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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问翻页的手指停在了那里,沉默片刻后,他重新开口:“接下来拍摄节奏加快,把这段重要剧情拍完,我暂时离开一趟,期间剧组事务由副导演代管。” 张助理暗暗咋舌,楚问第一次因为其他事情影响工作,阮惜灵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分量果然很重。 “过几天,阮家准备举办宴会,正式宣布阮惜灵的身份,把她介绍给上层圈子,你可以到时候回去。”张助理建议道。 楚问思考几秒,低低应了一声:“好。” …… 阮家别墅。 阮承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他看了一眼,抱歉地冲阮惜灵笑了笑:“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阮炫明站在阮惜灵后面,被阮承拉住领子一起拽走。 下了楼梯,阮炫明整理领子:“你拽我干嘛?” 阮承收起手机:“吴彩来了,就在外面。” 阮炫明:“她来干什么?” 阮承瞥他一眼:“你问我?你不是想过让爸妈收养她?” “都是老黄历了。”阮炫明咕哝道。 失去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是难以言喻的伤痛,况且阮业斌和辛怡最疼爱的就是小女儿,他们经常从生活细节联想到已经不在的阮惜灵,触景伤情。 辛怡女士对外是明艳精明的女强人,对内容易情绪化。阮炫明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辛怡抱着阮惜灵的照片呜呜哭,哭得他也难受,阮炫明头脑一热,提议道:“不如你们收养一个女儿吧,我看吴彩还可以。” 阮惜灵失踪后,阮业斌夫妻每年都会资助一些生活困难的女学生,吴彩是其中之一,她和阮惜灵年龄相仿,跟阮家同在S城,逢年过节都会送上祝福,时不时送来些亲手制作的小玩意,东西不贵重,重在心意。 辛怡险些气死,哭得更大声了:“你出去!呜呜呜我没你这么糟心的儿子!” 安慰着妻子的阮业斌使了个眼色,示意阮炫明跟他出去。 阮炫明跟在父亲后面来到走廊,趴在围栏上。 “收养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阮业斌说。 “为什么?”叛逆期的阮炫明不服发问,“难道我们家一直就这样了?总要走出去的。” “但也不是用这种方法走出去。”阮业斌罕见地沉下脸色,“先不说别人顶替不了惜灵,吴彩也是独立的人,她不是惜灵的替代品。新增一位家庭成员不是简单的事,吴彩来了,你能保证像亲人一样关爱她吗?” 阮炫明沉默。 其实他说完就后悔了,总觉得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阮业斌剖析清楚问题所在后,他再也没提过收养的事。 长大的阮炫明回想起来,感觉当时自己真蠢。 他们一家刚团聚,吴彩现在过来着实不是个好时候。 看来吴彩心里有些想法啊。 阮炫明摸了摸下巴。 吴彩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下面套着黑色紧身绒裤,脚踩短靴,长发扎成马尾,打扮很清爽,在外面没人能看出她是贫困生。见到阮承和阮炫明,她忐忑不安道:“听说阮小姐找回来了,我来恭喜你们。” 阮承温和笑道:“手机联络就行,你家离得远,不用特地跑过来,路上不安全。” “还有元旦礼物。”吴彩从包里取出几件手工礼物递出去。 “谢谢。”阮承收下礼物,给她发了个节日祝福的微信红包,委婉建议道,“今年你要高考了,希望你主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礼物什么时候做都不迟,我们更想看见你金榜题名。” “我会的,一定不浪费你们的资助。”吴彩保证道。 “那就好。”阮承拿出手机通知了司机一声,“冬季天黑得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吴彩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依依不舍离开了。 走出门外,她低头查看手机,领取了红包,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阮家别墅静静矗立在山下,灯火通明,比她家的老旧小房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见得越多,吴彩越深知钱的重要性。 她一位同学是普通富家出身,就能一年换一台新手机,不拼命去学习也未来无忧,要是当阮家的女儿该有多幸福? 吴彩有意和阮家拉近关系,希望有一天被当做阮家人看待。 但是,阮家千金怎么就找回来了? 听同学说过,阮希这个明星人品很差,被楚问导演公开批评过,阮炫明也对她评价不好,在家里应该不太受喜欢吧? 这样想着,吴彩乘车离开。 回屋的路上,阮炫明叹了口气:“她以前是挺质朴一小姑娘,怎么就变了呢?” 吴彩挑这个时机上门,是抱着什么心思,他跟阮承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吴彩只是资助生里跟阮家关系稍近的其中一个,没什么特别的。 “人总是会变的。” 阮承开门进屋,发现爸妈坐在客厅,时不时往厨房张望几眼。 “她呢?”阮炫明问。 “在厨房准备晚饭。” “晚饭有人做,她不好好休息,掺和进去干什么?” “好好说话!这是惜灵的一片心意。”阮业斌斥道,“面对惜灵的时候给我收敛点,别使你的少爷性子。” 辛怡坐立难安:“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她切到手了,或者被油烫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