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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信我?”齐保国紧盯着齐老太,一字一顿说道。 齐老太被盯的心里一突突,她压下心虚:“东平,天这么黑,你应该看错了。” “看错不看错,去派出所不就知道了?”齐保国忽然换了懒洋洋的语气,“我想,那些公安知道怎么让人说实话……” “不行!”张秋萍尖叫,这件事不能闹大。 “保国,咱们可是亲人啊!”齐老太急了。 “是吗,是把我闺女卖了的那种亲人吗?”齐保国忽然道。 齐老太张秋萍倒吸一口凉气,现场寂静的可怕。 “保国,不是,不是……”齐老太结结巴巴,慌乱的说不出话。 齐保国不理他们,扯着张东平扔给了民兵队长,带着罗婉回了家。 回家之后,他拉着罗婉进到房里,齐渺渺好奇,好不容易扒开窗户进去,只听到了一句:“婉婉,坏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不能放过他!” 过了许久,罗婉才低声道:“好,送派出所!” 齐保国的声音像是蘸了蜜:“婉婉,别怕,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一辈子……” 原来齐保国在做罗婉的思想工作。 齐渺渺扒开窗户又出去了。 很快,两人出来了。 齐家兄弟回来了,看到齐保国,两人又惊又喜,齐保国逗他们说了半天话,把一开始有点别扭的齐文耀都哄好了。 罗婉受了惊吓,齐保国哄她睡下,又把齐家兄弟哄睡了,这才在旁边睡下了。 他压根就没去齐老太家。 这一晚上,一家人睡得尤其香甜。 齐老太家煤油灯亮了一晚上,一家人唉声叹气、满怀心事,在家里战战兢兢等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齐保国和罗婉去找了民兵队长,几个人套好马车,押着张东平去了派出所。 张秋萍知道后,饭都没吃就追了过去。 她赶到的时候,小杨正在审问张东平,张东平一晚上没睡着,他是个聪明人,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只能咬死了不认。 “公安同志,我发誓,我真的只和罗婉说了几句话。”张东平道。 “是,是,我可以作证,我看到了!”张秋萍匆匆赶到,“我让他八点过来看电影,到了八点,看他没过来,就去迎一下他,刚好看到他和罗婉说话,才说了两句,保国就冲出来打他,公安同志,这就是个误会啊!” “可是齐保国和罗婉都说了,张东平对罗婉耍流氓!”小杨公安皱眉。 “冤枉啊!”张东平道。 “受害人的手腕都红了,你还冤枉?”小杨公安一拍桌子。 张东平和张秋萍脸色一白,完了。 张秋萍往屋里看了看,里面是所长办公室,所长不在,里面没人,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摇把子电话。 趁着小杨公安不注意,张秋萍进了所长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低低说了几句话,又悄悄走了出来。 外面,张东平快撑不住了。 “不说是吗?那我可去调查了?”小杨公安恐吓。 张东平腿一软,差点跪下。 真要调查,他在衡城那件事也瞒不住,还会牵连齐卫民。 “不要,我说,我……” “叮铃铃!”屋里的电话响了,小杨一指张东平,“等我回来!” 现在电话很少,一般能打进来的都是重要电话,不能耽误。 小杨进去听了听,拿开电话大声叫:“所长,有人找你!” 郑所长从外面进来,他拿起电话听了两句,神情严肃起来:“好,好的,我知道怎么办了,您放心!” 小杨继续审讯,他一拍桌子:“张东平,说实话!” 张秋萍死命摇头,张东平脸色苍白:“我,我……” “小杨,怎么样了?” 郑所长从屋里出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快好了,这家伙嘴硬!”小杨公安道。 “我来吧!” 郑所长坐在桌前。 刚才,县领导打来电话,说张东平在市里有人,让他照顾着点,没什么大事就算了。 张东平的案子他已经听说了,不过是sao扰了一下女同志,那女同志没受到实质伤害,这件事也没传出去,完全可以大事化小。 县领导可暗示了,如果办成这件事,上面会记着他的好。 “说吧,怎么回事?” 郑所长道。 张秋萍眼睛一亮,把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张东平立刻和她统一口径,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和罗婉说了两句话。 郑所长沉着脸训斥张东平:“下次你要注意,大半夜的看到女同志离远点,让人误会了怎么办?这不白挨一顿打吗!” 张东平大喜,连连点头:“是,是,所长我错了,下次我晚上一定离所有女同志远远的!” 张秋萍心里的石头落地,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她打了一下张东平:“你这孩子,你以为村里和城里一样啊,在城里你还能约女同志看电影呢,在村里头,你和人家说一句话,人家就以为你要非礼她呢!” 说罢,她瞥了一眼罗婉。 想到这一晚上的煎熬,她越想越气,阴阳怪气的说:“都多大年纪了,和一个小年轻的计较,这么点事儿闹到派出所,也不嫌丢人……” “啪!”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张秋萍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