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突然之间的成绩下滑，中度精神障碍，频繁的性经历，再加上我今天在那幢废弃的公寓楼当中所发现的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让我不禁有了一个联想，虽然可能有些荒唐，但是不代表不可能发生。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苏欣打电话，她正在食堂包厢询问蒋娇室友，问了苏欣的位置，立刻赶了过去。

    来到食堂包厢，我没有去看苏欣，而是看向了在场的另外三名女孩，这三个女孩都是蒋娇生前的室友，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我也没有跟他们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们谁知道蒋娇在生前有没有男朋友？回答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第二十四章 隐瞒

    文眉，苏晓，史晓燕，这三个女孩此时就坐在我的面前，此刻有些发呆。

    我的问题来的非常突然，这三个女孩甚至都没有见过我，直接对她们进行提问，并且言语汹汹，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还是苏欣看出来我有些冲动，连忙给我拉了一张椅子，对我说道：“林队你先坐。”

    随后对这三个女孩说道：“这是我们市局刑侦一队的副队长林凌林警官，他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之一，希望你们能够认真的回答林队的问题。”

    “啊，你好。”最先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色性感小吊带，紧身牛仔裤的女孩，一头披肩长发被染成了黄色，青春靓丽，典型小太妹的特性，叫文眉，人如其名，到是真的有几分媚态。

    史晓燕从我掌握的资料上来看，来自于东北农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姑娘，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虽然比蒋娇要强上了许多，但是为人依然节俭，据说平时的成绩在年级当中也是名列前茅。

    苏晓，是一个留着几乎是毛寸头发的中性女孩，一打眼看上去我甚至认为这是一个男孩，是一个中性美十足的女生，甚至有人说她的性取向可能有问题。

    作为死者的室友，他们都有作案嫌疑，进行了必要的调查，只不过现在这三个女孩的所有作案嫌疑都已经被排除了。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三个女孩，喝了一口苏欣给我倒的绿茶，淡淡的说道：“我想要知道蒋娇在这学校已经两三年了，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你们必须如实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很可能关系到蒋娇的命案的元凶到底是谁，如果你们谁进行了隐瞒，那么在以后很可能受到刑事指控，是要坐牢的。”

    说实话，我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在扯虎皮拉大旗，哪里有那么严重，但是在我面前的是三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我想让他们把全部的事情告诉我，自然要吓唬吓唬她们。

    三个女孩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文眉说道：“我们和蒋娇在同一个寝室当中住了快三年，倒是头一次听说蒋娇可能有男朋友。”

    “为什么是头一次听说？在大学交男女朋友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吗？”苏欣说道。

    这一次说话的却是史晓燕，只听史晓燕说道：“你们作为警察应该了解很清楚的，蒋娇在大二之前几乎就是个学习狂人，每天除了睡觉和吃饭的世间，几乎就是教室，图书馆和寝室三点一线的生活，一年多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变，而到了大二暑假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变得非常非常的孤僻，远远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就连图书馆也不去了，吃饭也是打过了之后回到宿舍吃，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在疏远，就那个状态下就更不可能会有男朋友了。”

    我听着这二人反应的情况皱了皱眉眉头，这二人说的并没有错，大二之后的蒋娇那种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有男友，但是大二之前的蒋娇我多少也是多少知道一些，蒋娇虽然高考失利只上了这所野鸡大学，但是平常非常的要强，心无旁骛的投入到了学习当中，也是没有什么时间来谈情说爱的。

    “那么，你们知道有什么人来追求过蒋娇吗？”毕竟蒋娇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成绩还不错，恐怕是不缺追求者吧。

    “你这算是问对了。”这一次倒是轮到了那个中性美女苏晓来说话，一看这个苏晓就是一个性格非常活泼开朗的人，像是一个假小子。

    “蒋娇虽然是个书呆子，但是那脸蛋是真的没的说的，就算是那个草鸡的学校美女榜都是榜上有名的，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都不缺少追求者，那些人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个排，像是学生会的马强啊，经管系的校草陈冲啊……”

