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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安静的客栈外除了虫鸣只有鸟叫,另一个人的呼吸清浅似乎也刻意放轻了,几不可闻。 他慢慢放松下来,紧抿着唇,先试着弹了一小段和弦。 应傅在桐的要求,这不是国内外能听到的任何一首流行歌。 除了沈霁以外,没有人听过。 是他自己写的。 傅在桐假装阖上的眼皮动了动。 随即低缓温柔的嗓音便随着吉他声一起倾泻入耳。 沈霁的嗓音很独特,唱歌时彰显得淋漓尽致,清透温柔,又有质感,那是很适合唱歌的嗓音,不轻浮,稳而沉,充满爆发力。 傅在桐终于睁开了眼。 坐在对面床上的男孩子闭着眼,唱得很专注,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着吉他弦,唱歌时嘴角微微翘着,一缕金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他的神情。 他沉默着坐起来,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愈发急促的鼓动声,内心深处有一声叹息:就是他。 没有找错人。 他找了好多年,终于找到当年的那个少年了。 沈霁只唱了一小段,尽管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辅导,但傅在桐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烈。 按在弦上的手指一松,他睁开眼,冲对面的傅在桐笑了笑,重新倒了杯热水,和药一起递过去:“好了,傅前辈,吃药吧?” 屋里柔和的灯光散落在他浅色的眼底,泛着一点琉璃似的温柔。 傅在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这一刻沈霁递过来的是毒药,他都会一口吞下去。 真是太奇怪了。 傅在桐抿了口热水,心想,我只不过是惦记了他几年。 退烧药含有安眠成分,傅在桐吃完药没再闹腾,躺上床很快入了眠。 沈霁洗漱完出来,观察了下傅影帝意外乖巧的睡姿,怜爱地帮他掖了掖被子。 睡前他顺便上微博看了看,神通广大的网友这回终于找对了该骂的人,攻击都朝着项川去了。 虽然他和傅在桐的名字又挂上了热搜。 那段三分钟的直播录屏飘在热搜上,沈霁塞上耳机缩进被子里,偷偷看了遍回放,心里有股怪异的热流。 连他爸都没这么维护过他。 傅在桐虽然对他似乎有点奇怪的心思,种种行为非常少女,但对他也确实很好。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疲惫感沉沉压下,没过一会儿,沈霁便握着手机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起来,精贵的傅影帝感冒加重了。 随行队医过来给他量了量体温,开了药又想让他去挂水。 傅在桐嗓音已经完全沙哑了,一说话就带着nongnong的鼻音:“没那么娇气,吃点药就行。” 大概是很少生病,一生病就很难痊愈。 医生一走,沈霁不太放心地伸手试了试傅在桐的额温:“头疼不疼?” 他的手凉凉的,碰过来很舒服,傅在桐也就任由他做这个像在对待小孩儿似的动作,吸了下鼻子,笑了:“你再给我唱首歌儿说不准我就好了。” 沈霁冷漠地放下手:“看来烧得不轻。” 他算了算俩人的余额——昨天拿到了两百,住了一晚剩下五十,加上前天剩下的,也不够凑今晚的房租的。 “傅前辈,”沈霁给他倒了杯热水,神态认真,“今天的房租我来想办法,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让你打地铺的。” 傅在桐给他说郁闷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怎么小娇妻这个角色还换我来当了。” 你可真会找形容词。沈霁把他按到床上,盖好被子,眼帘低垂时,因为长相和金发而显得非常不良家的面容显得很柔和:“好好休息,我去煮点粥,一会儿你吃了再吃药。” 傅在桐静默片刻,感动地握住他的手:“还是我来吧,就你们几个做的早饭,我吃了就该先走一步了……” “……” 今早项川终于下了楼,现在网上都在骂他,他的脸色倒是毫无异样,见到沈霁时甚至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霁也朝他笑笑,按住手忙脚乱切菜揭锅的唐冶,接手了做早餐的任务。 昨天都是傅在桐在发挥,他其实也会做几个菜,毕竟沈凌身体不好,老不死的也靠不住,在成天醉生梦死的老爹没醒来之前,不想想办法喂饱自己和弟弟不行。 节目组也没急着发任务,等早餐弄好了,沈霁端上去给挑挑剔剔的傅影帝喝下了,今天的任务才下来。 今天的任务没有写在小黑板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抽签盒。 方导演笑眯眯的:“今天的任务都在盒子里,奖励与任务随机,比较看手气,非酋建议先和唐哥握握手。” 唐冶一脸莫名其妙:“我也是非酋啊,跟我握手干嘛?” 沈霁对抽签盒有阴影,先行伸手跟他握了握,心里惦记着楼上那个祖宗,随口道:“大概是负负得正吧。” 三分钟后,沈霁抽出自己今天的任务,面无表情地和唐冶对视一眼。 唐冶忍着笑:“负负得正?” 任务卡: 住在小镇西边的周爷爷前几天不小心摔到腿,行动不太方便,家里的母猪又刚生了小猪,小猪嗷嗷待哺,快去帮周爷爷喂猪吧~ 奖励:200元。 一阵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