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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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旧还是那种惊天动地,势若奔雷的水,声音,依旧还是那种灌满了耳际和天地之间的声音,可是在已经站稳了身体的方榕眼中,除了面前的水,远山那模糊的轮廓也已经透过水幕的缝隙映入了眯着的眼帘;耳中除了轰然作响的水声,也多了一丝自己喘息的声音。而心神,更是在这狂暴压力的震撼过后,也稍稍的趋于平静。 “嗷!” 又是一声欢呼似的长啸声之后,浑身上下就连内裤都在不停往下流水的方榕一步步走下了石山之颠。 忽然,就在身上重新被火辣辣的太阳照上的瞬间,一种莫可名状的狂喜和轻松就像身后的水势一样的猛然涌上他的心头,原来,生命也可以是这样飞扬的! 哈哈大笑着,浑身湿淋淋的方榕就像一只大鸟一般的展开身形,往来路狂奔而去。身后,崎岖不平的河堤之上,留下了一行越来越见稀薄的湿脚印,转瞬就在阳光的爆晒之下悄悄的失去痕迹! “榕哥,你怎么会弄成了这副样子?”一看到从楼梯口狂奔而来的方榕那湿淋淋的样子,陷于焦急中的众人不由的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小蒋和小林两个太过关心他的女孩,一起冲了过去。 要不是见到方榕的脸上还带着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开朗笑容,她们这会可能都要因为他的狼狈模样而惊叫了。 “我没事,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让我进去先换了衣服再说,这一路上可被被人笑惨了,呵呵。”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的空隙里,轻巧的闪过两位少女的方榕不顾众人好笑的眼神,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屋子,将众人都关在了门外。 等他五分钟后再打开的门的时候,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个换上了以往家常便服的方榕,可不知怎得,这一瞬间,他带给大家的感觉却又和以往有大大的不同,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即比穿了西装后的他多了份亲近,又比以往的他多了些神采飞扬,此时的他简而言之就是整个人都显得生气勃勃,充满了活力。 “看来方榕你心灵受创之后修为上又有突破,可喜可贺。”独眼中洞悉世情的神光一闪而过,淡淡微笑着说完这句话的吴冷泉冲当门肃客的方榕点了点头,反而回身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真是个怪人。”进了屋的小林在小蒋关门的瞬间,嘴里低声嘟囔着,显然她对吴冷泉的淡漠有些意见。 “榕哥你没事吧?叶枫真是龙翔的总经理?”小蒋可不管那些,一颗心只管放在方榕身上。这些人里,也只有她最明白叶枫在方榕心目中的位置。所以此刻她心中也比别人更加强烈的充斥着对叶枫的不满,连平时叫惯了的枫姐都给免去了。 “我已经没事了。没错,她就是龙翔的总经理。”方榕笑着点点头,神色中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就像现在说的是个与他从无任何瓜葛的人。 “榕哥没事就好,刚我们还都商量着上那去找你回来呢。”小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刚刚从小蒋嘴里大约知道方榕往事的她开心的拉住小蒋的手,对着方榕笑道。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歉然的报以非常诚挚的笑容,方榕的目光在转过正赞许的望向自己的张振之时,心头忽然一动:”张振,我刚刚从一个连我都会怕到浑身打颤的地方回来,你有没兴趣也去试试 ? 说不定这是你突破你瓶颈的一个好机会。” “那里 ? ” 一直没有吭声的张振听到这话,整个人就像刚投掷出去的标枪一般浑身充满了劲道,脸上更是写满了期待和认真。 “出门顺着右手边的河堤一直走,我想你会找到那地方的。”方榕笑嘻嘻的买了个关子。 “晚饭不用等我!”