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残疾大佬的绿茶前任在线阅读 - 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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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

    “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

    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

    “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

    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

    简亭临微抿起唇。

    “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

    “简……”

    “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

    “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

    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

    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

    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

    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

    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

    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

    “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

    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

    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

    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

    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

    太不对了。

    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

    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

    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

    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

    很烦。

    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

    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

    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

    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

    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

    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

    喜欢吗?

    喜欢的。

    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mama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

    叶未安一度以为,他不会再回应母亲的期待了,他这辈子的向往都消弭在那个夏天。

    是什么时候,又有种子种进了心底呢?

    姜随遇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叶未安,但事实是,他打开剧本在想叶未安,合上剧本也在想叶未安,喝水的时候都在想,叶未安到底怎么了。

    杀人了啊!这是精神攻击吧!

    姜随遇放下水杯,走到叶未安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冲紧闭的房门望了两眼。

    什么都看不到,白色门板严丝合缝挡住了屋内的情况,姜随遇摩挲着自己手腕,轻轻一叹,心想还是算了,许是工作上的事呢。

    叶未安没有说,他也没有必要问。

    他们到底,只是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段时间,还没有达到很亲近的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