    我皱了皱眉头，对还在那里八卦个不停的苏晓问道：“你说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都有人在追求蒋娇，那么校外的又是什么人？”

    “陈龙啊！”史晓燕脱口而出：“陈龙啊，那个很酷的男人，校外属他追蒋娇追的最凶，好几次都是买了一车的玫瑰花直接在学校大门口等着蒋娇的出现……”

    还没等史晓燕说完，史晓燕身边的文眉却是在下面踢了史晓燕一脚，瞪了史晓燕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我，史晓燕瞬间会意，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说的吗？陈龙这个人我挺好奇的。”我冷冽的目光在这三个女孩的身上扫了一眼。

    “没，没什么，陈龙只是我们这里以前毕业的一个学长，他挺喜欢蒋娇的，但是自从蒋娇性情大变之后，也不再追求蒋娇了。”

    “是吗？”我笑了笑，这几个女孩一定有些什么东西在瞒着我：“我希望你们要明白一点，在警察面前说话，最好说实话，如果有什么纰漏，或者有什么隐瞒，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我们递交给检察院，这些话会成为日后起诉你们的呈堂证供和必要性的辅助证据，我并没有吓唬你们。”

    我的声音有些冰冷，事实上我的内心也是如此，自从经历了这几日的这些恐怖之后，我的内心也在发生着变化，也许这些变化就连我自己都不想拥有，但是它们还是发生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正在向着冷血无情的方向去转变，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警察帅哥，看你也就是和我们同龄，别吓唬人了。”文眉站起了身，一双狐狸眼带着愤怒：“老娘才不吃你们这一套，你们如果有证据干嘛来问我们啊，不还是没有证据吗？有能耐你把我抓起来啊，来啊！”

    说完文眉更是向我伸出了手：“把我铐起来啊！”

    我扫了一眼在我面前撒泼的文眉：“我只想知道你们口中的这个陈龙是何许人也，既然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知道了名字就好，你们不说，我们也能查的出来。”

    说完我就站起身离开包厢，苏欣很快追了出来，问道：“林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我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瞄了一眼苏欣，说道：“苏欣，我虽然只比你大了一岁，但是参加工作要比你早上两年，经历的事情也算是比你多了一些，我就作为一个学长和前辈的身份告诫你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

    “为什么这么说？”苏欣不解的对我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今天上午的调查虽然只是我的推断，但是也八九不离十，要不也不会造成那种极端后果。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苏欣的问题，而是用我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苏欣有些单薄的肩膀：“有些事不是我一句两句能够说的清楚的，等时间长了，你也就知道了。”

    我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食堂，上车之后，我对坐在副驾驶位上，撅着小嘴一言不发的苏欣说道：“回到局里之后，你尽快查清楚陈龙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感觉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好！”苏欣语气淡淡的应着，我看的出来苏欣有些不高兴，却也并没有详细解释。

    第二十五章 轮到你了

    “轰隆！”天上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夜空，大雨滂沱而下，让下水管道不堪重负，地面上的积水已经淹没过了我的脚面，而我独自一人撑着一把硕大的黑色雨伞公交站台前，雨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裤腿，甚至我的半边衣服已经是快要湿透了。

    等了很久，公交车还是没有来，我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晚上的案情介绍会开到了很晚才结束，所以我很晚才从警局当中走出来，希望能赶上最晚的一班公交车，也就是末班车回家。

    在今天的会议上我并没有说出我今天偶然的那个发现，那太过于惊世骇俗，要是真的那必然在警界掀起轩然大波，要是假的，那我还是辞职的好，没脸再当警察了。

    同样的，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还好我有了万全的准备。

    因为下大雨，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车辆也是极为的稀少，因为是偏街的缘故，四周的路灯也已经熄灭了。

