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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半夜里醒来的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不仅是开始,还是定时的。 这个家是要鸡飞狗跳了。 ** 与四合院的惊天动地不同,华家的洞房是安静的。 华珺羞涩地坐在大红的婚床上,含羞带怯地笑了笑。 她能有今天,果真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前几年是转到了田桑桑身上,让田桑桑有了两个儿子,这次轮到她了。 想到她的两个儿子,华珺的眼里迸发出嫉妒。 以前他们不是夫妻,她对她的孩子没什么感情。现在他们是夫妻了,她想起那俩孩子,就好像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三儿生的一样。 新婚当晚,想这些不好,华珺轻轻摇了摇头。 可若是不想这些,她又该想些什么? 她的脸颊热了起来。 她是个姑娘,接近三十,依然是个姑娘。 她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不可否认的是,在江景怀和叶江中,她喜欢江景怀,但她更偏向叶江。 叶江在她爸手下做事,勤勤恳恳,他不像江景怀那么正直。叶江为了报救命之恩,可以毫不犹豫地娶她,他这么简单直率,不像江景怀那么复杂。 而叶江根本不认识田桑桑,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今天田桑桑被气到脸色惨白,直接要生了,她就无比快意。 外面闹哄哄的,华珺忙坐直了身体。 原来是华子丰带了伴郎伴娘以及年轻的客人来闹洞房了。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穿着笔挺中山装的江景怀。 他看起来醉醺醺的,俊脸绯红,喝了不少酒,就连平常那深邃漆黑的双眸都染上了醉意。华珺的脸上有忧色,站起身扶住他:叶江。 又看向华子丰: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华子丰笑嘻嘻,挑挑眉:姐啊,才这样你就心疼了? 这我们都还没闹洞房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新房里喜气洋洋的。 女眷们羡慕地看着华珺,新郎真是太好看了,丰神俊朗。 今晚的他卸下了一身冷意,迷蒙得招人疼。 可惜这不是他们的新郎官。 闹洞房无非就是那几样,还都是华子丰想出来的。 华珺是个正经人,不喜欢这些玩闹的游戏,但今天她居然不排斥。 喝交杯酒的时候,她和叶江面对面。 他清冽又热烈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她不胜娇羞地低下头,脸都红了。 接下来是吃苹果。 再接下来是吃子孙饺子。 华珺吃了一口饺子,看着叶江,心暖融融的。 这饺子的寓意她知道,多子多福,早生贵子。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田桑桑,也不知道她今天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大家都调笑地问:生不生啊? 华珺的脸更加红了,心却是染了蜜的甜。她扫了一眼叶江,他正看着她呢,映着浅红的灯光,他眼里散发着难言的光芒。 抿了抿红唇,华珺微微一笑:生。 华子丰双手抱胸,打趣道:生几个啊? 华珺笑而不语。 生三个。 比田桑桑多生一个才行。 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闹过洞房,房间里又恢复了初时的静悄悄。 华珺如坐针毡,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 她像个即将被临幸的嫔妃,期待也紧张。 随后,江景怀也去洗了澡。 躺在床上的华珺有些飘飘然,直到她听到了脚步声。 灯关了,新房笼罩在黑暗中。 窗帘只拉了一半,从床上能看到外头华光璀璨。 她闭了闭眼,感到叶江躺在了她身边,即便是洗了个澡,他身上依然有酒味。 不仅有酒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华珺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刚才去吸烟了? 她知道他喜欢抽烟,今天抽了好多根了。 她喜欢这种烟酒味。 片刻,没有动静。 良久,没有动静。 华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不敢偏头去看。 难道他睡着了? 喝醉了? 所以他睡着了? 阵阵失落向她袭来。 忽然,一只男人有力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腰上,她感到叶江覆在了她的身上。她想去看他的眼睛,可是他却俯下身吻她。不是吻脸,不是吻唇。他冰凉的唇贴着她颈部的肌肤,一个又一个吻下移。华珺动情了,伸手抱紧了他。 满脸通红又无措的华珺。 以及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江景怀。 华珺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 从头到尾。 浑身湿透透。 软趴趴。 没错,就是软趴趴。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都让田桑桑生了两个孩子了,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却是没有半点儿激情?弄了半天她依然是个姑娘? 他起身点了一支烟,落寞地坐在床头,哑声闷闷地:阿珺,我很抱歉。 其实可以继续试一试的,但女人的矜持让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华珺:叶江,你别妄自菲薄,你只是喝醉了。 我没醉。 他吐了口烟,又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半隐在黑暗中: 我无法给你幸福,我的身体伤到了。 华珺:我相信你可以的。 江景怀:我不行。 华珺几乎要哭出来: 543 满月宴(1) 田桑桑以为,她卸货了之后,猪一般的生活就可以过去了。现在她才知道,还有后续,坐月子也能坐得像猪一样。 首先,叶玢怡不知为何,或者是发疯了,每天都会来看她的小孙子,提来大包小包。大包是给田桑桑和孟书言的,小包则是给小汤圆的。 虽然说两娃儿,大宝小宝,年纪都不太大,得到了礼物也是要孝敬她这个mama的。可她当真一点儿也不稀罕叶玢怡送来的东西啊。 她承认,俩孩子都上了江家的户口,但只是挂个名而已,实际是她自己养。 而且她真没想到,叶玢怡好起来也是顶好的,好得让人瘆得慌。别说是因为小汤圆的出生,让她们之间的关系融洽了,反正她是不信的。 其次,赵纯这厮,可能是照顾人照顾习惯了,现在照顾人起来得心应手。 床下,他能给熟稔地给小汤圆换尿布洗澡喂奶瓶。床上,他能把她供奉成一只财神猪。她每天只需在床上,管好吃喝拉撒,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是给小汤圆喂奶,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用做。 不用买菜,不用做饭,不用洗碗。 衣服堆着以后洗吧,这个她实在无法让赵纯帮忙。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干重活,不碰冷水,只要坐在床上。似乎大家又忘了,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