好好接风洗尘。” 双方剑拔弩张,斐云飞只好做着和事佬,打了哈哈。 主人家的面子,还需礼让三分,吴文清难听的话语没有再次出口,只是带着吴静香的行李跟着他告辞。 少女的倩影远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许凌霄单薄的身子,在冰雪的白皑皑中愈发的孤寂。 “表哥,我想你连夜救治病人,身子累坏了。” 斐云飞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说道,“你这人,别光顾着病人,也要关心自己的身子,瞧你一脸憔悴的样,弱不禁风的。” “云飞,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没有了往日桂南第一公子的风采。” 许凌霄忽然扶着自家的脸庞,煞有其事地问道。 斐云飞看着这张绝世的容颜,他竟挑不起任何暇丝,怪不得每次出游等能引起全城少女的轰动,心里头像生吞了一只死苍蝇,喉咙噎住。 他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愤怒地斐云飞一把松开了许凌霄,气急转身离开,他并没有听到许凌霄的喃喃话语。 “定是我近些日子太忙了,没有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帅气降低了不少,她方才没有认出我来。 也许是对我现在的尊荣太过惊讶,没有来得及其他的反应。” 许凌霄自我安慰一番。 走远的斐云飞若是听到他的话语,也许还会转身给他一个过肩摔。 走远的吴静香,在转进自己院落之时,方才压制在胸口的沉闷之气,似乎在爆炸开来,张了张嘴,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