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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声谑意十足的口哨响起,接着是极为疏懒、透着主人十足的漫不经心,与方才那箭矢的凌厉形成鲜明对比、也让项伯记忆犹新的嗓音,自西边遥遥响起:“你爷爷奉先在此。” 项伯哼哧地喘着粗气,猛然转身,抬头朝声源处望去! 那坐在足有一百五十步开外的一处殿宇檐角上,威风八面地翘着二郎腿,神色轻蔑而傲然的高大楚将,可不正是叫项伯恨得深入骨髓的吕布?! 他手持弓箭,正哼着不知名的怪异小曲儿,一边往箭囊里又取了一支箭,不慌不忙地要往弦上搭。 “不可能!” 项伯双目圆睁,脱口而出道! 一说到神射手,首先令人想到的,自是前朝的养由基。 其百步穿杨的赫赫神射之威,为世人津津乐道,也令戎者悠然神往。 他曾亲眼目睹了吕布手持残破古琴、面无表情地砸破楚王脑袋的狠辣;他也曾亲眼目睹过吕布手持刚拾来的长剑,以一当百,盏茶不到功夫速杀六十余人的神勇;更曾在事后查看过刘邦身边最受看重的大将身首分离的尸身,其中就有被誉作刘邦身侧第一勇士的樊哙。 可他做梦也不敢想象的是,竟有人天赋异禀、得天独厚至此,不仅一手长剑使得精湛,还如此深藏不露,藏了一手可与养由基比肩的强悍射术,直到今日才露出锋芒! 他如何敢信,又如何愿信?? 吕布闻项伯质疑,却丝毫不恼,甚至唇角微微上翘,挑眉一笑:“哦?” 他若得知项伯所想,定要觉得这话蛮不讲理,简直莫名其妙。 他哪有刻意去藏?不过是没有机会展现罢了。 况且人在屋檐下,能少一事则少一事,他可不乐意闲得无事去表明自己还有别的看家本领——从他自个儿如何对高伏义,就可品出‘能者多劳’这四字来。 说白了,他只是为杀刘邦才暂投项羽麾下,又不是真要为其拼死效命,那混个能领兵杀刘邦的小将官也就绰绰有余了,何必劳心劳力、累死累活,叫人掰开了当好几个使唤? 项伯那声大吼过后,吕布懒得辩解。 老子在辕门射那百步开外的画戟尖时,这鳖孙还没出……已死了好几百年了。 他虽嫌弃这从韩信处临时借来的弓箭太脆,叫他使不出八成力气省得断了弓身,只能斟酌着用个六分,用着却毫不含糊。 他对此所做的回应,便是直接放下翘着的腿,弯弓搭箭,微眯一眼,瞄准还傻愣愣杵在原地的项伯,爆喝一声:“去!” 一道与先前那相似的凌厉箭影瞬如流星、寒若霜凌,毫不客气地再次直扑项伯而去门面去! 项伯质疑归质疑,心底却是明白的,因而多少已有准备。 即便如此,当吕布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射出这第二箭时,他竟还是躲闪不及! “嗖”声刚出,就在项伯大叫一声,慌乱笨拙地扑倒于地时,吕布只纳罕地挑了眉,嘟囔道:“太慢了!吃得这么大个头,却慢成这德行,莫不是比范增那老头儿还老?” ——相比起那凌厉箭势,项伯的反应的确太慢了。 当项伯满头冷汗地在随从的搀扶下爬起身来时,还顾不上拍身上灰土,就因头皮上传来的锐痛而倒吸了口冷气。 就像刚挑衅地擦过他面颊掠过的第一箭,这出自当世无二的神射手的第二箭火,看似冲着他门面而来,实则瞄准的不过是他的头皮。 头皮被划开一道不小的口子,经汗水一浸渍,那火辣辣的痛楚,险些当场逼出项伯几滴泪来。 他一边捂着伤口,一边也不敢再看吕布,只低头追那第二支箭的落点。 令他心惊胆战的是,第二支箭再次在擦蹭过它后、还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他的履跟后一尺所在,且因所携之力更胜前一支,将地砖给击碎了如蛛般的一大块。 二支箭一前一后,将他履前后一尺的路已然封死。 同样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的项伯亲兵,面上亦纷纷露出震愕,惧然不敢动弹。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两箭,却已将他逼得狼狈至此,更让他半步也不敢再往前行。 他纵痛苦极了,也清楚吕布要凭这手出神入化的射术取他性命,简直称得上轻而易举,却不知何故,只一直不住戏耍于他…… 项伯不懂的道理,张良却不可能不明白。 一直沉默的他未理睬颓然坐在地上、被吕布耍弄得如困兽般疯狂着恼的项伯,只抬起了头,哪怕再难受,也还是冒着被灼伤的刺痛望了望炽热的日头,又遥望了眼巴蜀的方向。 他轻叹一声,微敛眉目,掩下满心不舍,再睁眼时,便是一片宁静淡然。 吕布射箭阻拦而不杀项伯,唯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 就在吕布掂量着箭囊,寻思着人咋还没到,是不是要再射一箭吓唬吓唬项伯时,眼角余光便瞥到了什么。 得嘞。 吕布见事主已至,便不再逗留,只优哉游哉地站起身,将弓背回身上,利索地翻回栏内了。 虽费了一小番功夫,但还是将项伯吓得屁滚尿流,又揪了个助敌逃跑的现行后,甭管项伯是啥下场,亲眼欣赏了对方惨状的他自己,起码是痛快极了。 ——嘿嘿,项伯要怨,就得怨项羽那说一出是一出的狗脾气。把老子给折腾得跟着一惊一乍的,还去听了好一会儿的那些士人的罗里吧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