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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那是多少年前啊?您今年多少岁了心里没点数吗?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证明你的体力,我也不是很想看你证明啊! 听着老奶奶气喘吁吁地说着当年的光辉战绩,赵越差点泪流满面。 许宴摇摇头,赵越太乖太礼貌了,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这种时候哪怕是强制的也要先将人背下去,要是一个个都这么磨下去,撤到明年也撤不完。 他一路往山顶走,通知了沿途十多户人撤离的事,周围其他的人家听到动静纷纷走出来看,看到这阵仗,不用他们上门去通知已经自发的开始收拾行李了。 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个悬浮扩音器,接通电源后飞到空中,将音量调到最大,戴上耳麦,说话前,先把口袋里的蛋崽拿出来塞进怀里,衣服多几层应该能隔掉一些噪音,聊胜于无吧。 然后小岛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许宴的广播声。 “岛上居民请注意,岛上居民请注意,这里是胜利军团救援部队支队,请听到广播的居民们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收拾好你们想带走的东西,一个小时内到山下集合。 若有无法自行下山的老人家可在收拾好东西后在门口等待,会有我们的战友去接您下山。” 说到一半的时候,蛋崽从许宴的怀里钻出来,跳到了他的肩头,蹦蹦跳跳地特别兴奋。 许宴点点蛋壳,“不吵吗?” 蛋崽在他肩膀上十分高难度地翻滚了几周。 许宴手心贴着蛋壳感应了一会儿,有些无奈,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蛋崽现在这是……高兴疯了。 真是个爱热闹,好动的崽儿啊。 许宴又广播了一遍相同的内容,末了又补了一句,“请务必选择容易携带的物品。” 从山顶可以清晰地看到岛民们的执行力,许宴观察了五分钟,然后往其中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一般人听到这种广播第一反应是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哪怕个别不出来看的,听到周围的吵闹声也会出来看看。 如果都这样了还没人出来的话,那这户人家要么没人,要么住着行动不便的老年人。 眼睛一睁一闭间,穿透各种房子的外墙,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在房间内活动的生命体。 他走到第一户没人出来的人家,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反应,又敲了几声,静静等了两分钟,里面突然出来砰地一声响,随后是物品落地的声音。 许宴看了一眼锁头,锁的内部结构清晰可见,确定是哪种锁后,他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个仪器贴到感应器上,快速在仪器上暗了几下,一声提示音后门锁打开。 他快步往里走,在楼梯口看到了摔倒在地的女子。 女子大概在六十岁左右,可许宴却完全无法将她和大妈联系在一起,非要说的话,她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贵族小姐,气质高贵,举止得体,哪怕摔在地上,姿势都挺优美的。 “您没事吧?”许宴几步走过去将人小心扶起。 “谢谢……嘶……”女士起到一半突然小小地抽了口气。 许宴借助双眼很快看到她脚踝上摔伤的地方,那里的颜色比周围明显深很多。 他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 “可能是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女士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画筒,她指着滚到客厅里的另外一个画筒说:“小伙子,可以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吗?” 许宴走过去拿起画筒,余光看到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郑弘德”三个字。 女士接过画筒仔细地抹掉上面沾上的灰尘,抱在怀里十分珍惜。 因为爸爸是画家,许宴从小对画就有特别的感情,对于会画画,珍惜画的人也特别有好感。 “您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女士笑笑,“整理好了,走吧。” 女士本想让自己走,可她一瘸一拐的,走得很吃力。 “我背您下去吧。” “不用。”女士歉意地笑笑,“你们也很辛苦,还是节省一些体力帮助真正要帮的人吧,我自己一个人慢慢走下去就行了。” 如果脚没摔伤的话许宴当然可以不用管她了,不过现在这样,万一出去又摔一跤那更麻烦。 许宴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侧头笑着说:“在我眼里,您也是需要帮助的人,如果您过意不去的话,就帮我节省一点时间吧。” 女士一怔,莞尔,将手里的画筒交给他后趴到他背上,“给你添麻烦了。” 许宴背着人走出来,大长腿走得又快又稳。 “您的行李就只有这两幅画吗?” “嗯,对我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两幅画更贵重的东西了。” 是画本身的价值贵重还是意义贵重,这个问题许宴没问,他们只是救与被救的关系,再问下去就过界了。 “说起来,我爸爸也是画家,您这么喜欢收藏画作,说不定认识他哦。”许宴向来擅长调节气氛,敏锐地感觉到女士异样的沉默,他随意扯了个话题。 听到他的话,女士心情好了一些。 许宴没有去看她,却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你爸爸叫什么?” “他叫许心在,是个在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 许宴一说完,察觉到女士的身体一僵,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