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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擎苍学院放节气的假期,陆书昂他们也赶不回,也赶不去,基本上这三年都在擎苍学院里学习,不会回去,除非家中父母逝世。 翎朝明文规定:考生如家中长辈有丧,那就要守孝三年,如若没有,一旦被查出来,即便你考上状元,也会卸下功名,重复平民百姓,而且十年内禁止再次科举考试。 路途遥远,而且一去便是三年,苏氏姐弟便将自家的房子寄托给相熟的邻居打理。 其实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打理,但苏莺娘还是觉得时常被人打理的屋子才能住人,也就给了一些钱,让邻居定期来打理打理。 走的那一天,苏莺娘和苏敬之背着自己的包裹,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毕竟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自然心中会有不舍之情。 阿姐,下次回来之后,我必会考到童生,然后将我们家好好再修缮一番。苏敬之指着破旧的木门,信誓旦旦的许诺道。 苏莺娘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充满满满的怜悯之情。 阿姐?苏敬之挠挠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考了童生之后不是又要去学院求学么?所以哪有其他多余的钱修缮!!!苏莺娘捂住自己心疼不已的心脏,她每天看到自己坑钱货弟弟,心就在滴血。 哎,好像还真是呢。苏敬之这才想起自己貌似还要继续求学的人,所以即便考到了童生,家里估计也是苦哈哈的过日子。 好像?你知道我一想到我还要供你念书到六年后,我心就梗塞。苏莺娘听到这句话,心里越发的心疼自己填不满的钱袋子。 呃,阿姐,那我三年后就不修缮屋子了,还是六年后再说吧。看着热泪盈眶的阿姐,苏敬之无奈的挠了挠头自己脑壳,改了一下说辞。 六年后,估计你都还是一名穷鬼状元。苏莺娘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心中滴血不已。 呃,应该不会吧,当了状元不是就有钱了么?苏敬之想了一下他看过的话本中各个衣锦还乡的状元,每个人都风风光光的。 可能别人会是,但你可能就不是,苏莺娘忽然都不想再泼他冷水了。 苏莺娘抹了抹一把热泪,握着自己填不满的钱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脸莫名其妙的苏敬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好一会儿后,才连忙追上苏莺娘身后,讨好似的接过她的包裹,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身后。 身后破旧门口上挂着的新灯笼,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似是下一刻便会掉落下来,又似在摇手与他们姐弟相别。 此去经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当苏氏姐弟去到陆府的时候,陆府的人已经忙碌的分身乏术了。 只因怜惜陆书昂要离开三年,陆夫人一想到这一层,心就急躁不已,有什么好东西都想全塞进他的行囊之中,就差没有将静逸轩整个都搬过去。 看着忙碌的转圈圈的陆夫人,陆书昂就有些头疼不已,他一大早便坐在这里看着他母亲忙碌不停,即便他想帮帮忙,也会被按在椅子上。 母亲,那椅子就别搬了,母亲,那床榻就别搬动了,母亲陆书昂看着陆夫人越收拾越厉害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想拉住还在蠢蠢欲动搬桌椅,搬床榻的陆夫人。 怕什么,这些东西才多重,这些东西都是你惯用的,不带上你会不习惯。陆夫人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母亲,你莫要再挖那竹子了,竹子带过去都会枯黄的。看着搬空桌椅和床榻的陆夫人,又开始忙碌着挖掘静逸轩的竹林的竹子的时候,陆书昂不得不再次去阻止。 你没有竹子就看不进书,谁知晓擎苍学院会不会有竹子带上一些为好,所以你就别老来阻止我。陆夫人站在那里监督着下人挖掘竹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看着阻住不住的陆夫人,陆书昂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开了。 陆书昂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他母亲了,现今唯一就是一家之主陆老爷才可以劝住了。 走到陆老爷的书房。 父亲安好。陆书昂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嗯。坐着那里看着账本的陆老爷头也不抬的应道。 父亲,你可否去劝阻一下母亲,母亲快将静逸轩挖掘三尺了。陆书昂连忙苦笑着对陆老爷说道。 不必在意,反正船就那么大,你母亲见到了,自然便会知晓了。陆老爷不在意的说道。 我不是担心母亲搬不空静逸轩,我是担心我那竹子被母亲挖掘不当,竹子林就要保不住了。 嗯?对了,还有一事。陆老爷忽然之间想到一件事情,这才抬起头说道。 听说梁家那女儿非要去擎苍学院看望她大表哥杨修铭,所以梁家便派人与我们商议了一番。陆老爷皱着眉头,一想到梁家便不耐烦,但还是按耐着说道。 梁家?陆书昂一想到梁家,便会想起杨修宁,也会想起那梁佩佩,眉头一皱。 没错,就是之前隔壁府邸的梁家,他们说:他们梁家小姐和杨家二少爷都在在,也就想和我们结伴而行,好有一些照应。陆老爷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