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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拜见陛下,问陛下安。” “起来罢。你方才见到顾知州了?” 顾仪浅笑道:“陛下大恩,臣妾确与顾知州攀谈了数句。” 她说罢,抬头看了萧衍一眼,见他着明黄龙袍坐在书案之后,头上却未戴翼善冠,只竖髻,发间斜插了一柄通体碧绿的玉簪。 顾仪心中莫名发虚。 见他神色却是如常,她笑了一声,“陛下要尝尝这栗子么?” 萧衍看向她,忽而道:“你与顾知州倒是眉眼相似。” 顾仪心说,这不是废话,面上却说:“陛下果然明察秋毫。” 萧衍轻笑一声,“把栗子呈上来罢。” 第72章 丹鞑 顾仪揭开盒盖, 见那颗颗饱满的栗子冒着热气,便快步上前,走到了萧衍的桌边站定。 她眼风一瞄, 就瞄到了桌上半开的一幅卷轴,仿佛是周氏茶园舆图,旁侧密密麻麻地写了几排数字, 卷轴一角方有寥寥几笔字。 察觉到萧衍抬头看了她一眼,顾仪立刻调转目光,直视他的目光, 笑兮兮道:“臣妾此际就给陛下剥一个栗子?” 萧衍见她笑起来眉弓如月,顾盼生辉。 今日顾仪, 似乎尤为伶俐。 或许真是因为见到了久别不见的家人才这般欢喜……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任由她立在身旁剥栗子。 鼻尖甜香萦绕。 顾仪略微侧过身, 手中慢慢地剥着栗子,不动声色地继续去瞄那茶园卷轴。 只见卷末龙飞凤舞地写着“榷茶之法, 计株纳课”等字眼。 她认得,是萧衍的笔迹。 这是朝廷茶课之法。 她暗舒一口气, 稍感心安。 剧情看来在线。 顾爹和周亭鹤此番进京,此茶课剧情线虽然提前,但应该不算是剧情大变。 书中的大幕朝与北面的草原丹鞑素有以茶易马的传统。 萧衍推行榷茶之法, 除开征收茶税充作国用之外,实则上是以茶法笼络,控驭丹鞑。 由大幕朝廷统制以茶易马, 限制私茶交易。 其实就是利用一只看得见的大手调配供需。 茶贵马贱。 丹鞑食腥rou,饮茶可解腻消热,数年之交,大有仰仗之势。 想到这里, 顾仪不由得敬佩地看了一眼萧衍,狗子果然是搞经济学的一把好手。 计亩征银,计株纳课。 对内整肃,对外掠夺。 在银钱管理方面,他唯一宽容的,或许就是纵容高贵公公在后宫敛财。 第一jian宦,积年搜刮后宫民脂民膏。 现在,当她细细想来,搞不好狗子也是有分成的。 好一出连环套娃术。 瑞思拜。 萧衍见顾仪忽而停下手中动作,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打量着他,“怎么了?” 顾仪抿唇一笑,“没什么……”她将剥好的栗子,摆在手心,往前一递,“臣妾剥好了。” 萧衍低头一看,栗子数虽是不多,可她的掌心已是有些发红。 他伸手捏了一颗板栗,指尖轻触她的手掌,确实隐隐发烫。 他长眉微蹙,问道:“你的手疼么?” 顾仪方才牵挂剧情,全身心地解密卷轴,如今听他一问,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掌心,“好像是有些疼,兴许是板栗太烫了。” 萧衍看过她一眼,忽然起身,走到身后的立架上取下一盏细长白瓷瓶,捉过她的右手,替她上药。 顾仪浑身一僵,只觉清清凉凉的药膏在手心荡开,她不由得凑近了稳了稳,有股薄荷的气味。 “多谢陛下,臣妾不疼了。”见药膏已敷好,她就将手抽了回来。 萧衍扫了一眼盘中还剩大半的栗子,“这栗子不必剥了……” 顾仪点点头。 两人默然对立片刻。 萧衍的目光不禁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几丝乌发轻落于鬓旁。 他刚想抬手去拨,却听她期期艾艾道:“臣妾想问一问陛下,顾知州他……他要在京城呆多久?” 萧衍垂眸摆弄手中瓷瓶,“茶课一事繁复,抚州茶园甚广,编佥茶户,专办茶课非一日之功,顾知州与户部,吏部又多事相商,或许……年后才会启程回抚州。” 顾仪呆了呆,没想到萧衍这么开门见山,她索性又问:“那周氏茶庄便是遴选的茶户么?” 不然,她就实在想不通,一个没有番位的大哥为什么要进京? 萧衍望着她的眼睛,笑了一声:“周亭鹤搭救刘太妃有功,自然要赏……” “啊?”什么?顾仪愣在了原地。 萧衍却不再多言,只放下手中瓷瓶,撩袍坐回了方背椅上。 顾仪立在一旁不动,看了一会儿他的碧玉发簪,思索了数息,一咬牙,开口缓缓道:“臣妾……有一事要禀明陛下。” 萧衍见她眼帘垂下,睫毛轻眨,脸上的笑意竟也淡了。 “坐下罢。说来听听。” 顾仪在他身旁坐定,轻咳一声才道:“臣妾其实从前就见过那个周亭鹤公子……” 萧衍眉心一跳,耳边却听她徐徐又道:“臣妾年少无知时,曾经与周亭鹤公子见过数面,也曾寄笺往来……” 顾仪一面说,一面去看萧衍的神色。 见他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她,她放松了下来,坚定了语气道:“但那都是臣妾年少无知时的种种行径,算不得真,臣妾自进宫以来,就早已忘了周亭鹤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