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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御的名头一出,不需石阡再啰嗦,学子们一拥而上就开抢了。 石阡赶忙道:“一本十两,两本十五两,付钱您拿走!不许偷不许抢,人人都有啊!” 那些因落榜想不开想跳碧水河的,一听有高中秘籍就都改了死志,纷纷跑来抢夺秘籍。 “我的,那是我的!” “不许抢,一人两本!” 瞅着这比清仓大甩卖还要热闹的情景,听着咚咚咚银块落尽钱箱子的美妙声音,漾漾被手在后慢悠悠踱出了彩棚,脸上笑容比秋阳还灿烂几分。 “漾漾,你怎么在这里?” 兰登科满脸笑容的朝漾漾跑来,激动的道:“漾漾,哥哥中了,第十五名!” 漾漾有些茫然,转瞬想起来了,对,兰漾漾确实有个哥哥,呃,是的,你在这个小世界不是天生地养的神兽,你是有亲人的兰漾漾。 漾漾立马咧嘴笑,“哥哥恭喜你呀。” “同喜同喜。” “漾漾,我看见了,张君澜也中了,比我考得好,考了第三,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怎么让这种无品的人考那么好,哼。” “学问的好坏和人品没关系呀。”漾漾忙问兰登科,“凌御让你去找那个什么子,你找到了?” 兰登科激动的道:“找到了,多亏了妹夫的推荐信,丹阳子老先生原本瞧我笨拙不愿意教我,后来老先生看了推荐信就让我去湖边钓鱼,说那湖中有一条他养育多年的金鲤,只要我把金鲤鱼钓上来就收我做关门弟子,我就老老实实坐湖边钓鱼,谁知那金鲤一钓就上来,想来平日丹阳子老先生是时常这样钓着玩的,老先生就把我收下了,师妹也极温柔的,常常做好吃的鱼给我。” 漾漾气愤,“才不是他那封推荐信的功劳,人家丹阳子原本就是为难你的,你是因为有我给你的貔貅木雕才解了这刁难,笨蛋。” 兰登科愕然,随即笑哄道:“是是是,都是meimei那貔貅木雕的功劳。” “漾漾。” 漾漾和兰登科一同回头看去,见是张君澜,兰登科就冷哼道:“meimei,咱们走吧。” 穿着士子白襕衫的张君澜急忙往前走两步拦在前头,低声问询,“你还好吗?” 漾漾推开挡在前头的兰登科笑道:“我可好了,你好吗,哥哥说你得中乡试第三,恭喜你得偿所愿。” 兰登科怕漾漾伤心,说多了又勾起昔日旧情来,连忙拉着漾漾走开了。 张君澜望着漾漾离去的倩影失神片刻,随即眼神坚定,抬脚就要走,猛然一个姑娘就撞进了怀里,顿时桂香盈鼻。 “对不起。”姑娘连忙致歉。 “姑娘没事吧?” 姑娘摇头轻笑,“我是北平王妃身边的大丫头,我叫莲房,奉命在此为我们王爷寻一个擅写诗词,能填词作曲的清客,听闻公子得中金榜第三,不知公子可愿意来我们北平王府做清客?” 张君澜心念一动,含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一场秋雨过后,枫叶山中的枫叶越发红艳了,一棵大枫树底下,一个头戴斗笠的老翁正在垂钓,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这湖里竟然真有金鲤鱼,为何那笨小子每钓必有,老夫枯坐半夜连咬钩的草鱼也无?怪哉怪哉,莫非那小子天生气运好?” “老翁可是丹阳子吗?” “丹阳子是谁,不认识。”老翁重新弄好鱼饵把鱼钩甩进碧波荡漾的湖水里,没好气的道。 “在下盛国公谢淳仁,请老先生批命。” “批命你找道士和尚去,这里只有撒尿淋湿鞋子的臭老头。” 谢淳仁笑道:“此话说来您定然就是把《易经》精研透了的丹阳子了。” “何人敢说精研透了《易经》国公爷您找谁去。” “老人家,我想算算自己何时死。” 丹阳子冷笑,“你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头悬利剑?” 谢淳仁自嘲:“我谢淳仁做了什么,朝中上下无人不知,老先生明知故问了。” 丹阳子猛的一提鱼竿钓出一只大王八,解下来后放进身畔的木盆,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才知道。” 谢淳仁苦笑道:“这些年,我为善不为人知,我做了许多善事还不能改命吗?” 谢淳仁加重“许多善事”四个字。 丹阳子淡淡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曾种下恶因必然要收恶果,才做了点善事就想抵消过去种下的恶因,抱着抵消恶因的心去种善果,你这善也是伪善罢了。” 谢淳仁绝望的问道:“善也分真和伪吗?” “善事就是善事,没有真伪之分,但是人心却有。” 就在这时丹阳子又钓上来一只王八,气的老头大骂晦气,再度填饵重钓。 “你这个人必将死于非命!” 谢淳仁哭道:“他种下的善因太多了,所以必将结出很多知恩图报的善果,和他相比,我不如,所以我必将死于非命是吗?” 第037章 保媒拉纤 西北风呼呼的吹, 吹的从凌氏田庄里窜上天的十股黑烟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入秋了,草木逐渐变得枯黄, 一辆拉着用失蜡浇铸法制作的玻璃工艺品的马车从田庄里行驶了出来,上了官道, 慢腾腾的往京城而去。 坐在前头车板上, 嘴里叼着甜草根的凌四水嫌慢,跳下车用自己的两条腿跑跑跳跳的先一步到了府门口,进门就大呼小叫, “石哥,成了!玻璃和镜子都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