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灭世男主的红白玫瑰在线阅读 - 第2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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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他只是口花花,没想到您是说真的啊!

    洛云:实不相瞒,我也是口花花,不知道你信不信。

    劫雷散去,魏冠玉只剩下神魂逃窜离开,根基受损,哪怕转世重修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了。

    苏酒看向洛云的目光,越发尊重,快赶上刑危看祖宗的目光了。

    洛云迎着苏酒发呆的目光,迅速地喝着酒,等到苏酒清醒过来,酒葫芦中他辛辛苦苦存的酒就只剩下一半了。

    苏酒一把抢过酒葫芦,将剩下的酒全部灌入了肚中。因为喝得太急太快,喝完就“哐当”一声,醉倒了。

    洛云失笑。

    刑危挥手,让人将苏酒送到房里去。千年来,由于仙魔并盛,仙门和魔门之间,颇有点良性竞争的意思。作为仙门有名的前辈,他总不好让人就这样睡在船板上。

    更何况,有些话,他要单独和祖宗说。

    “祖宗。”刑危面色严肃。

    洛云看向他。

    “您需要注意一下,不要被人利用。您应该意识到了,”刑危抱紧怀中的剑,“我这一路遇到的机缘、幽毒门突然暴毙的三位渡劫、苏酒的顿悟、魏冠玉的渡劫失败,都是因为您。

    至于为何不是您,而是您身边的人……应该,是为了保护您。”

    他认真地注视着洛云,“您是被天道所钟之人。”

    被天道所钟爱吗?

    洛云之前只是隐隐有所察觉,直到现在被苏酒直接点出。

    他垂眼,想到了已化作天道的云觅。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到。

    第167章 何人能罚他?

    “砰!”一枚令牌从远方飞来,落在了巨门最后的一处凹陷上。

    它的主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轰隆!”黑色巨门缓缓打开。

    “秘境开了?”苏酒从船内冲出,落到洛云身边。他眼神清明,眼中没有丝毫醉意,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刚刚是真醉还是假醉。

    “开了。”刑危望向巨门,抱紧了怀中的剑。

    苏酒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出现,嘿了一声,“魏冠玉走了,第四枚令牌的主人没有出现,这秘境岂不由我们三人瓜分?”

    刑危长久地注视着他。

    苏酒疑惑地回望着他。

    洛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了两人正在隔着自己含情脉脉地对视。

    洛云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您的祖宗已退出群聊。

    “咳!”苏酒猛地惊醒过来,耳朵烧得通红,“你看我做什么?”身为红尘游人,他自然知道洛云刚刚误会了什么。

    刑危疑惑的目光在他的耳朵上顿了一下,随即挪开,平淡地说,“我只是在想,前辈竟然是仙修。”

    苏酒:……

    他拂袖,大踏步朝打开的黑门中走去。

    刑危看向洛云。

    洛云也大踏步向前走去。

    一把剑拦在他的身前,他回头看向刑危。

    刑危沉声道,“祖宗,我带你御剑。”

    洛云:忘了自己现在已经“转世”了,看来回到修罗殿后要好好修练一下。

    “好。”他只尴尬了一瞬,就洒然笑道。

    洛云、刑危、苏酒进入巨门中。

    灰暗的天空,血红的大地。

    大地上伫立有无数座石碑,每座石碑背后都有人被锁链死死缠绕在石碑上,被这片天地中肆虐的火焰冰雪刀剑折磨。

    洛云一进来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天地囚笼。

    这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被天道放逐之人。这里的人不入轮回,亦不会死去,却也永远受着折磨,不得解脱。

    他们唯一的救赎便是——将自己的毕生心血刻在石碑之上,等待囚笼打开,有人愿意继承自己的传承,然后安然死去。

    洛云鼻尖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与他苏醒前闻到的一样。

    苏酒灌了一口酒,自顾自向里面走去,“各得造化!”

    刑危正要为洛云解释,就看到他径直往里走去。想到祖宗是被天地所钟之人,他没有阻止,而是注视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向里走去。

    天地囚笼,越往里面走,碰到的囚徒修为越高,遇到嚣张乖戾之人的可能性越大,危险性越大,但与之相对的是机缘也越大。他虽为天地所厌弃之人,但也要试一试!

    洛云走过一座座石碑。被石碑所缚之人有白发老叟,有幼龄稚子,有美艳魔修,亦有清冷仙修,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死气沉沉,骨瘦如柴。

    但他们都没对洛云动手,亦或是,不敢动手。

    越往里,石碑越高越大。

    洛云在最高最大的那座石碑前停下,看向石碑上束缚着的那人。

    浓郁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本就苍白的肤色愈发苍白,殷红的唇干裂起皮。洒在锁链上的血已经渗透进去,恐怕已有千年之久。

    云觅。

    他为天道,何人能罚他?

    天地囚笼关押被天道所厌弃之人,被他自己所厌弃吗?

    云觅抬起眼,如饥似渴地看着洛云。

    他不配师尊的爱慕,也不敢问师尊的答案。

    他只会受着自己该受的痛苦,注视着师尊头也不回地离开,为他铺好前方的路,看他受众人崇拜,被万人敬仰,肆意潇洒,重回巅峰。

    但他也忍不住引师尊入天地囚笼,让师尊注视到遍体鳞伤的自己,试图得到师尊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