    “怎么回事，还不来？”手表上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却依然没有等到公交末班车的到来，最晚的一班公交车是晚上十点五十五的，现在已经晚点了十五分钟。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四周冷飕飕的冷风吹的我有些发冷。

    “啪嗒！”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脚踩踏在积水上的声音，在这瓢泼大于之中显得异常的炸耳。

    我转过了头，却发现身后是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人。鲜红色的雨衣有些扎眼，雨衣将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了里面，我甚至看不到这个人的面容，不过也没什么，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点点四周居民楼的灯光能够成为亮光，看不清也是正常的。

    “车，怎么还不来？”我越来越奇怪，已经是十一点十五了。我身边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并没有像我一样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来。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在街道的浸透，两道远光灯终于着凉了过来，公交车来了，虽然晚点了已经接近半个小时，但是想来应该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大雨天而耽误了行程吧。

    公交车终于离的近了，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两公交车并没停下来载客的意思，速度依然没有减慢，已经快要到公交站台了，为什么不减速，我很奇怪？

    难道是公交司机自认为自己的驾驶技术超群，不惜要提前减速？管他呢，车来了。

    可是就在公交车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连忙转过头看去，却见原本那个站在我身边的穿着红色雨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从袖口当中伸出了一只惨白惨白的手掌，正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我的目光网上移动，借助公交车的远光灯我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面容，雨衣之下根本就没有脸，原本脸部的位置，都已经被密密麻麻吗的头发所覆盖，之后一股大力从那只干枯苍白的手掌中传出，将我向前推去，而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轰……”

    “下一个就快轮到你了……”

    “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原来只是一个梦，最近我做恶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四周一片黑暗，只能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勉强视物。

    “啪嗒！”我打开了值班室的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今天晚上依然开了很长时间的案情总结会，十点半才散会，我也依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局里。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是两点了，可是因为刚才的噩梦，让我连半分睡意都没有。

    外面此时大雨滂沱，雷声大作，似乎到了雨季，这几天的雨下的特别的勤，还特别的大。

    在我睡觉的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苏欣给我找来的关于文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陈龙的所有的相关资料，既然现在睡意全无，我还不如继续工作呢，早日破案也能早日的了却我心中的一块心病。

    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冲了一杯咖啡，那玩意醒脑，虽然我现在并不困。

    我打开档案袋，抽出了里面那几张并不算太厚的纸张，看了起来，越看就越觉得想要笑，不笑别的，我在笑文眉几人的价值观和择偶观。

    陈龙1986年出生，小学文化，十四岁就因为入室抢劫被行政劳改一年半的世间，刑满释放之后，就辍学在家依靠父母的接济度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正当的工作，前几年组织起了一帮街头小混混依靠收取保护费赚了一些钱，据说陈龙这个人是一个高手，会跆拳道，曾经四五个然要拿刀砍他都被他三拳两脚的踢翻在地了。

    “一个混混，竟然被如此推崇，《古惑仔》看多了吧。”我心里暗暗排腹。

    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有必要抽出点世间对这个陈龙进行一下了解了。正当我在看陈龙的资料的时候，值班室的房门却被人敲得砰砰直响，萧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小林，快出来一下，出事儿了。”

    我连忙站起身去开门，发现萧河有些衣衫不整的站在我的门外，看样子萧河也是匆忙之中就来找我的。

    “萧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王死了！”萧河穿着粗气对我说道。而对我来说却是一惊：“小王死了怎么会？刚才我们还在一起开会呢？”

    小王是我们刑侦一队的一名队员，跟我同岁但是比我低了一届，算是我的晚辈，平常我挺喜欢这个人的，工作认真负责，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萧河说道：“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巡警大队的人，在后面那条街的公交车站发现的，从痕迹上看，应该是交通肇事逃逸，领导让咱俩先去看看，他们随后就到。”

