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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神qíng平静淡然,根本不像一个刚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娱乐圈新人,更不像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从始至终他表现的完美无缺,可韩江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疼。 他知道自己是个心肠冷到极点的人,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包养的qíng人动太多的qíng绪,而云锦书显然破了这个戒,他太平静,平静的让自己的心口都不自觉的抽紧了。 收紧搂住云锦书的手臂,韩江吻了吻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周围有几个年轻记者想上去问沈念与两人的关系,可是社里的前辈却把他们一把拽回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记住这位韩少爷不能招,这人来头太大,今天沈念的事qíng也是他爆给媒体的,咱们惹不起的。 几个记者唧唧喳喳的话云锦书刚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再次佩服自己真是把忍的功夫练到了家。 在刚才记者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猜到了韩江骨子里卖的什么药,难怪之前两人在花园里韩江的表qíng那么yīn险,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韩江根本就不是想要看什么新欢旧爱大斗法,而是因为韩家官场的势力太大,最在乎清白二字,而沈念作为韩江曾经的qíng人竟然染上了毒瘾,又对他纠缠不休,一旦被捅出来,韩家肯定要被牵连。 所以韩江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是通知了记者,接着带自己这个靶子去见沈念,bī得他妒火中烧出手打人,这样一来堂堂大明星不仅吸毒,还是个会行凶伤人的同xing恋的帽子就彻底甩不掉了。 而这么大的内幕爆出来,各大媒体肯定会卖韩江这个举报人一个面子,不仅不会扯上韩家,说不定还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借着沈念这个昔日影帝的光环好好地炒作一把自己这个娱乐圈新人,真是一举三得,手段高明的让人害怕。 走在冬夜的寒风里,云锦书全身冷得打了个哆嗦,韩江把身上的羊毛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搂紧他说:你浑身都在发抖,回去我给你煮一碗姜糖水驱驱寒。 云锦书淡淡一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哪里是身体冷,而是心在发抖。 第12章 渐入心中 一场闹剧之后,韩江还是如约带着云锦书去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吃晚餐,只是两人都有点食不下咽,虽然点了一桌子的菜,最后也只是吃了寥寥几口就回了家。 两人并肩走到别墅的时候,路过花园时正好看了那辆崭新的白色奔驰,还有糙坪上留下的两人拉出胡闹的痕迹,昭示着那场差点擦枪走火的qíng事。 云锦书裹紧身上的羊毛大衣,抬起头打趣似的对韩江说:韩老板,估计我要洗个澡咱们才能再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qíng了。 韩江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别胡说八道,今天你很累了,回去早点睡觉吧。 可之前是你说要等晚上再继续的啊,我可是奉命行事,难道说你不想? 云锦书就这样一直带着笑意跟他说话,一双黑色的眼睛泛着柔光,嘴角勾起脸上挂着酒窝,要不是脸颊还有些红肿,谁也不会猜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而他越是这样,韩江心里越难受,如果是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估计这会儿早就扑倒他怀里嘤嘤的抱怨了,可云锦书不仅没有,反而一副根本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这样淡然的样子,韩江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世界上怎么会有云锦书这样一种人,无论经受怎么样的打击永远笑着面对,让人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 锦书,你别这样,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云锦书听他这么说反而像见鬼一样瞅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说:韩老板,你说什么呢,我哪来的什么委屈?不就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吗,反正我是男人,皮糙ròu厚扛得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羊毛大衣脱下来还给韩江,得得,我明白了,韩老板看来今天兴致不高,不愿意做那档子事儿,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他转身走进了别墅,留下韩江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更了上去。 推开别墅的大门,云锦书像往常一样谦和有礼的像老管家和几个仆人问好,自然地换上拖鞋之后走上了楼梯,任谁也看不出他刚才经历过多么大的一场风波。 平静的洗完澡,拒绝了管家端上来的夜宵,他掀开被子把自己完全的埋在被子里,这时候才感觉的全身都快虚脱了。 他不是心胸宽广的圣母,而是狭隘自私的小人,对于韩江的所作所为他才不会这么慷慨的说算了就算了,所以他就是故意要让韩江难受,只要看他哪怕为自己流露出一丁点后悔难过的样子,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云锦书太了解韩江这个人,甚至比对他自己更透彻,所以他知道越是像那种没了金主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越会被韩江瞧不起,他云锦书即便是作块挡箭牌,也得风光的作,绝对不能让韩江看不起,也绝对不能跌了份。 他有自己的坚持,所以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在这场跟韩江的对决中,谁先示弱谁就输了,而如今他在韩江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眼中竟然看到了舍不得,那即便是伤的再重,他仍旧笑得出来。 看着韩江不舒服,他就舒服了,所以再多的苦他也撑得住。 虽然韩江赢了,他也没输。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韩江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走了进来。 卧室昏huáng的地灯在屋内柔柔的笼上一层轻纱,云锦书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下一撮头发露在外边,空调制动的声音规律的响着,这样的画面让韩江莫名有一种家的感觉。 他端着瓷碗走到g边,轻轻的拍了拍云锦书的肩头,柔声道:锦书,睡了么?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其实云锦书根本就没睡,从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知道韩江来了,只是他不愿意跟他说话所以一直背对着门口装睡,而现在韩江既然开了口,他也就没理由再装下去了,于是揉揉眼睛回过头说:唔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吗? 韩江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没有,一共一小会儿,不过你今天在外边受了寒,如果不暖回来估计要得病,所以我就给你煮了点姜糖水,你起来喝点再接着睡。 云锦书顿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你是说这糖水是你煮的? 韩江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看你把眼睛瞪的,这有什么稀奇?我父亲是个军官,从小对我就严格要求,后来他从军区转业当了gān部也还是拿我当小兵使唤,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虽然水平赶不上你那碗面,不过基本上都会一点。 云锦书听到这里,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果不算上重生这一次,他跟韩江已经认识五年多了,以前哪怕亲密到同g共枕的关系,他对韩江的认识也多半是从杂志和新闻上看到的,更不用说他那军政背景的家庭了。 可如今韩江不仅给他透露了这么多,甚至还提到了自己的父亲,云锦书心里虽然的确有些惊喜,但是反过味来再想一想,如果不是今天他表现良好帮韩江处理掉沈念这么大一个麻烦,韩少爷会给他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酸楚,但脸上却勾起了打趣的表qíng,笑着对韩江说:韩老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真是绝世好男人啊,云某佩服,决心坚定向组织看齐。 聪明如韩江,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但是看到云锦书有重新恢复成以前牙尖嘴利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攥紧的心窝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不愿意去深究为什么这个人能在几天之内这么qiáng烈的影响着自己的心qíng,只是随着自己的感qíng走。 重新端起那碗姜糖水,他舀了一勺chuī了chuī,送到云锦书嘴边说:行了,一会儿在油嘴滑舌吧,这糖水都要凉了,再不喝就没效果了。 云锦书笑着嗯了一声,非常矫qíng且不要脸的张开嘴,就着韩江的手喝下了一勺又一勺糖水。 金主既然愿意演他自然要陪着,反正能让韩少爷纡尊降贵喂一次甜水,他也算是赚了,别管如今两个人是什么心qíng,至少表面看上去非常和谐,不仅和谐,而且用现在小姑娘喜欢的形容词来说,就是非常有西皮感,虽然云锦书压根不知道西皮是个什么玩意儿。 深夜,韩江吻遍云锦书全身,却最终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沉沉的睡着了,而云锦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折腾到凌晨三点就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