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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仪着实心惊,脚下微动,往后又退了半步,“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面前的哈木尔身形一晃,眉头随即蹙紧了,他抚着额头,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暗褐色的瞳孔赫然放大。 哈木尔难以置信地望着顾仪道:“你下毒?毒我?” 剂母珠药效发挥作用了! 顾仪脚下发力,人就要从草地上爬起来,却被哈木尔伸手一把死死按住肩膀,将她生生按了回去。手中一翻,那一柄银刀直朝她胸前而去,“你这个歹毒之人!” 顾仪大惊,侧身欲躲,可哈木尔捏住她肩膀的一只手臂如同千斤铁索,沉甸甸地将她按在原地,挣脱不得。 银刀来势甚猛,扑哧一声,当胸刺入,可雪亮的刀尖抵在顾仪胸口却再不得寸进。 顾仪倒抽一口凉气,见哈木尔手中动作一顿,立刻往回剧烈地疯狂挣扎,竟然一时挣脱了他的钳制。 哈木尔只觉浑身气力尽失,人也如同烂泥一般地倒在了草地之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顾仪一口气跳到十步开外,喘匀了气。 等到哈木尔彻底昏死过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双手合捧着取下他手中的那柄银刀,踱步数步开外,就着刀尖割断了捆缚双手的绳索。 胸前仍旧隐隐有些发麻,她低头一看,哈木尔持刀用了大力气,外衫已被刀尖刺破,可里面穿着的黄金软甲坚固如初,刀枪不入。 幸而如此,不然她肯定又被捅穿了。果然,把所有道具都穿在身上是明智的决定,不枉她一路行来穿着金甲衣,虽然热得半死,还要在偶尔洗澡时辛辛苦苦地掩人耳目,但为了苟住性命,这一切在所不惜! 顾仪顺势把捡到的银刀也收了起来,在哈木尔身上又摸出了钱袋子和装火石的袋子,干粮马上垂挂的袋子里还剩余了些。 顾仪翻身上了哈木尔的马,再看了一眼火堆旁昏迷的哈木尔。 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怕起来,握了握手中的缰绳才稳住了发抖的双手。 地上的火堆烧得正旺,火下的数根木材粗壮,一直烧到明天早晨应该没问题。 水袋中的剂母珠溶于水不久,哈木尔喝的水不多。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道,哈木尔应该只是昏迷了罢…… 可顾仪也实在无暇多想了,她拉紧缰绳,一拍马臀,脚下黑马便奔跑了起来。 前路茫茫草原,夜风愈起,吹得草尖翻涌若浪。 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疏朗星子,其中几颗亮得惊人,仿若黑绸大幕之上镶嵌了数颗光芒璀璨的宝珠。 她要往南去。 * 于代送出去的飞鹰仅用了短短两日就找寻到了哈多的踪迹。他有军令在身,不敢隐瞒,不能缓报,于是当下便进了中军大帐报予萧衍。 萧衍尚半卧于榻上,闻言眼中骤亮,“朕速与于将军一同北去。” 胡院判为难地看了于代一眼,于代会意忙道:“陛下余毒未清,恐伤及心脉,马上颠簸,此行程或需数日,末将亲去即可,陛下安心将养……” 胡院判趁机也劝:“陛下眼下正需安养,若是过于勉强,落下病根难除,恐怕……” 萧衍扯过榻旁几上的丝带绑了头发,无言地起身下榻,兀自套上了黑色外袍,方侧目问胡院判:“朕乘辇而去,许是妥当?” 胡院判听此平缓语调,心中莫名发虚。 他心知皇帝此举已是让步,他只能见好就收,“陛下所言极是!” “陛下……”于代却不死心地还欲再劝。 萧衍却道:“传周郎来。” 帐外的小兵听此传令,领命而去。 萧衍望向于代,徐徐说道:“垤城已破,若不乘胜追击,往北而去直取王都,莫非于将军是在等待丹鞑大军东山再起?” 于代脸上一僵,他没有想到这一日竟来得这样快。他也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终有一日要与丹鞑刀剑相向,不死不休。攻破垤城之时,他尚未有所觉,可王都是丹鞑的腹地。一旦取下王都,丹鞑沦为大幕之臣,将不复存焉。 萧衍见于代神色变幻,只缓缓又问:“舅舅心中难道尚有几分眷念?” 于代怔愣数息,胸中几念又起几念又落,双拳不由得握紧,他慢慢地摇了摇头,“末将已是看够了丹鞑的暴虐与杀戮,心中已无半分眷念,这一日终是要来的……” 隔日辰时,周郎带大军拔营北上,于代与萧衍领数百骑兵另取密林而行。 四日过后,萧衍终于在林中见到了白头黑鹰,哈多。 哈多立于一棵低矮的树上,见到萧衍下得车辇,振翅盘旋过一圈,复又驻足于树枝之上。 萧衍走到树下,伸手轻轻抚过鹰羽,凝眉细看,一翼上竟有几处乱羽,显是争斗过的痕迹。 他四下一望,此林不见人影,更无人声。他仰头看淡蓝天际,也未见鸟影。 “陛下,可是要寻此物?” 四散开来的兵卒之中,有一人在灌木丛中捡到了那一串多宝珠串,双手捧着,呈于他身前来。 金黄的珠子夹在木珠之间,流光溢彩。萧衍接过,鹰香珠子寒凉刺骨,裹挟林中雾气,早已没有了人的体温。 既通晓鹰香珠,又能策鹰相逐,掳走顾仪之人便是哈木尔。 萧衍将珠串戴于左手腕上,下令道:“往王都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