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谢谢陈主席的邀请了,不过今年下半年我的确不准备出席任何的公众活动,想稍微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也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秦砚对着电话再三推辞,绝大部分的电话根本就不可能打到秦砚这儿来,公司筛选一大部分,助理又筛选一大部分,只有二者都不敢直接拒绝的电话,秦砚才会亲自出面。 而这个电话,秦砚已经推脱了三次了,可以看得出对方的地位有多高。 “哦,你说北杨啊。那我可没有办法替他答应下来,最近我和他也没怎么见面,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北杨抬起头看了秦砚一眼。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可越来越强了。 虽然在外人面前假装他们二人不怎么见面,是二人已经约定好的默契,可是每次别人问道自己和秦砚关系的时候,谢北杨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明明演戏的时候都能够完全忘记自我,偏偏这种时候就不行,让谢北杨很少恼火。 而秦砚每次总能面色不改的回答这些问题,想到而这儿谢北杨觉得有些不公平,他决定立刻报复秦砚。 谢北杨直接将手伸向秦砚的敏感部位,有谁比谢北杨更加了解秦砚呢?几个动作就将秦砚撩得“火冒三丈”。 虽然刚刚才起床不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但秦砚双眼中瞬间便流露出了试图犯罪的目光。 “嗯,好的。陈主席,下次我到台城,一定亲自向您道歉。” 秦砚用最快地速度挂掉电话,准备抓住谢北杨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结果谢北杨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让秦砚抓了个空。 这抽手的速度和路线,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也不知道谢北杨私下到底这样撩过秦砚多少次了。 秦砚好不容易抓到了谢北杨的左手,低头先是咬了一口谢北杨的手背,留下一个浅浅的牙齿印,然后再用嘴唇轻拂。 愚蠢而又幼稚的雄性生物,总喜欢在伴侣身上留下点什么印记,来证明对方归属于自己。 谢北杨阻止了秦砚的进一步靠近,直接问道:“又是什么邀请,这次不好拒绝吗?” 秦砚有些无趣地说道:“嗯,台城金牛奖邀请我去做这一届最佳电影的颁奖嘉宾,被我拒绝了。” 金牛奖实在太想蹭一蹭秦砚的热度了,现在已经不是金牛奖给秦砚添光,而是秦砚给金牛奖面子了。 只要秦砚参加,今年金牛奖的热度肯定蹭蹭上涨,甚至转播费用都能上涨。 金牛奖虽然也是华语三大电影节之一,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法给《地球要塞》、《生于淤泥》颁奖了。 一是《生于淤泥》已经拿了康城电影节的奖项,《地球要塞》也是学院奖提名名单的常客,不可能降低自己的格调来申报金牛奖,二是秦砚一开始就没有申报华语三大奖,感觉自己这有一点点欺负人。 其实金牛奖组委会也考虑过给秦砚办法一个终身成就奖,想想如果真的把终身成就奖颁给秦砚,到时候媒体的头版头条绝对会被“金牛奖”、“秦砚”包场,明年金牛奖的赞助商都不愁了。 秦砚的成绩绝对足够,可年纪死死却把秦砚给卡住了。 别说金牛奖,纵观国际知名电影节,就没任何一个终身成就类奖项的获得者在50岁以下,金牛奖哪怕再怎么心动,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于是,他们只能选择最后的办法,邀请秦砚担任最重要奖项“最佳影片”的颁奖嘉宾,而且还是这一届金牛奖的主席,亲自打电话邀请,结果还是被拒绝了。 “他还想邀请你去担任最佳秦砚的颁奖嘉宾。”秦砚随口说道。 谢北杨立刻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如果获奖的影帝年龄比我大,场面岂不是特别尴尬。” “所以就别想这件事儿了,还是继续考虑我们的行程吧。”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秦砚已经答应了谢北杨要出去旅行,秦砚这次就绝不可能爽约。 最近一个,秦砚推掉的工作都不知道多少了。反正秦砚的助理已经快疯了,天天帮秦砚道歉、找借口、安抚邀请方。 “快来看看这一套滑雪的衣服怎么样?”谢北杨兴致勃勃指着面前的电脑,开始挑选滑雪的衣服和滑雪设备。 虽然谢北杨平时的单件用品价格很昂贵,但基本上从来不买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这也算是谢北杨他们家良好家风的一个体现,身上始终有实业家那种踏实的性格。 像什么滑雪、冲浪设备这些东西,完全远离谢北杨的生活。但是这一次谢北杨把旅行计划从头到尾,所有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挑选了一遍,不计成本、事无巨细。 天知道谢北杨到底有多么期待接下来的旅游。 他们已经计划好,9月份中旬的时候就出发,到时候北半球正好夏末秋至。 他们先去欧洲的沿海城市看海,威尼斯、希腊、西班牙、法国。而且这些城市的历史也足够悠久,各有各的文化魅力,他们可以慢悠悠的度假。 喜欢哪个城市,就在哪个城市多住几天,不用赶行程,就慢慢消磨时间。 等到十一月份,再继续向北,去芬兰和冰岛滑雪、看极光,有机会还能去看看圣诞老人。 等体验完寒冷的北极圈,立刻飞到赤道晒太阳或者是澳洲看看另外一个半球的自然风光。 一直玩到二月份,再回国和家人一起过春节。 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谢北杨准备好好犒劳自己一番,放下一切的工作,疯狂玩一把。 谢北杨现在就在购买各种旅游装备,等到了国外没有那么多娱乐记者、狗仔队,他还可以尽情和秦砚留下一些照片。 说起来,他和秦砚的合照,大多都是工作、剧组照片。属于他们二人的私人回忆,也就局限在家中了。 秦砚也在一旁出谋划策,这些事儿对于秦砚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秦砚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让另外一个人来决定自己人生的走向,哪怕谢北杨所决定的仅仅是他们接下来几个月的旅程,而不是什么人生大事。 但是对于秦砚来说,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如此100%顺从另外一个人的意见。 大概从秦砚上小学开始,便有了各种独立的想法,然后越来越固执,按秦砚朋友的话来说,就跟石头一样。 