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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绝没接话,只是轻轻颔首。 导演说了几句话走了,应渐辽看着楚绝,用神色示意。 但是楚绝像是没看到自己的眼神似的,应渐辽不得已只能开口:“你看,导演都走了……” “所以?”楚绝挑眉,像是故意挑衅。 应渐辽:??? “所以你怎么还不走?”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的应渐辽瞬间来了底气,“我要去洗澡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又不是住在这里的。”应渐辽的主人翁意识前所未有的强烈。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应渐辽睡觉不老实。 昨天一觉睡起来,手莫名其妙在楚绝的腹肌上了。 应渐辽再次回味了一下,砸砸嘴——说实话,手感一级棒。 就是这导致了自己今天一天看楚绝都带着尴尬。 ——让人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至于今天……要是楚绝还留在这里,应渐辽不确定,这双有自己想法的手还会作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我的床坏了。”楚绝一开口,应渐辽再次惊呆了。 楚绝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他指了指自己刚刚带来的板栗饼,“租金。” 应渐辽微微睁大的双眼,大大的眼睛中带着小小的疑惑:他看起来就那么傻? 床坏了这么拙劣的借口,谁信啊?! 但是他又看了看那好吃到不行,还要排好久的队伍去买的板栗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罢了罢了。 民以食为天,谁会和吃的过不去呢。 睡就睡。 应渐辽丝毫不慌——楚绝还能把自己的床压塌了不成? 都一起睡过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应渐辽心宽的可怕。 而且……即使是自己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睡着的时候喜欢到处乱摸,楚绝被他占了什么便宜——那样不怪他,要怪就怪楚绝自己要留下来。 应渐辽想了想,决定讨价还价:“那……你都睡了我的床了,都不表示表示?” 楚绝的眼神一下变了。 “你想要什么表示?”楚绝的声音低了一个八度,看着应渐辽,眼神危险。 喉结也动了动,语气中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想想哈,”应渐辽想了想,眼睛一亮,“想到了!” “你一定要答应啊,”应渐辽的眼神中带着期待,“我差不多把我今后的人生,都交到你手上了。” “你的点头,甚至决定了我的后半生啊!”应渐辽神情中还透着点紧张。 楚绝看着应渐辽,手心微微出汗。 ——这是……要做什么? 楚绝的眉毛蹙了蹙,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疑惑。 心脏跳的有点快,楚绝不自觉地把呼吸屏住了。 在楚绝深沉隐忍却又期待的眼神下,应渐辽终于开口了—— “你能不能,帮我把高考的学籍一起办了?” “我对流程不熟悉,只知道要交一些什么审核材料,但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这件事特别重要,关系到我以后人生轨迹。” ——毕竟工作规划太重要了。 转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用这个交换就好了,”应渐辽肯定地点点头,“互帮互助,完美。” “拜托拜托!” 楚绝的脸色又变了——原本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 冷气重新回归到楚绝身上。 “行。”楚绝点头答应,声音有点闷。 看到点头,应渐辽突然又灵机一动—— 每次楚绝来自己房间睡一次,自己就可以索求“互帮互助”一次,这样下来…… 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躺着都赚钱吗?这也太赚了。 应渐辽甚至希望,楚绝的床来个半永久塌方,还修什么,直接天天来他这里睡! “你要是那边不能睡,就一直在这里也行,”应渐辽的看向楚绝的眼神重码了笑意,像是在看一个人形的存钱罐,“到时候我的要求先攒着。” 应渐辽的小算盘打的霹雳吧啦响。 应渐辽甚至还心中感慨—— 这楚绝,确实不是Beria。 Beria作为一个精明到剥削自己的成功资本家,先不说能不能愿意和别人睡一张床了,这种赔本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Beria一向是喜欢挖坑,然后看着其他人掉进坑里,然后被他剥削的骨头都不剩。 跟Beria比起来,楚绝简直就是个慈善家。 应渐辽不由得感慨——同一张脸,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楚绝和Beria,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魔鬼,一个是纯正的天使好吗! “好。”楚绝定定地看着应渐辽,眼睛中是应渐辽看不清的复杂。 应渐辽点点头,做了一个“成交”的手势,然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 楚绝看着磨砂玻璃中映出的少年的身型,喉结动了动。 手握了握,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应渐辽洗完澡出来后,楚绝也进去洗了,应渐辽随意地擦了擦头发,歪七扭八地倒在了床上。 他接受能力挺强——也没觉得和楚绝睡在一起有什么不自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要是换个人,叶衡或者导演之类的,对他说借一半床睡觉,应渐辽估计一脚把他们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