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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至于即便那个人并不在这,残留在这的气息也足以威慑,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生物敢胆靠近这片范围,于是这个地方反而成为了毫无意识的暮音最为安全的安置地。 暮音躺在床上(是的,依然是那张床),在光的笼罩下,面容显得极其柔和。她心脏处的伤口已经愈合,连茧都开始逐渐脱落。这使得她安心了许多,不再像开始那么焦虑。 但是暮音依然没有醒来迹象。 贺容晞把结晶收入空间,平安扣投射从的光顿时又亮了几分。然后她取出一些水,擦了擦身,换了套衣服,勉强除掉一身混杂的异味。 想了想,她又接了一盆水,帮暮音擦身。 空间的治疗过程中,暮音完全受结晶经炼化的能量补充,生理基本的排泄几乎停止,但是她的体内似乎在经历着剧烈的变化,大量的污垢排斥到肤表。这虽然是暮音逐渐好转的标制之一,但还是让人无法忍受。被逼无奈,贺容晞只好替暮音清洁身体。 最开始的时候,贺容晞紧张得手筋都绞在了一起,隔着浸湿的毛巾,碰到的每一处曲线都在发烫,导致毛巾中的水瞬间蒸发为沙粒。后来次数多了,她也从容了起来,至少可以不再脸红。 暮音的四肢匀称,皮肤不是很细腻,但紧实富有弹性。看不出有过分夸张明显的肌rou,使人不禁惊异在这副轻巧的躯体中隐藏着的力量。只有纵横的陈旧伤疤,证明着她的过往。 贺容晞的手在暮音的胸(咳)口停留得稍微久了一点,这也有一个疤痕。这个伤痕即使已经十分陈旧,但依旧极其凶险触目,似乎是有刀曾经没柄而入。与其相比,贺容晞戳自个的那刀简直就是在闹着玩。 贺容晞想起,即便已经一起呆了这么久,暮音也从未讲过她的过去。 帮暮音穿好衣服,贺容晞已感觉很疲惫,这十几天时间里,她的精神与体力都处于透支状态。她略微整理了一下,强打精神翻出一桶方便面,但她实在懒得弄热水泡开,索性直接啃面饼。她勉强吃完,干燥的断面扎着她的喉道。她又灌了几口矿泉水。 确定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后,她终于习地坐下,趴在床沿边。她只带了这张不怎么大的床,她虽然挺想和暮音躺在一起,但是害怕自己睡熟后不老实动到暮音,所以只能这样凑合。这样她也笼罩在柔光之下,可以顺带吸收一些多余的纯净能量。虽然速度缓慢,她她还是能察觉到自己的点点提升。 贺容晞发了一会呆,没什么焦距的眼睛朝着暮音手的方向。记得在无数电视剧里,手指微动都是病人苏醒前的标志,当然了,暮音的手也很漂亮 实际上以前她这样无目的发呆的间不多,一般只要一会无事可做,她便会开始看小说动漫,聊天,写东西,甚至练习用左手写字,以此制造她并不孤独的假象。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在这种时候说不定已经拖出笔记本玩得正欢。现在的她却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暮音也蛮不错。 可是不管她怎么盯着看,暮音的手也没有动一下或是长出一朵花了。她迷迷糊糊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悠缓。 早上七点,设的闹铃开始振响。贺容晞睁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地下空洞拥有的只有一成不变的黑暗,无法分辨昼夜,只有她的身旁亮着光。暮音依旧没有醒,轮廓清晰的侧面离她极近,平静得像在等待王子来临的公(nv)主(wang?)。 她呆呆地趴了一会,直到魂魄归来。早安。她轻轻地说。 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贺容晞从空间里一一翻出煤气罐、煤气灶、平底锅、食用油还有调料,然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煎了个荷包蛋夹到土司里。 她吃的很满足。早餐差不多已经是她三餐中级别最高的一餐了。由此可见,不挑食也是贺容晞同学的一大优点。 由于长期独自生活,烧菜这一基本生存技能贺容晞自然具备,但天赋有限(不,是因为懒。),堪堪维持在吃不死人的水平线上,所以练就了面对任何黑暗料理也可以不变其色的本领。这导致她在最凄惨的时期,只要入嘴的是正常食物都会使她不禁热泪盈眶。 特别还是热的食物!如果要列一张贺容晞的喜好清单,完全可以简单粗暴地以此分类喜欢吃的东西:热的。不喜欢吃的东西:不热的东西。 几口吃完土司夹荷包蛋,贺容晞犹豫了一下,默默地又叼起一片土司,然后默默地摸出了一个鸡蛋打进锅里绝对是因为运动量过多导致的食量增大 收拾好携带的物品,贺容晞又检查了一下四周。 虽然这么久过去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但她依然做了一点的防御措施。在床的周围,有着几个小小的绿点,恰好围做一个圈。那是几个简易的感应器,若有人触碰她便会收到信号。 居然在做暮音曾经做过的事。她在离开时,又不禁在想,暮音当时把她一个人留在平板房时,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今天一路还算顺利,只是有一只搞不清楚是狗是狼还是狐狸的变异生物制造了一些麻烦。这导致贺容晞看着手上的几个血洞习惯性的开始思考要不要打下狂犬疫苗。 逐渐走到树林外围,遇到的丧尸也逐渐多了起来。说起来,似乎只有人才会变成丧尸,而动物却不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