等这话音落地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消失在了正在缓缓关上的房门之后。 “榕哥,莫非你刚才去了狮子岩?哈,难怪被淋成了个落汤鸡,今天广播里通知,水库放水呢,呵呵。”小蒋一听顺着河堤走,便马上明白方榕去了那里,也只有在那里,方榕才会在这么清朗的日子里变成刚刚会来的那番模样。 “狮子岩?应该就是那里吧,以前我并没去过那里,也不知道那里的名字。”方榕笑着点头称是。 “那地方好玩么? 莲姐等会咱们去看看?”一看方榕没事,再加上早已经从罗发荣的嘴里知道了开发区的那片空地方榕和龙翔集团一家一半,隔路而治的消息,所以这几天已经被医院给憋疯了的小林马上就玩心大起。 “这样也好,小蒋你俩出去的时候,榕哥给你个任务,用今天一下午的时间给我在聊城的街头找到七到八个,不!就十个吧,十个适合开书店的铺面。你不要管自己看上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有空闲的铺面,你只要牢记住看明白那里是否适合开书店就行。你别问为什么,也别在那里笑,晚上回来我可是要你汇报的。” 说道这里,双眼中亮起精光的方榕忽然展颜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是你考验你是否能成为聊城所有书店总经理的唯一考题,千万别给榕哥我考砸了,你不是一向说你已经长大了么? 那就证明给我看。” “好的榕哥,你就等我的答案好了,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保证!”明白过来的小蒋涨红了脸,拽着刚要好奇开口的小林,一阵风似的去了。 “罗头怎么这半天都没说话?莫非心里有事?”等到房间内人都走完了,方榕这才将目光转向自进屋后一直都没说话的罗发荣。 其实从一见面开始,方榕就发现罗发荣心里头似乎有事,因为一贯活跃的他这会显得非常的沉默,这并不符合他的个性。 “嗯,今天我回宾馆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那天和你们叫劲的茅山派的人,他当时正陪着两个看样子也是他门里长辈的人回宾馆,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非常的不善,咱们是不是该小心点?” 原来他沉默是为了这个,方榕一下子便恍然了,可是对于他的发现和建议,方榕自己也很头疼,因为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原本他以为那天晚上和茅山派的那个丁若痴的冲突只是个和莫亚长老一样的误会,再说自己还是被他攻击的对象,自己不去找他麻烦,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是没想到那天在宾馆门口一见,对方的敌意会那么的明显,一见面就拿出他茅山派的惊魂术想和自己这边的人较劲,可没想到又被自己和张振默契的联手之下,反而让他吃了点小亏。 不过这似乎并不能成为他叫师门的长辈出来报复的理由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流传了好千多年的大宗派也算是白享那么多年得虚名了。 想到这里,方榕轻轻得一摆手,笑着说道:“罗头你放心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这种大宗派轻易不会乱来的,你别把所有的修行人都当作要还害你的降头师那样的人啊。呵呵,对了,没见黄毛,别是被你派去监视人家了吧 ? ” 说到最后,方榕的脸色整个都变了,那些人又岂是黄毛那样的寻常小子所能监视的?可别一个不小心之下,没事反倒惹出事情来才是,要知道这类修行的门派,是非常注意这种被旁人窥探的事情的。 “你怕他有危险 ? ” 一看方榕的脸变了,罗发荣的心里也飞快的打起了小鼓。 “那还用说? 赶快,他在那里?赶紧把他叫回来。”方榕说着话,自己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方榕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叫,他奶奶的,最近尽办些没脑子的事情。“说着话,罗发荣以超越了他年龄的速度冲出了房门。 “榕哥,你没事了?听罗叔说你找我?”听到走廊里传来的黄毛声音,已经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的方榕这才把提悬了的心放了回去。 “我没事。你现在赶紧回去找长贵他们,叫长贵仔细问问兄弟们,看看他们有谁想做点小买卖或者学点养家户口的手艺的,叫他明天早上就把这些人的名单全都报上来。晚上你也不用再过来了,回去好好陪陪父母,顺便也想想自己究竟想要干点什么,就这么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赶紧去吧。” 看到黄毛关门出去了,方榕这才对刚张了张口想说话,随即又闭上了嘴准备点烟的罗发荣笑道 :“罗头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有点过了?” “这倒也不是,当初咱们和三哥商量合伙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三哥要把他手下的兄弟们安顿好,这个我绝对没意见。我只是觉得眼下这种百废待兴的时候 ,你先顾着安排他们,感觉上有点急了,不知道你想过没,眼下不管是开你说的印刷厂,还是重建聊城酒楼,除了就你的书店是个熟行,能很快挣点小钱之外,其余的项目可都是要过段日子才能开张的行当,在这期间,我们可全是在往外花钱,可没什么钱是往里进来的,这点你就不但心 ?” 罗发荣见方榕自己开口问了,这才把自己心中些微的不满说了出来。要是方榕不问,他是绝对不方便,也暂时不会自己开口说的。 “这点我当然担心,所以今晚我想着就不去参加市政府那边的酒会了,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需要去开发区那边看看。再说这好多天我自己也没去看过,一直都是在凭图纸和印象计划那边的安排呢。” 说起这个,方榕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既然是做生意,除外一些不得不考虑到的因素之外,当然要想着怎么赚钱,赔钱的生意他也是不怎么愿意做的。 “你不去谁去 ? ” 罗发荣一听他不去,有些急了。 “当然是你去啊,你我谁去还不都是一样 ? 再说那些参加酒会的人你也比我熟悉。”方榕一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就参加个酒会,他就急成了这样? “参加酒会当然没问题,但是,但是,”嘴里说着但是,罗发荣的脸上难得的微微有了些赭色。 “哈,明白了,罗头你是担心太晚了回来怕有危险是吧? 放心,回头我去完开发区就去接你,这下你放心了吧?哈哈。“说着说着,方榕大笑了起来,不过内心深处,却也隐约的知道,罗发荣的顾虑恐怕并非多余。 暮色渐临时分,方榕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他一直并不怎么愿意再来的开发区那片空地。曾经被他兽性的屠戮肆虐过的围墙之内,才不过短短十多天时间,空旷的地面上就已经长满了一蓬蓬短短的杂草,就是这些在暮色中看上去阴影一般的杂草和整个砖墙内空荡荡的那种寂静,一下子就将这围墙内外分成了两个极端不同的世界。 就连这砖墙之内的空气,似乎都还隐隐约约的流淌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配合着这暮色中的空旷平地和那些构成阴影的杂草,让人心中凭空就多了几分烦躁和恐惧。 起码,方榕一踏进这里,心中就立刻就多了一种这样的感觉。 彷佛,他又透过自己血红的双眸,看到那血红夜色中分崩碎裂的残尸和漫天飞溅的鲜血,彷佛,又看到陷入狂暴的自己利刃一般的铁手在无情的撕裂着惊惶失措,已经被极端的恐惧吓破了胆的那些人头颅和肢体;耳边,彷佛又回响起了自己那充满了兽性和暴虐的嘶吼,彷佛,又听到那些人临死前痛苦万分的哭叫和惨嚎。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方榕强忍着自己快要呕吐的欲望,紧闭着眼,双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耳朵,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暮色越发的浓了,这不久前曾发生过惨祸的血腥之地,白天就已经很少人愿意再过来靠近这片区域周围,此时随着夜幕的降临,也越发的陷入了一种能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抱头闭眼的方榕,在心中自责和痛苦的刺激下,从嘴里发出了低沉的悲鸣声。 “呜!” 