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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口喝完了,梁玥扶着桌边,咳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单宁又迫使她抬起头来,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珠,倏地露出点笑来,终于对梁玥说了第一句话,这泪珠子掉得倒好看,你以后就叫珠儿罢。 好似养什么畜牲般,开口第一句就是纡尊地赐名 屈辱吗?当然屈辱可如今这城里谁人不屈辱呢? 单宁似乎得了什么趣儿,一口一口地把酒哺给她,梁玥被辣得眼泪直流,又被一点点舔了去。 梁玥虽在鄢国待了那么久,早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却没被人这么当众狎昵。她怕自己眼中露出什么不对的情绪来,不敢往单宁处看,只垂眸看向席下,找着什么。 她当时怀疑官员中有青州的细作在,可后来封城封得严实,那人没有动静,竟没法子查出来。可到了如今这情形,已经没了遮掩的必要了,那人应当会出现在这宴上。 不过这往下一瞄,人一时没找见,倒是瞧见不少辣眼睛的画面。方才还再翩翩起舞的舞姬,早就没有一开始的阵型,大都被宴上的青州将领搂在怀中、上下其手,甚至有些更放肆的,竟当场办起了事儿。 梁玥强迫自己继续找人,都到了如今这地步,还讲究什么非礼勿视。 不过,她还没找到人,就被单宁捏着下巴强迫地看向他,怎么,也想? 梁玥半撑在地上的手用力,指尖都变成了白色,但脸上却缓缓地绽了个笑,正待开口,底下却有人冷声道:恭喜将军大胜,凌敬将军一杯! 这话虽说是恭喜,但里面却是全然的冷意,倒像是来找茬的。 梁玥也循着声音看去,是那日马车上见到的那人思及那日他和林绵同乘,显然关系匪浅,梁玥一时恍然,原是这人。 不过,梁玥倒是明白这个人为何这般模样,单宁打算水淹城池的时候,可没管这位,显然,这人不止从何处知晓了这事儿,来算账来的。 单宁却毫无心虚之色,搂着美人儿的腰往怀中抱了抱,满脸轻慢地举了酒碗,却没有喝的意思,而是嗤笑一声,原是侯小公子啊?你竟还活着呢? 侯凌到底还年轻,被单宁这语气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咬牙坐下了。 但看那表情,倒像是更想摔了酒碗离席的模样。 不过姓侯? 梁玥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东南戍卫边境的那位正是姓侯,青州虽说不安稳,但也是过了这么多年,缘何突然发难、偏挑了一个这么好的时机,让燕无暇顾及 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梁玥思绪一断,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登时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小巧精致的耳廓被人含.住,纵然早有准备,这会儿梁玥还是绷紧了身体,咬牙忍着从心底里泛上来的厌恶感。 耳朵一疼,梁玥脸色骤白,那人在她耳朵上狠咬了一口不是调.情那般轻咬,而是野兽一样的撕啃,梁玥忍不住抬手覆上右耳,确认它还在原处。 伤口上的血迹被一点点舔舐着,梁玥竟有一种会被吃掉的错觉,真的字面意义上的吃 单宁极耐心地将上面的血迹舔舐了干净,直到那伤口不再流血,他才微微离开了些许,在梁玥耳边低道:喜欢那样儿的? 梁玥反应了一阵儿,才领会了他的意思,方才她盯着侯凌看得久了些。 不过,不等梁玥回答,单宁又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不妨的,侯凌那小子的模样,确实讨人欢心。好好伺候爷,等那日爷心情好了,叫上那小子一起 他已经伸进下摆里的手拿了出来,暗示似的在她的红唇上摩挲了两下。 梁玥哪能不明白这意思,她忍了又忍,但脸色还是忍不住青了,双手紧紧攥拳,但到底还记得不要让小指的指甲陷进rou里。 那指甲上涂着郑前给的迷药。虽说郑前说过这迷药对她无用,但梁玥可不敢赌个万一。 本就是险之又险的计策,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临水城当真失了不说,众人的命恐怕都要交代了。 单宁看她的神色,就猜到她听懂了,他不觉挑了挑眉知道得还挺多啊。 拇指抵在那被酒润过的红唇上,一点点抵着往里按,却被紧闭的牙关挡住了。 他咧了咧嘴,不在意地收了手,但下一刻,却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了嘴,端了手旁的酒碗,生生地把那一碗酒灌了进去。 再加上方才以口渡来的那几口酒,梁玥只觉得自己胃被这灼烧的酒液灌得满满的,只稍一动弹,好似就有液体要从食道里上来。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眼前生出些模糊来,明明反手撑在坚硬的地面上,却觉得手下软绵绵的分明是有些醉了。 怕自己真被灌晕,梁玥咬了咬牙,勉强坐起身来,学着方才看见下面被青州将领揽入怀中的舞姬的姿态,捻起桌上的一粒葡萄,小心避开小指的指甲,将那葡萄剥了皮,喂到单宁嘴边,柔声道:妾喂将军。 单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但也不再动作,就那么享受着美人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