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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轻松,梁玥脸上的忧色也忍不住一缓。 杨宜见状亦是一笑,她转头又瞥见了茗儿,扬了扬眉道:这丫头方才又是帮我打水、又是换药的,我还没谢过她呢 茗儿知道,杨夫人这话是在替她求情呢,一开始那些警惕早就没了,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连声道不敢。 * 毕竟天色已晚,两人作别也算得干脆,没有在门口磨蹭许久。 送走了杨宜,梁玥准备回西院时,却看见了一个人。 是陆筠。 她有点意外,但想想倒觉得这也不是多奇怪的事儿,毕竟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碰个面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她对这姑娘谈不上什么敌意,以前以为她是刘登真爱的时候没有,在猜到她可能是别人埋的一颗钉子后,就更没有了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同行不过,她占了身份上的便利,便是没有刘登宠爱,亦能和一群夫人们摆个宴、喝个茶,也可以顺便听点消息。 这姑娘就惨了点,只能靠着刘登了还被识破了 陆筠见她走来,如往常那般,恭敬地屈膝行礼,见过jiejie。 茗儿一见了陆筠,就立刻警惕了起来:每次撞见这个狐媚子都没好事,她这次又想干什么?该不会要拿她那肚子栽赃自家夫人罢? 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茗儿几乎想要上前几步、挡在梁玥面前了,但脚下一动,又倏地顿住了 如今殿下不在府中,这女人就是想要栽赃,也没人看啊 茗儿恍惚觉得,殿下不在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这想法刚一生出,就被她摇摇头、压在脑海最深处。 她怎么生出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梁玥倒不知道自己的丫鬟脑补了那么多,她回了个礼,随口道了句巧。 不巧。陆筠轻摇了摇头,软声道,meimei是听闻jiejie去送客人,特来此等着的。 ** 而那边杨宜亦回到了自家宅中,方一推开门,就看见院中的松树下直挺挺地占了一个人。 怎么在这儿等着?她随口道。 吴训想硬气地哼上一声,再冷冷地喝问一句,你今日去哪了!? 但杨宜一眼瞥过来,他这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儿,出口就降了三个调,变成了关切的询问,夫人今日可是出门了? 嗯。杨宜一面往里走着,一面道,我看你这几日一直替刘登奔走,有点放心不下。 吴训闻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个笑来,还没扯开,就听他夫人接着道,就去了趟清河侯府,看了看魏meimei。 魏meimei?!吴训的声音陡然升了个调。 怎么?杨宜皱了皱眉,声音一冷,你朋友一堆,还不许我有一两个了?! 不、不不吴训连声否认,就是为夫倒是不晓得夫人是何时同魏夫人认识的? 我的事儿,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杨宜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你还打算审审我不成? 吴训连连躬身作揖,不敢、不敢,为夫只是有些好奇、好奇夫人可愿说说? 杨宜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瞒,就一面往家走,一面将自己和梁玥的几次见面都一一地说了。 我既然看见了,就顺手给抓住了也算那扒手倒霉,正撞到我手上。 吴训手指抖了抖,夫人狭义心肠。 我就想着那掌柜也忒黑心,看那姑娘穿得富贵就想坑人 吴训捏拳,夫人慧眼。 这是人来人往的大道,竟然有人当街纵马我就把她抱到一边了。 吴训的嘴唇一白,夫人英武。 半个时辰后,吴训青着一张脸,将手里的菜刀往案板上狠狠一剁,伸手指向自家媳妇,杨宜! 杨宜正往锅底添着木头的手顿了顿,扭头看他,你干什么呢? 被这么一瞪,吴训指着她的那手登时一抖,一下子缩到了背后。 他又咬了咬牙,做了个叉腰的姿势,杨宜!咱俩这么些年,你出手救我也就五次!救救你家表妹也就七次!你数数,你这都救、救了魏夫人几次了?! 杨宜正待往锅底添柴火的动作一顿,拎着那柴火棍,站了起身来,往前走了一步,表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跟我表妹清清白白,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吴训登时一缩,咱们咱们现在、现在可没说什么表妹啊,我是说魏夫人、魏夫人 嗷 杨宜!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