    “你是说，后面那条街？”我皱眉，我刚才做的那个梦……下一个就是你……

    第二十六章 小心那个人……

    “一个梦而已。”我这样安慰自己，穿好了衣服，拿上了雨伞，就和萧河一同走出了警局，向着警局后面的那条街跑去。

    市局的位置其实并不算特别好，四周也并不是什么闹市区，所以这周围有很多基础设施比较落后的小街道，小王身死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条，十个路灯坏了九个，一个监控探头也没有的地方。

    我们赶到的时候，巡警大队已经有三辆警车停在了那座公交站台前，十几个巡警在四周不断搜索着可能那个遗留下来的线索。

    “情况怎么样！”小猴一到现场，就拉过来了一名巡警，对他问道。那巡警的神色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人已经死了。”

    三辆巡逻车并排停在路边，把这一片地方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小王的尸体就躺在地面上，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湿透，皮肤被积水泡的有些发白，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之所以还让小王躺在地上，并不是巡警兄弟们冷血，让我们来收尸什么的，而是因为小张已经死了，人死灯灭，与其搬动小王的尸体还不如不去管小张的尸体，保留好案发现场也更容易还原出事情的真相，给小王的亡魂一个交代。

    很快一辆出租车也开到了，就停在不远处，我看到徐强从车上跳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向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王也是不禁一愣，哀伤的神色一闪而过，拿出了法医特有的职业素养，来到了小王的身前，开始检查小王身上的伤势，虽然小王已经死了。

    “胸口塌陷性损伤，已经损伤了脏器，头部受到重击，右臂骨折，左腿碾压性骨折。”片刻之后徐强就得出了结论：“是车祸，小王是被大型车辆撞倒，然后碾压致死的。”

    “这附近并没有监控摄像头，我们没有办法取证当时的情况。”一名巡警说道：“并且周围并没有发现车祸之后，肇事车辆的散落物，甚至就连刹车痕迹都没有，所以也根本就判断不了是什么型号的车肇事的。”

    现场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搜寻，想来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就算是有，也被大雨给冲的一干二净了。

    很快救护车也到了，小王已经死了，救护车成了送灵车，我、萧河还有徐强上了巡警的车，跟去了医院，小王已经没有抢救价值，我们几个在一个小房间当中给小王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小王就被推进了太平间当中，身为警察，小王虽然死的有点窝囊，但是走的一定要体面。

    小王在是山西人，在本市并没有什么亲人，萧河已经去跟小王的家属取得联系了。局里的领导也来了，陈道、曹颖和王志几乎是一起到来，对小王的身后事进行协调，小王是专案组成员，小王的死，不禁也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下一个就是你。”这是当初老王头的幻象对我说的，我还以为是我的一时眼花，可是今天做的这个奇怪的梦……

    “下一个就是你。”这句警告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小王的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了。”苏欣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今夜整个专案组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医院当中，专案组成员的突然死亡，绝对不是个什么好兆头，不管是蓄意谋杀还是意外。

    “大约是什么时候。”我靠在医院门诊大楼的玻璃大门上，抽着烟，现在只有尼古丁能够让我放松冷静下来。

    苏欣的语气还有些哽咽，眼圈微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小王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午夜二十三点二十分左右，死亡的主要原因是，胸部严重塌陷，肋骨刺破内脏造成的大出血。”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放亮，雨势也是渐渐的小了下来，小王的死是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得到的，给了我们专案组沉重的打击，小王是跟随胡军那一队在医院保护唯一的幸存者黄桦的，本来专案组的忍受就十分的紧缺，现在小王突发意外，让原本就十分紧俏的忍受更加的捉襟见肘。

    小王的后事自然是有人来处理的，我们就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警局当中，我一个人回到了值班室，虽然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觉，但是我并没有什么困意，打开了值班室的电脑，我发现我的邮箱当中，有了一封新的邮件。

    当我看向电子邮件的署名的时候，心里更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