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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见胤禛满脸愧疚之色, 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昭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朕会不知道吗?这个老九啊……怎么连自己meimei都容不下。” 他哪里是容不下昭烈, 他是容不下我啊! 胤禛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然恨毒了胤禟。 如此卑鄙和下作的手段, 真是堪比毒蛇了。 胤礽脸色阴沉的回到大帐后,就把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疯狂的发泄一番后,亲信索额图的话语不自觉地就开始在耳边浮荡起来。 “皇上欲以众阿哥分太子之权柄。” “陛下年岁大了,难免开始糊涂。” “太子应早早为自己打算。” “帝心难测,万不能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父子亲情。” 胤礽想:皇阿玛现在对他哪里还有什么父子亲情, 恐怕都是猜疑防备之情。 胤礽是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嫉恨与不安之下,胤礽的心思便更加钻起了牛角尖,如此这般往复,再行起事来时,便越加偏离太子的本分,当然也越加惹的康熙不喜了。弘晖的病好的极快,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便能够下床行走了。 “姑姑。额娘说弘晖这一次能够病愈都是您和策凌叔叔的功劳。”弘晖对着昭烈说道:“姑姑,谢谢您。” “嘴巴怎么这样甜,姑姑看看是不是抹了蜜的关系啊!”双手捧着小脸蛋,使劲儿揉捏起来。 弘晖被捏的啊呜啊呜小乌龟似的晃悠着。 姑侄两个笑闹了一会后,弘晖就撒娇一样的问昭烈道:“治好弘晖的金鸡纳霜,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好奇怪的名字。” “是这样的:外国有一种树,叫做金鸡纳树。治好你病的药,就是从那种树的树皮上提取出来的。”昭烈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那本杂书,上面大概记载着的就是这些了。 其实弘晖也是幸运。 金鸡纳霜这东西在疟疾的早期和中期时治疗效果并不佳,唯在晚期的时候才会出此神效。 “看来西洋那边也有很多了不起的东西啊!”弘晖一脸神奇的喃喃自语道。 “那当然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此时的昭烈并不知道,这件幼时发生的事情会成为弘晖心中的一粒种子,一粒对大清之外的,好奇的种子。 ******************************** 京城.金鱼胡同,某一大宅之中。 “虽说一只梨花压海棠,但你也得顾及着自个的岁数,马上风什么的可不是好听的名头。”策凌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老人。那的确是一位老人无疑,他穿着一身蓝色茧绸的袍子,带着镶了玉片的瓜皮帽,头发基本上都已经花白了。当他听见策凌的话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颤颤地表情:“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祖父说话的。” 他不就是纳了一个小丫鬟做妾嘛,也不用这么磕碜他吧。 策凌看着老人半晌后终是叹了一口气。 他这祖父软弱半生,运气手腕志气啥都没有,生平做的最对也最有勇气的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他们兄弟两个远上京城。如今自己有了出息,祖父心中难免得意,而这一得意,可不久容易放纵自己嘛!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纳个小星啥的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毕竟胆小嘛! “孙儿这是担心您的身体。”策凌郑重的警告道:“您纳几个小的,孙儿都管不着,但是那些虎狼之药是绝对不能用的,若再叫我发现一次——”策凌的手轻轻地在椅把上攥了一下。 然后,它——就裂开了。 威胁!□□裸的威胁!这个不孝子孙! 老头在心里狂喊一声,然而面上却做出一副听话乖顺之态,嘴上也连连表示:自己一定会保重身体,绝不再服小药丸子云云。 教育好了家里的老人,策凌便起身离开了。 “哥!”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 策凌回头望去,脸上不自觉的就带出了一抹笑意:“怎么没去上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策凌的同胞兄弟:巴鲁。 那是个看起来及其强壮的小伙子,他有着蒙古人特有的身形和充满异域感的粗犷脸蛋,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地痞流氓绝对不敢上去碰瓷的类型。 看见自己最佩服也崇拜的兄长,巴鲁粗犷的脸上也布满了笑容,他摸着自个的后脑勺,有些憨气地说道:“今儿是沐休的日子,不当值。”他现在顶了策凌以前的那个千户之位,人也被他兄长安排进了侍卫处。 虽然不是御前侍卫吧,但也是正经八百的带刀侍卫嘞! “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巴鲁问道。 策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有正事要做。” 巴鲁用牛一样的大眼睛满是怀疑的扫了自己兄长一眼,嘟嘟囔囔道:“什么正事啊,我看你是要去公主府吧!” 策凌理所应当地说道:“追求公主就是我的正事。” 巴鲁==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容易休假,有了可以和兄长相处的机会,巴鲁可是非常珍惜的嘞。 策凌并没有拒绝弟弟。 于是兄弟两个一起上了马车。 巴鲁座稳后,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兄长,不由好奇地问道:“哥,你和公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