而且这种顺从并不是强迫自己去迁就对方,而是只要能够让谢北杨感觉到快乐和高兴,秦砚自己便能感同身受。 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秦砚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选择都由自己决定,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承担选择的后果。 当一个人强大到无需要依靠别人的时候,便会逐渐失去依靠他人的想法。 但无论是最近两人出去旅游的计划,还是之前秦砚面对各种风波的时候,谢北杨始终在秦砚旁边。 秦砚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紧密相连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别人的赞美,并不是因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更不是因为让人眼睛发红的金钱,而仅仅是因为这个叫做“谢北杨”的人罢了。 无论是制定的旅游行程还是一些人生方向,他和谢北杨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特别大的分歧。 他和谢北杨之间真的有一种哪怕不用说话,也能够理解彼此的默契。 前段时间秦砚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抄了一段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1] 最后批注——此生甚幸! 比如说秦砚看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服装,快速挑选了两个颜色,他说道: “你穿红色也很好看,到时候在雪地里我就能一眼发现你了。” 谢北杨点了点头,立刻把旁边蓝色的那一套服装也勾上:“那你这一次就穿蓝色的好了。” 09年的电子商务刚刚起步,几大巨头都还没有成型。这些衣服都是专业销售通过电子邮件让谢北杨挑选。 秦砚又陪着谢北杨把雪橇的颜色也选好,自然会有人帮他们提前采购,然后运往芬兰。 这种休闲随意的生活,让秦砚自己都觉得很诧异。自己以前明明是一个两耳不闻省外事的工作狂,最近一段时间突然沉迷于美人乡,什么工作都不管。 谢北杨突然抬头对秦砚说道:“不要忘了,后天一起去医院做体检。” 秦砚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总算是有了明显的变化,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去行不行?我身体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体力比你好多了。” 秦砚抱住谢北杨,又一次试图蒙混过关。这一招秦砚使用次数也越来越多,换个对象恐怕都要被秦砚的反差萌、温柔击晕,只不过在谢北杨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谢北杨露出了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表情: “不可以。” “你也不看看你都已经快要30的人了,该去做一次全身体检了。这次又要去滑雪、又要去爬山,还有跳伞什么的,必须要有全面的体检证明,才允许预约。” 谢北杨很聪明地找了极限运动作为体检的理由。 谢北杨秦砚听到“30”这个数字,表情有一点抽搐。以前从来不觉得年龄有什么对于他有什么影响,反正无论他什么年龄,喜欢他的人都那么多。 但现在看着谢北杨明显比自己更显年轻的脸,秦砚有些无奈地说道: “怎么了?你是嫌你老公年纪太大了是不是?” 谢北杨有些用手指戳了戳二秦砚身上的肌rou说道: “年纪大不大我不介意,反正你这身体要是有点啥问题,小心我不把你给休了。” 谢北杨准确找到了秦砚身上的笑xue,好好一个霸道总裁,被谢北杨戳得边笑边躲避,立刻求饶: “好好好,后天就和你一起去医院做全面体检。” 其实体检的原因是,之前谢北杨拍电影的时候剧组的前辈告诉他: “你们年轻人拍电影,身体恢复力强、敢拼命是好事儿。但拍完电影后一定要注意身体的情况,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去医院,千万不要落下病根。否则像我们一样上了年纪,那才是生不如死。” 谢北杨不担心自己,只担心自己对象。 就在秦砚和谢北杨随意闲聊的时候,秦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丁畅”二字,秦砚电话拿起来开玩笑说道: “怎么了?不是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你负责了吗?不要来打扰我和北杨的蜜月。” 谢北杨用手中轻轻捅了捅秦砚的腹部,意思是让秦砚不要老是开玩笑,这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刚刚做完这个动作,就看到谢北杨的看到秦砚的表情逐渐凝固。 秦砚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谢北杨立刻也意识到不对劲,之前发生这么多事。就算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谢北杨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秦砚如此严肃的表情。 只能证明这件事情很明显超出了秦砚的预料。 “好,我马上来公司,你先收集材料。” 秦砚挂断电话之后,转向谢北杨立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表情,略带有几分的歉意: “我现在得去公司一趟,你再自己先挑选一下,晚上我再回来陪你好吧? 现在明明才早上九点多钟,秦砚却说自己晚上才回来,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偏偏秦砚还不想自己干预。 谢北杨伸手握住秦砚的手,说道:“这件事情我完全没有办法帮忙吗?” 看着来看着谢北杨固执的表情,秦砚只能用沉默回答。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让他担心。 这下谢北杨立刻明了,谢北杨起身说道:“你等我两分钟,我穿个衣服和你一起去公司。” 谢北杨根本不给秦砚再争辩的机会,而秦砚也知道,如果要是自己敢阻止,谢北杨很有可能生气。 设身处地来说,如果是谢北杨遇到了电话之中如此严肃的问题,还不允许自己干预的话,自己恐怕也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