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花火 #9447;fгёё㈠.℃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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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微凉的清风拂过大地,带走了空气中的燥热。 斑驳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照得波光粼粼,犹如美人鱼的尾巴。 有些陈旧的船舟乘风而归,晃晃悠悠地停靠在岸边。带着宽大草帽的船员推了推帽檐,熟练地将泛湿的粗绳拴在缆桩上。 你提着不大的行李箱,跟在三三两两的乘客身后下了船。海边的风有点大,吹得你的长裙扬起了优美的弧度,好似飘然而至的樱花。 时隔7年回到家乡,你本以为会觉得陌生,却发现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似乎时光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唯有人发生了变化。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高中的校庆。其实每年都有邀请你,但这是你自毕业后第一次回来。 因为这里充斥的近乎都是噩梦般的记忆,唯一的美好回忆也早就变的千疮百孔,只剩下狼藉的悲痛,像是一道伤疤刻在你的心口。 你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父亲欠了不少债,还酗酒成瘾,常常家暴母亲。长期的压迫让她变得疯颠,最后将这份愤怒发泄在了年幼的你身上。 被大海圈住的渔乡落后也封建,无论父亲如何打骂你和母亲,邻里都视若无睹,甚至会指责母亲无能、指责你不懂事。 你的性格也因此变得孤僻阴郁,与同学们格格不入。直到升入高三,班上转来了一位新老师,才让你灰暗的生活第一次染上了艳丽的颜色。 他从遥远的大大都市而来,有着不同于小渔乡的儒雅气质。常穿着不同款式的昂贵西装,像极了中世纪的贵族绅士。 虽然你不认识那些品牌,但看得出他身上穿戴的东西都不便宜,可以说是昂贵。 即使他待人温和友善,出众的气质依旧让他与其他人之间隔了一层隐形的屏障。好似话本里居于古堡中的神秘公爵,可望而不可及。 但人这种生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欲望。他的到来,对他自己来说或许只是人生中平淡的一笔,但对于这个渔乡来说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无论是校内的女学生女老师,还是校外的适龄女子,都被这个温柔儒雅也带着几分忧郁的男老师吸引了。 起初你只是冷眼旁观她们宛如孔雀开屏的愚蠢行为、冷眼旁观她们前仆后继,最终又失望而归。却不想,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他吸引,然后坠入禁忌的深渊。 或许是命运的捉弄,他就住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并在无意间撞见了你不知是第几次发疯的父母。 他救下了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视而不见。而你们的羁绊也就此开始。 你从未感受到温暖,也从未被关爱过。男人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你的心里。 而神秘的他,似乎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黑暗和挫败。两个同样孤独也格格不入的人就这样不知不觉靠近了。 在一次次的帮助和陪伴下,你不出意外的喜欢上了这个年长你14岁的老师。 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如果不是孤僻的性格一定会有更多的追求者,醉酒的父亲也常说要把你卖人。但除此之外,你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吸引他人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禁忌的、不被允许的,甚至是会成为一生无法抹去的污点。但一直默默承受家暴的你,却突然拥有了勇气。 在18岁的盛夏,你们开始了秘密的交往。不过,你们始终没有越过最后那条线。 但就像夜空盛放的花火,虽绚烂美好,却转瞬即逝,终会迎来终焉。 你们的关系还是被发现了。 在那个即将迎来高考的前夕,你与他迎来了既定的终焉。而你的母亲也在长久以来的家暴与突如其来的非议中迎来了她的终焉。 一夜之间,内疚,痛苦,彷徨将你你推入深不见底的沼泽。即便你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一点点被其吞噬。 封建的渔乡总是对男人宽容很多,学校只对他下了停职一个月的处分。所有人都将错误归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而他也自此消失在了你的生命之中,好似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 毕业后,你离开了家乡,一走就是整整7年。 空气中弥漫着渔乡特有的腥气,你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泥泞弄脏了你高跟鞋,但你并没有在意,只是提着行李箱,向着记忆里的地方前行。 窈窕美丽的身影一出现在这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他们一如曾经那般,对陌生的外来人感到好奇。