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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川巴不得能有机会和陈星白相处,拍着胸脯想揽下这活儿。 项川推沈霁掉水里的事已经传开了,陈星白知道得还更多——比如傅在桐堵着项川,逼他也跳了回水。 傅在桐虽然看着脾气大,但其实很少为难人,能让他这么做,看来是很不待见项川。 他对这个后辈的唯一印象也就“蒙面唱将第一名出道”,但以他个人之见,项川当这个第一,有点勉强了。 一秒计较完所有事,陈星白露着依旧和煦的微笑,礼貌拒绝:“哎,你们平时也挺累的,我看老傅很闲,让他陪我吧。” 说完,冲傅在桐使了个眼色。 傅在桐挑了下眉,本来懒得搭理,略微一顿之后,又勉强想起陈星白在华语乐坛的地位,顺手拎起沈霁:“看你老打呵欠,出来醒醒神。” 沈霁就是故意装困,没想到这也能躺枪,不仅没实现目标离陈星白远点,反而又被拉近,差点呕血。 成年人之间的拒绝是有形的。 项川脸色发僵,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郁闷得吐血。 一出门,陈星白先冲跟拍摄影打了个手势,又歉意温和地朝沈霁笑笑,然后单独拉着傅在桐,远离沈霁三尺,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傅,我觉得有点不对。” 傅在桐推开他脑袋:“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么拉拉扯扯我就很不对。” 陈星白没跟他开玩笑:“我回忆了一下,忽然觉得……你这小白月光的声音,我也很耳熟啊。” 傅在桐松松垂在身侧的手陡然一紧。 他突然有了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依旧让他很不爽。 陈星白还在那念念叨叨:“我给你说过的吧,我以前遇到过一小孩儿,很有天赋,后来人忽然蒸发了,我那时候也忙,回头想找,人就找不着了,肯定是故意躲我。他当年和我一起发歌,用的名字是‘霁凌’,你这小孩儿不就叫沈霁?”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傅在桐依旧神色漠然:“你能不能别瞅到个漂亮小孩儿就说是你老朋友,会显得你很gay。” 说完,他抛下老朋友,去抓后面那个企图溜走的小朋友。 仨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打卡回来,顺便买了晚饭需要的食材。 因为敲了陈星白的竹杠,今晚的房租也不用担心,大伙儿总体上还是非常高兴的。吃过晚饭,陈星白提议玩会儿斗地主,也得到了一致认同。 傅在桐波澜不惊,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去要牌吧。” 其他人也充满鼓励地望着他,嗯嗯点头。 要副牌怎么了? 完全不了解节目组尿性的陈天王纳闷地回过头,朝工作人员那边喊了声:“方导,麻烦给我们来三副牌。” 方导演露出小虎牙,拿着扩音大喇叭回:“好的,一副扑克牌十块钱。” 陈星白:“……” 陈星白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资金,表情复杂:“你们这哪来的土匪帮,从节目组到嘉宾没一个不黑的。” 席彤微:“反正是陈哥提议要玩牌的,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提谁给钱。” 陈星白很少上综艺,不过也清楚大部分综艺的套路,假装上了当,配合地去买了三副牌。 在场除了傅在桐,他的咖位最大,在刻意的把控下,轻松掌握主导权,笑容依旧温和:“玩牌嘛,肯定需要点惩罚规则,不然就没意思了。” 项川连忙点头。 “这样,”陈星白说,“每轮第一个出完牌的,可以给剩下牌最多的那个提要求,像大冒险真心话回答问题都可以。” 傅在桐扬了扬眉。 别人不知道,他是很清楚,陈星白年轻时到处跑,跟人学了把赌术,出千挺厉害。 看来这是准备针对沈霁了。 他暗暗皱皱眉,主动接了一副牌去洗,修长的手指流畅熟悉地切牌洗牌,动作干净利落,很是赏心悦目。 沈霁正看得惊奇,傅在桐忽然歪了歪头。 冷不丁耳垂一热,傅在桐靠了过来,为了不让声音被录进去,嘴唇几乎贴在沈霁耳朵上,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耳廓上。 话音轻轻的,简直像在讲情话。 “离陈星白远点,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挺变态的。” “……” 脸不红了,心也不跳了。 沈霁默默看他一眼,开始怀疑这俩娱乐圈盛传的好哥们是不是表面塑料友谊。 斗地主开始,每个人摸牌,第一轮的庄家是唐冶。 在六人局里要针对一个人也不太方便,陈星白给傅在桐丢了个眼神,让他帮个忙。 傅在桐年轻时有段时间也不学好,吃喝嫖赌,除了嫖外样样精通,赌术比起陈星白只高不低。 见傅在桐点了下头,陈星白放心地收回目光。 好哥们儿,就是靠谱。 十分钟后,傅在桐顺利地把老朋友送上了刑场,成功帮他拿到了输家宝座。 陈星白:“……” 傅在桐毫不心虚地耸耸肩,淡定自若地转头看沈霁:“来,我们的赢家,想让陈星白做什么?” 沈霁并未察觉到这场斗地主里隐含的刀光剑影,斟酌片刻,忽然想起之前在宿舍玩牌时,宁醉想到的一个很损、但又不一定那么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