忽然,就在夜幕完全降临到这片大地的后不久,就在方榕心中的自责和痛苦已将把他封印在脑海至深处几近十年的那状惨事也掀起一角的要命时刻,远远的聊城火车站传来了一声火车汽笛的轰鸣。 第一声汽笛的鸣叫入耳,方榕在痛苦中微微颤抖的身子就是明显一晃,紧接着远远又传来两声长久的汽笛轰鸣,就在这第三声轰鸣入耳的同时,方榕终于睁开了他紧闭的双眼,不过此时,他微红的眼神中已经有幽深的诡异光芒在闪动。 “那一派的高人在此要准备教训方榕?请站出来说话。”将双手从耳边放下之后,忽然转身向空荡荡的空地开口说话的方榕声音竟变得有些空蒙了起来。 天色漆黑,空荡荡的空地中飘飘忽忽的回响着他此时略显飘渺空蒙的声音,显得有些渗人。可是就在这渗人的漆黑中,以他身体为中心,周围三尺方圆的空气中温度正在急速上升,转眼之间,他身边那些温度极高的空气竟隐隐有扭曲、晃动的趋势。而他的身影,就在这漆黑的空气扭曲晃动的影响下,开始变得有些朦胧和模糊。 蓦地,就在他声音即将消失的一瞬,一阵低沉含混的绵绵声浪忽然就似来自九幽一般的凭空在空旷的围墙内响起。随着声浪的响起,空地上忽然阴风四起,一阵阵不知来处的阴风盘旋着、迅速往方榕的身边扑来。 空地中的夜色变得更黑了,转眼间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漆黑的空间里,只有澈骨奇寒的阴风盘旋流动的尖利声音在回响,眨眼间,随着阴风的肆虐,空气中的温度在飞速的下降。 一时间,似乎整个天地间全都陷入了令人噤若寒蝉的可怖暗夜。 此时的方榕就像一头嗅到致命危险的猛兽,就在阴风厉号的暗夜中,他无声无息地抬起了双手,在胸前不停的缓缓滑动、拨挡着,手掌上青筋毕露。而他那双闪耀着奇异光芒的双目,也变得更大,更黑了。 阴风厉号,伴随着阴风中夹杂的含混声浪的加速,尖厉的阴风声中忽然有凄厉的鬼声四起,随着凄厉鬼声的出现,阴风中开始有星星点点明灭不定的鬼火幻显。呼吸间,阴风中便布满了飞萤般漂浮不定的鬼火,随着鬼火的聚合,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了一股股刺鼻的怪味,中人欲熏! “在下与两位无缘无仇,为何要在这里设伏害我?” 就在这漆黑诡异的暗夜,依旧缓缓吃力的在身前划动着自己手掌的方榕再次出声了,只是此刻,他的双眼中已经不见了眼白,只有两颗无底黑洞般闪着幽光的眼珠在不停闪动,声音中也微微带着一点颤抖。 回应他的依然是漆黑的暗夜,盘旋厉号着的阴风,只是在他声音落地的瞬间,聚合不定的鬼火忽然就像一群炸了窝的飞萤般向四周爆开,阴风更盛,一柱比漆黑的暗夜还要漆黑的黑气开始在阴风中旋转着生成,转瞬间就成了一个好几丈高的黑柱,恍惚有如巨人。 鬼啸声转厉,凄厉到能让人心神昏沉的鬼啸声里,那团闪烁明灭着点点鬼火的黑柱之中不知何时,忽然就多了两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不要逼我!” 就在黑影幻显的瞬间,纷乱可怖的暗夜里响起了方榕已经变了调的声音。此刻,如果天色还亮的话,就可以看到微挫着身子的他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而那双黑洞般的双眼中,已经开始有吞噬一切的妖气在闪动。 似乎他每一次的开口都会给他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就在他情急大叫的声音刚刚出口的瞬间,数丈高仍在旋动且左右徐移着的黑柱中,那两个被无数鬼火簇拥着的模糊身影猛地一晃,就在空地中四起的啁啾鬼声里幻化成了无数高矮不等,大小不同、若虚若实的怪影,在空间里隐没。 “无耻!” 就在这声殷雷般的沉喝里,方榕微挫的身躯突然就在rou眼难辨的高速里痉攀、颤动,缩小,最后,就在四周无数忽然重现的怪影聚合到身前的前一瞬,缩成了小小一团模糊球形物的他象是枯萎了的嫩芽,往地上一仆,随后就在所有怪影聚合的那一声沉闷的轻爆和光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孽障遁走了?” 轻爆过后,随着地上升腾的尘埃散去,一切异像也齐齐消失的空地上忽然响起了一个略带喘息的苍老声音。 “可能已经遁走了,我现在也搜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随着另一个声音的出现,重新回归在灿烂星空下的空地中多了两个真实的身影。 “居然能在你我合力的魅灵术下遁走?难道他已经修成了不在五行中的光遁?”先前出现的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查看着地上的痕迹,口气中满是惊讶。 