上了些年纪的妇人也一如曾经那般,看不惯你明艳洋气的穿着打扮。但这次没人敢大声议论,只是在背后臭着脸念叨几句。 你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熟悉的老旧平房映入眼帘。 一颗有些泛黄的枣树立在院中,树干上还可以依稀看到几条道子。那是你的身高线,小时候每年母亲都会为你记录的成长。 听到动静的年迈男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一看到你,他就愣住了。 “爸。”你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只有平静,“我回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失去了发声的力气,直到你听到你主动开口,才颤抖着嘴唇点了点头,“回来了。” 你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里面没什么大变化,好似一切还停留在你离开的时候。不过看得出来,相比以前的凌乱颓废,如今多了许多人气儿,也不见东倒西歪的酒瓶了。 林建安在地上盘腿坐下,拿出柜子里唯一一个不怎么泛黄的杯子倒满了温水。他瞥了一眼你不大的行李箱,“准备…待多久?” 你在茶几的对面坐下,“公司只给批了几天。” “好…好,好。”林建安一边点头一边呓语般地连说了几遍,“你以前的房间还在,缺什么我去买。” 在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注视下,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 “这些年,你寄的钱我都收到了。” 两相沉默半晌后,林建安握了握泛黄的茶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难掩的疲惫和内疚。 “家里的债前几年就还完了。”他抿了抿唇,“酒…你离开后就戒了。” “本来找了份捕鱼的工作,去年不小心摔伤腿后就没再干了。” 虽然你没有问,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挑着向你汇报了起来,身上丝毫没了记忆里的疯癫和暴戾。 你看了林建安几眼,又沉默地垂下了眼帘。本以为平静的内心,最终还是泛起了波澜。 林建安没有等来你和他分享7年以来的生活,他不敢询问,只是低着头盯着杯中的茶水,耳边是你提着行李回房间的声响。 卧室确如他所说几乎没变样,而且十分干净整洁,似乎一直有在打扫。你没打算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取出来,只是将护肤品摆在了桌上。 校庆从今天开始会举行三天,没什么事的你换下在坐船时蹭脏的裙子,简单上了个妆,准备现在就过去转转。 “我去学校看看,晚上回来。” 闻言,林建安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怔怔地点了点头,“…对,有校庆…我都给忘了…” “你…路上注意…”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 越靠近学校,越能感受到校庆热闹的气氛。即便已临近平时的放学时间,学校里还是张灯结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上似乎有什么篝火活动,天还未黑就有学生在cao场上做着准备。 穿过一条条的走廊,你来到了熟悉的三年二班。 此刻教室里空无一人,但后黑板上画着鲜艳可爱的板报,旁边的墙上还挂着每一届的毕业照片。 你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慢慢走了进去。指腹轻抚过一张张课桌,最后落在了你曾经的位置上。 课桌早就换了新的一批,上面没有了曾经你淘气刻下的痕迹。但顺着座位的方向望向窗外,还是能看见一排排柳树和熟悉的小卖铺。 你在一张张毕业照中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那张。不同于身旁开心的众人,里面的你面无表情,好似整个人浸在了阴霾里。 只一眼,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过去的记忆。像是胶片电影似的,一帧帧过着画面。 你不禁伸出左手,轻抚了上去。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交杂着脚步声的开门声。 你闻声回头,直直撞进了一双浅茶色的眼瞳里。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双眸不由得微微瞪大,震惊之色久久无法消散。 将近40的男人,脸上虽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深邃的五官依旧英俊,还多了沉淀后的成熟迷人。 今日,他穿了套英伦风的深褐色西装,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带银色链条的眼镜,风度翩翩的样子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执事似的。 男人手里拿着几枚礼花胸针,似乎是校庆的纪念品。 你们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在此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外面嘈杂的动静也逐渐消失,好似天地间只剩你和他。 