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在线阅读 - 第1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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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觉得,他是吃够了奶水,有点味儿的,就揪着不放了,这鱼rou还好消化,也没什么味道重的调料,乳母也不拘着他,现在吃得可开心呢。”

    富察舜华忍不住笑道:“这小子,日后有他吃的,也不怕吃鱼吃顶着了,日后不喜欢了。”

    这时候,楼梯被踩踏的声音响起,就见到墨竹气喘吁吁地带着几个小宫女,埋怨道:“可算是好了,真费劲儿,那边掌勺的大厨就十来人,底下的帮厨,小工,红案白案吊炉的不知道多少,七八十人总有了,奴婢去提膳,在那儿等了好久,使银子都没处使去。”

    “不是也没耽误用饭?别气了,人家对你客客气气的,可别给人摆脸色看,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墨竹点点头,有些好奇,“这个奴婢自然晓得,只是您怎么知道,他们对奴婢客客气气的?”

    “这还用说?你以为人家就愿意一直在瀛台待着?他们也想进皇宫啊,在皇宫固然有风险,却也更有利可图,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是我身边出去的,没准我一开口,他就能上去了,如何不与你客气一番?”

    墨竹一面把饭菜摆好,一面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和京官和地方官一样,都是当官的,但有的人就是想在天子脚下,做个京官,和这厨子是一样的。”

    丛双又笑:“你这话说的不假,正是这个理。”

    富察舜华瞧了眼菜色,总算没有几样鱼了,心里松了口气。

    她抬眼道:“可算是没有鱼了,你们吃鱼,也都要吃吐了吧?”

    两人都是苦着脸点点头。

    “就和您说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嫌腻歪,更何况这儿是您说的淡水鱼,不是海水鱼,大部分土腥气极重,吃几次,那叫吃个新鲜,顿顿吃,这东西也不是米面,米面还有吃够的时候,别说不是主食的鱼rou了。

    “有时候有那种小杂鱼,还有泥鳅鳝鱼,煎着吃或者炖汤,奴婢倒稀罕,可那东西处理起来费劲儿,轻易吃不到。”

    墨竹笑道:“今儿御膳房做了一道汉宫藏娇,奴婢想着您现在不大喜欢这些,就没要。”

    富察舜华摆摆手,笑道:“我可受不了了。”

    **

    又过了半个月,已是进入六月中旬,晴日里,天气炎热不改。

    富察舜华一早醒来,就见到了窗外天色,看着雨淅淅沥沥地下。

    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问道:“自打上个月咱们说,一个来月的时间,这都下了六七次雨了吧?还都不小呢。”

    秋云为她盘着头发,接过富察舜华递过来的白玉荷花簪子,为她固定好,道:“可不是呢,今年南方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京城周边地界儿,收成应该还成,庄稼不缺水。”

    这时候,漾月走了进来,脚步轻轻,“主子,卫常在那儿,听说您爱吃糖醋蒜,正巧前几日下来了一批新蒜,她就拿着,按着配比,做了一批,东西都不曾经过旁人的手,且还叫御医看过,说只管放心用,若出事儿了,只管找她!”

    富察舜华一笑,吩咐道:“替我谢谢她,日后不必如此了,不过是顺手为之,当不得她如此。”

    卫常在在事发第二日早上就登门道谢了,甚是郑重,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坐到了桌子边,朝着春白招招手,一瞧,是两个白瓷坛,封得严严实实,“卫常在说了,这个等上半个月二十日的,就可以开封了。”

    “是吗?还挺快的,不过,没想到我爱吃这个的名声,都传得人尽皆知了。”

    看着这个,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漾月道:“我记得,宫中懿贵妃的胎儿,也近九个月了吧?”

    “这不是快生了吗?还没有信儿?”

    漾月微微蹙眉,“有倒是有,就是稀松平常,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说懿贵妃身体稍弱,母子均安。”

    “她那身子,不是我说,还身体稍弱,母子均安?怕是她身子又不好了,钮祜禄贵妃把消息瞒下来了,左右承乾宫也不见客,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形?她是怕有些人起了坏心,最后背锅的有她一个。”

    “毕竟,要防着的,不只是宫内的,还有宫外的。”

    富察舜华此言,瞬间叫几人想起了蒙汗药之事,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又感叹:“只是懿贵妃也着实叫人佩服,那样的身子,硬生生撑着快到了九个月,到底是做了母亲,潜力惊人。”

    她话音刚落,外头廖凡就跑了进来,“主子,刚刚皇宫来了信儿,说是懿贵妃昨日巳时过大半后发动,于今晨丑时产下一女,母女均安,但懿贵妃产后大出血,彻底伤了身子,损了元气,怕是,于寿数有碍。”

    主仆几人面面相觑,倒也巧了。

    “于寿数有碍?是怎么个有碍法?能活六十,现在只能活五十?还是说……就剩下多少年的寿命了?”

    廖凡沉默一瞬,“出来报信儿的是承乾宫的管事太监冯太监,他在那儿和皇上哭着说,懿贵妃就算是养得再好,最好不过五六年,差一点儿,就是两三年的事情。”

    富察舜华震惊无比,站起身,“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嚷嚷出来了?”

    良久后,她又坐下,揉揉眉心,“是了,我这问得多余,原因如何,不早就猜出来了?”

    “她是正常生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