星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的视线里,方榕刚刚身处之地的地面上一片狼藉,略显焦黑的松软地面上,只有无数粉碎的破布条散落着,和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杂草一起,证明着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谁!” 后面说话的那人刚想回答,忽然猛的发觉身后有些不对,一个大转身之后,暗含着摄魂术的厉喝当即出口。 第四十七章 法争(1) 第七集 第四十七章 法争(1) 星光下,他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一丛低矮的杂草阴影里,萎缩成一团的方榕正在缓缓的舒展着身体站起,身上只剩下贴身衬衣和长裤的他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的肌rou也微微有些痉挛,可他那双略显黯然的虎目中,那一抹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幽光却依然以一种更奇异的方式闪烁着,整个人似乎也笼罩在一团无形无质,却可以明显感觉到的奇异气流中,令面前这两个高度戒备着的人油然起了更深的戒心,缓缓的往后退了开去。 “丁先生,我方榕那里得罪你们茅山派了?要你三番两次的前来偷袭我?” 等身体完全恢复原样,方榕在眼中的幽光大盛之后又慢慢转弱的瞬间开了口,因为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他认识,茅山派的丁若痴。那个前几天曾偷袭过他的人,也是前几天在自己和张振联手之下,吃了点小亏的人。 现在他正站在那个有一把苍老声音的高龄老人之后,正满眼诧异的望着自己。 刚刚,要不是身上有朱雀宗的秘宝朱雀镜和五凤印撑着,要是他还有刚刚练成的禹遁第二层可用,刻意想控制着不让体内的天妖之力爆发的他差点就在这两人的偷袭下魂飞魄散。要不是顾忌着贸然出手报复可能会惹来大麻烦,方榕这时早已经开始痛下杀手了。 但是,一想到对方的来历和师门,他又忍住了。因为稍一个不好,已经施展了朱雀宗术法的他随时可能因此而为韩远山的朱雀宗带来两派纷争的大麻烦,所以他只能选择了苦忍。尽管通过刚才的较量,他已经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在不让体内的天妖之力爆发的情况下,就收拾了面前这两个人。 “你就是那个巫门余孽朱雀宗的当代传人?” 回答他的不是他认出来的丁若痴,而是他身边那个一身青衣的高龄老人。 眉头一皱,听了这话心头顿时杀意复盛的方榕冷冷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为老不尊的混帐东西,半晌都没有说话,不过随着他心中杀意的复起,一股冰冷和炎热交替的无形压力迅速的在他和这老人之间蔓延了开来。 “怎么,连自己的师门都不敢承认?”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静,这出口刻薄的瘦削老人那双三角眼中却已经隐现出了惊容。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开始有些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那股奇异压力了。 “不错,难道你姓方的连自己的师门都不敢承认?”此时站在老人身后的丁若痴有意无意的踏前了一步,借着和老人并肩而立的空隙将自己的左手搭到了他师叔的背后。 “如果我是朱雀宗的弟子,那么现在你们已经是两堆烂rou了,给我滚!”将对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方榕心头杀意更盛,于是便硬借着最后那个滚字的沉喝,将已经膨胀到不受控制的杀意发xiele出去。 随着他滚字出口,面前三丈外,正凭着两人联手之力苦苦顽抗着他杀意压迫的丁若痴和他师叔两人的身体,忽然就被一股绝对不能抵挡的万钧潜力给撞的抛飞了起来。 “如果再有下一次的偷袭或者让我听到你们刚说的那些混帐话,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能再入轮回,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