时隔7年,你本以为自己早就忘却了这个人的模样,可当你再次见到他,却发现他的容貌早就刻在了你的脑海深处,深刻得能看出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时之间,自以为的平静和释然还是出现了崩塌,麻木的心脏也再一次变得空落落的。 对此,你既觉得自己悲哀又可笑,又厌弃内心忍不住对与他的重逢感到欢愉。 “林允知?!” 这7年来,你变了不少,但五官却依旧如当初一样。再加上当年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对你印象深刻。 随后进来的人们果然一眼就认出了你,纷纷惊讶地喊出了你的名字。话音未落,他们就又立刻紧张地扭头看向还处在某种复杂情绪中的男人。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你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如花般艳丽的笑容,“好久不见。” 看到你的笑颜,人们还没缓过来的惊讶再次加深了。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你,像是在看一个熟悉又令他们感到无比陌生的人。 你走到男人的身前,向他伸出手,手腕处的手镯紧紧贴在皮肤上,似乎是戴了很久,上面有不少刮蹭的划痕。 “沈老师,胸针也给我一个吧。” 明明彼此间隔了一臂的距离,但沈知秋却觉得鼻息间满满都是你身上独有的木兰花香,清雅又冷冽,一如记忆里的一样。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将手里的礼花胸针递给你。仔细看的话,他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激动。 “谢谢。” “…不用谢。” 作为每年同学聚会的组织者,樊旭向你发出了邀请。 你看向樊旭,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好呀。” “那我们先一起照张相片?”樊旭指了指后黑板。 曾经的文艺委员王婷拿出相机和三脚架,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后,你们一起站在漂亮的板报前留下了难得的合影。 预约好的饭馆就在学校旁,是家面积不大的老店,老板你也认识,只是没说过几句话罢了。 这次来参加聚会的人不多,很多都不甘心留在小渔乡,出去北漂闯荡了。渔乡的人口也随之逐渐减少,剩下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有未成年的孩子。 “这几年你还好吗?” 其实不用问,人们就能看得出你过得很好,至少在物质上比他们都富裕不少。 你撩了撩长发,额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曾经林建安家暴造成的印迹。你曾想过做修复手术,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挺好的。”你笑了笑,“你们呢?” “我大学毕业后就回来当老师了,现在和沈老师是同事。”樊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你也知道,我学习也不好,只能教教体育。” 听到‘沈老师’三个字,你下意识向沈知秋看去,不想他也在看你,两人的视线再一次相遇了。 你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了正说话的王婷,“我去年就结婚了,现在就在家里看孩子呢。” 说到孩子,怀着孕的刘真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脸上的神情却透着难掩的落寞和伤感,只是静静地听着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聊着自己的近况。 酒水端上来的时候,你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她。刘真见状愣了一下,看向你的目光十分复杂,毕竟曾经就是她因为嫉妒向学校告了密。 “…谢谢。” 你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端起酒杯爽快地干了几杯白酒。这些年陪客户练就了你的酒量,哪怕混着喝几瓶,也脸不红头不晕。 人们没想到你这么豪爽,特别爱喝的几个男人纷纷忍不住朝你敬酒。 一旁的沈知秋开始还想阻止,但见曾经一杯倒的你竟然变得这么能喝,一时之间心中顿感百味杂陈。他有些担忧地注视着你,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喝开了的王振东已然醉了酒,他红着脸迷迷糊糊地问道,“你看我们差不多都结婚有了孩子,你怎么样啊?” 话音未落,还清醒的几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复杂。樊旭想拦也没拦住一个头脑发热的醉汉。 “你一直就是大美人,现在又混的这么成功,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你轻轻笑出了声,双眸弯得像天上的月牙,“嗯,确实,不过我还是被甩了。” “不会吧。”这次是樊旭惊讶地感叹道。 你耸了耸肩,“可能职场得意的代价就是情场失意吧。” 人们闻言笑了笑,不知是信了没信。 或许是有了你的加入,也或许是有孕妇,这次聚会没有闹到傍晚,酒一喝完就结束了。 人们大多都住得很近,互相搀扶着就准备回家。你没打算回去,想去学校看看晚上的篝火活动,便与他们告了别。 没走几步,你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默默跟在你身后的男人。 昏暗的夜色笼罩着你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心脏也好似悬在高高的空中。