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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脸上笑容消散,目色沉沉,问:“桐小姐是昨天来让你们把这些蛇处理了的吗?” 佣人:“是啊。不过桐小姐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是和老爷子的另一个客人一起过来的。我们本来以为是两位客人没事闲逛,但那位客人逛得特别仔细,而且还很厉害,一看就是位行家啊!” 顾寅:“怎么说?” 佣人:“比如您现在是在闲逛吧?您觉得这些院子一路逛下来怎么样?” 顾寅:“……” 这题没法回答,顾寅带着心事随便逛的,压根没怎么注意。 佣人:“那位客人,他看建筑,好像不是在看建筑,而是直接透过园林看出结构,年纪不大,眼力可老辣啦。” 顾寅问:“什么意思?” 佣人:“我举个例子,一座房子,寻常人看房子,看得是表面,房子好不好看,装修精不精美,但内行人看房子,看得是房子里各种管道的布局,气口的设置,等等等等。 包括庄园也是,在内行人眼里,所有建筑都是没有隐私的,他们可以透过表面直接看到背后的作用,说白了,就是知道哪里方便做什么。 说的夸张点,你平常看不看越狱片?有个纪录片,一个罪犯逃脱了世界上防守最严密的监狱,就是因为他是个建筑师,监狱在他眼里不是个铁壁铜牢,而是一根根管道和结构。 比如那个客人,他就好像明确在什么东西,后来也确实,他在这里找到了一堆蛇,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桐小姐找来的兽医呢。” 顾寅:“那个客人…” 佣人:“那个客人可真厉害啊,年纪轻轻的,懂这么多门道,长得还特别好看,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人生赢家吧。” 佣人:“不过,很奇怪,桐小姐和那个客人明明是一起的,两个人关系却并不像是朋友,桐小姐情绪差点还又失控了…” 天色渐晚,云卷云落,云层里露出了西落的太阳。晚霞晕染在天边,柔和的日暮照下,打在顾寅的身后,恰好把顾寅包进了一片阴影里。 顾寅低头看了眼身侧的影子。 这个世界… 也许根本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 顾寅扯唇哂笑。 渣攻一二三一个个都崩了人设。 自己为什么会大意到没有反应过来要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异常? 夕阳西下,顾寅回到了别墅。 一层层来到五楼。 五楼,落地窗前,黑白的大三角钢琴,谢奚双手搭在琴键上,安静坐在钢琴前。 远山迷蒙,日落暖橘的光从窗外大片铺进厅房,卷在地面。一身白衣的谢奚沐浴在夕阳的剪影里,浑身好像裹了层毛茸茸的光边。 精美绝伦的一副画。 但谢奚并没有弹奏这架钢琴。 顾寅还记得,谢奚是弹不了钢琴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胶着。 走到钢琴边上,身子往琴架上一靠,顾寅低头,定定瞧着谢奚。 谢奚薄唇往下一抿,长睫抖了抖,抬眼望向顾寅,问:“寅哥,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第60章 夜吻,小醋精 卷着光边毛茸茸小白兔子,惴惴不安抬起头,看上去委屈又不安,小心翼翼。 漂亮死了。 萌死了。 顾寅插在口袋里指尖微微一动,差点就条件反射要薅一把兔子毛。 好在忍住了。 目色平静,顾寅问:“为什么这样问?” “寅哥,你发现了,对吗?”谢奚睫毛又抖了抖。 很显然,是在说昨天晚上那个亲吻。 谢奚和顾寅都心知肚明。 且顾寅没有否认,淡淡“嗯”了一声。 谢奚垂眸:“果然……” 在顾寅早上避开谢奚探查他额头体温那一刻,谢奚就知道顾寅应该发现了。 谢奚问:“寅哥讨厌吗?” 顾寅明明发现了,却还是任他抱着睡了一晚,既没有当场抓获,也没有事后表态,而是…躲开了。 一点也不符合顾寅性格。 再说顾寅躲了一天,谢奚也沉静了一天。 被顾寅刻意躲开,谢奚很努力地把自己关在一个地方,让自己暂时不去找顾寅。 他心中其实存了那么一点点期待,因为他还没有见过顾寅避开什么。 看到小白兔子忐忑又难过样子,顾大爷有点想把他下巴抬起来。 绝了,偷亲别人是你,你反而一副被人轻薄了委屈样子是怎么回事?? 扯唇笑笑,顾寅说:“说实话,吓了一跳。” 这话不假,顾寅是真吓了一跳。 至于讨不讨厌问题。 顾大爷其实也思考了。 如果真讨厌…昨天晚上就算烧傻了,顾大爷也该是当场捕获这只不知羞耻兔子,按在床上一顿暴打才是。 但顾寅没舍得把人打一顿,发着烧,窝在被窝里装了一晚上傻。 窗外昏黄渐变渐暗,橘光和黑幕相互交融。 谢奚瞳色也越发深暗,他问:“寅哥喜欢什么样人?” 目光凛锐,带了点意味深长味道,顾寅审视着眼前看上去漂亮乖巧白毛小兔子,开口回答:“我喜欢主动…” “主动”二字刚落,谢奚刷一下从凳子上起身,右手揽住顾寅后腰,直接倾身亲了过去 冰凉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