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在线阅读 - 第2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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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醉了, 还是睡会儿吧!莫说胡话。”

    “媛媛,我没醉,我很清醒,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酝酿许久的言辞,惟有借着酒意, 萨喇善才有表明的勇气,

    “我承认,花烛夜那晚并未把你说的那些话当回事, 那时咱们才拜堂,我对你没感情,想着我堂堂男子汉,怎能被一个女人拿捏?

    为逞一时之快, 我拒绝了你的提议, 直到后来你说起, 我才晓得,原来那晚我的态度对你影响那么大。

    婚后的日子逐渐偏离我的预想,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一出去喝花酒便会想起你的话,开始在意你的感受。甚至惊恐的发现我对你好像有种特殊的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心动吧?”

    明明近在眼前,可淑媛却觉得他的声音空灵飘渺, 像是浮在半空中,太不真实,

    “你这种多情人,怎么会有心?”

    被揶揄的萨喇善无可反驳,自嘲笑笑,窗外的晴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看样子大雨将至,盯着虚空的白太久,会令人感到茫然,

    “起初我也认为我没有,没心没肺其实挺快乐的,但快乐之后就是无边的虚无,仿佛这人生没有信念,没有方向,终日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自身边有了你之后,每回一出去,我都会想着家里还有个媳妇儿,我得尽快回去。你的一颦一笑,都能轻而易举将我牵动。

    这种感觉很新奇,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我想过它可能是什么,但我无法确定,因为我也担心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兴许过阵子这种感觉就会消失,所以一直都藏在心里,没有与你明言。

    可是过去了几个月之后,那种感觉依旧很强烈,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对你真的动了心!媛媛,你愿意接受我吗?”

    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居然能怂恿人道出掏心窝子的话来。说出这番话后,他竟无比紧张,忐忑得好似儿时把功课交给师傅,等待批阅一般。

    这是淑媛头一回见到萨喇善的另一面,褪去嬉笑与痞态的他神情凝重,言辞诚恳,几乎有那么一瞬,她都要信以为真了,但那一抹烙印在脑海中的胭脂红又令她立刻清醒过来,思绪纷乱的她摇头连连,眼神明显闪烁,不似先前那般镇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等你睡醒再说吧!”

    察觉她要起身离去,眼疾手快的萨喇善一把拽住她手腕,身子微微前倾,离她更近些,

    “你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如何安眠?媛媛,有些事既然摆在眼前,就该勇敢直面,逃避无用。”

    自小母亲就教导她,女人不能对男人对心,因为男人皆无心,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势,心底只有情浴,所以女人应该守好自己的心,才不至于为谁而动荡,自我折磨,淑媛谨记这一点,也就不愿尝试改变,

    “上回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只求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不想谈情说爱陷进去。”

    “九哥与九嫂夫妻恩爱,日子过得美满又甜蜜,难道你不羡慕吗?”

    “九哥是特例,九嫂足够幸运,才会遇见他那样的好男人。”羡慕旁人的运气,大都是庸人自扰。淑媛认为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懂得知足,便不会有烦恼,

    “很多夫妻没有感情照样过日子,足以证明感情不是必须存在的。我从来都不会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怎么叫不属于她的呢?“你明明可以拥有!只需迈出一步,走近我,相信我,便能感受到温情。我知道今日跟你说这些可能有些唐突,我也不要求你立刻转变转念深爱着我,只希望你肯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别再排斥我。”

    “接受之后呢?”她最怕的,便是未知的变数,“倘若我相信了你,而你又有了新欢,那我岂不是很痛苦?”

    “哪来什么新欢?”他倒是想过找女人,奈何心里多了她这道坎儿,始终迈不过去,“自从咱们成亲之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偶尔去花楼也只是听曲儿,再没碰过那些女人。”

    淑媛暗笑他睁眼说瞎话,“上回的胭脂印又算什么?”

    提起那胭脂,他肠子都悔青了,说到底还是他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我可以对天发誓,那的确是个误会,她是亲了我唇角,但我心里一直念着你,就推开了她,我本就是放荡不羁的人,大家都清楚的事,我没必要撒谎骗你!

    对于很多夫妻而言,感情的确是奢念,我很庆幸老天爷让我娶到你,让我真切的体会到牵挂的滋味,有时候可能会酸涩,但更多的是甜蜜和慰藉。被人惦念是幸福的,而惦念一个人则是充实的,只有体会过爱与被爱,才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慢慢下滑,萨喇善紧握着她的手,莹动的目光恳切的锁着她,只盼着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媛媛,你能否勇敢的尝试一回,试着相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淑媛只觉他的眸子深邃似幽潭,她望不见底,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

    许是太过紧张,她手心尽是汗,热烫得令她无所适从,大脑一片空白,已然失去思索的能力。无措的淑媛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仓惶起身,甚至不敢再与他对视,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别再问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