说惶恐不安倒也谈不上,因为彼此曾是最熟悉的恋人,但也正因曾是恋人又会感到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心情。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我来做导游吧。” 沈知秋站在下坡,抬头凝视着你,专注温柔的样子给人一种你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你又看到了18岁的那年,他曾像这样站在你的下方,掀起眼帘将你放进那双浅色的眼瞳里。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片刻后,你才道了声好。 你们走过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长廊,来到了挤满人的cao场。摇曳的篝火已然在夜空中舞动着炙热的尾巴,为清凉的夏末染上了温暖的温度。 沈知秋见你抚了抚胳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你的身上。暖意和混杂着烟草味的香味包裹住了你,让你不禁恍惚了一瞬。 你侧头看向他,篝火在你精致瓷白的小脸上印上了光怪陆离的光影,美得仿若即将化成泡沫的美人鱼。沈知秋不由得攥了攥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一道冷光。 你也曾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但7年前就被你扔进大海里了。此时此刻再看到这枚似乎戴了很久的戒指,再看他痛苦又希冀的神情,你突然想笑。 是他放开了你的手,也是他放弃了你们的感情,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像个懦夫似的躲了起来,不愿再次抹上污点。 人们常说失去才懂得珍惜,而你只觉得可笑。 见你盯着那枚戒指,沈知秋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 “我知道一切已经晚了,但还是想说对不起。” “那时的我还没从输给弟弟的阴霾中走出来,还幻想着能回到家族,重新收获父亲的重视。”他垂下了眼帘,眸光像摇曳的篝火一样颤动不已。 沈知秋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他的母亲与父亲是商业联姻,虽然他自幼优秀出众,却依旧得不到父亲的喜爱。但至少,他还是父亲栽培的继承人。 然而,私生子的出现打破了他虚幻的幸福。父亲的偏爱让他失去了一切,最终被下派到了小渔乡当老师。 他怨过恨过,却还依旧期盼着回归家族,他相信只有自己才是父亲最出色的孩子。在这样的时期,他遇到了同样家庭不幸,与这个渔乡格格不入的少女。 或许是因为孤独,也或许是因为救赎他人带来的成就感,他放任了少女的靠近,也放任了自己,直到一切变得无法挽回。 禁忌的感情一曝光,他第一时间担心的不是少女会不会受到伤害,而是害怕父亲得知此事,继而失去回去的机会。 他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不敢听到任何有关少女的消息,就这样逃避到了少女离开渔乡,音信全无的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人生中。 其实,他早就知道无论自己再优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父亲不会给予他任何情感,而他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当他失去少女后,才逐渐醒悟过去的懦弱,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内心,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7年前的盛夏,他彻底失去了所有,还是他亲手放开了唯一真正拥有过的幸福。 而7年后的夏末,他终于等回了他的少女。重逢的那一刻,他的心脏死灰复燃,即便是飞蛾扑火,也想要再次握住曾经的美好。 “小知,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沈知秋似乎是想要拉住你,但手最后还是悬在了空中,“…我真的没想要伤害你。” 你顺着他伸出的手抬起眼眸,冷漠地看着眸光闪动的男人,“但你已经伤害了。” “我们的开始确实是错误的,它注定会以悲剧收尾。但至少,你不应该在那时消失。” “或许你觉得自己也很痛苦,但你根本不知道那时的我每天都在面对什么。”pō?ш.?ō㎡(po18w.) 你确实不该靠近他,但感情是双方的,不仅是你犯了错,为何只有你需要承担一切呢。 不过,终于你还是错了。 “而且,你知道吗,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因我而自杀的母亲。” 沈知秋像是一下子xiele气,试图触碰你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嗓子眼里的苦涩,缓缓合上了颤抖的唇瓣,湿润的光泽在那双浅色的眼瞳里流动。 “…我还有机会吗?” 许久后,他听到自己用沙哑苦涩的声音问道。 未等你回答,夜空突然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绚烂耀眼的花火。虽然绽放后枯萎,但一瞬的光华已足矣。 夏末,你们在花火中对视,彼此的眸中都泛着无法掩饰的疲倦和孤寂。两颗心怦怦跳动,像是要燃尽最后的能量。 等到天边的美好化作乌黑的碎屑,耳边再次回归平静。 在男人充满希冀的注视下,你缓缓张开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