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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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 凌银林再次打断海老师说故事,「万里寻兄啊!子温,我们还是去填饱你的肚子比较重要。」 海越熙对於凌银林「怕老婆饿着」的心情,嫉妒得不予理会,继续说他的故事。 小男孩听见王上说:「就让他和王子一起住。将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小男孩立刻从王妃的腿上跳了下来,再次扑进他的怀里。 他用温暖的手裹着他冰冷的小手,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还冷吗?」 冰冷的心因为有他而温暖起来,小男孩摇摇头说:「不冷,一点都不冷。」 踏着雪,伴着月光,小男孩来到他的居所。 「这是我的宫殿,也是你的。我们睡觉吧!」 短暂的童年时光,是少年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王妃如同他的亲生母亲疼爱他。 「我的小天使快下来。」 「您上来抓我啊,王妃。」小男孩明知她没有翅膀,还是调皮地说。然後他就用双手困住小男孩,令他动弹不得,从蓝天中飞下来。小男孩转头看着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微笑,如同黑夜中的新月,而他正是坐在那一弯新月上的天使。 风吹乱了少牟的发,他抬眸,雪花缓缓飘落,落在他的眼睫,「王上。」 雪持续落下,月亮却从远方缓缓升起,少年跟在他的身後走回王宫。 「记得小时後常玩得游戏吗?」 少年点点头,天真的傻笑,「胜者为王,败者暖床。」不过,今晚是最後一次了,因为少年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惊心动魄的决定。 几日後。 「你疯了,王妃的嫁衣不需要用你的羽毛。」 「哥哥,除了我的羽毛,别人的不够资格。」这一声「哥哥」,少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呼唤几次,在心中无声无息地偷偷喊着,一喊再喊。 「我要多少羽毛,就有多少羽毛,我不要你的。」他流下眼泪。 是的,王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自古都是从亡者身上拔取羽毛,鲜少有活祭直接摘取的。 一根飞羽一滴血, 一根眼睫一滴泪, 一根青丝一飞雪, 一颗真心一生念。 「放心,不痛的。」没有什麽b看着爱的人和他人携手走向红毯、共度一生还要痛苦。 「他们不会一根一根摘取,他们会直接断了我的左翼。」 他惊恐到无法言语──因为断翼与自杀无异。少年却听见他的心在唱歌,呢喃成一首血歌。 「哥哥!我会在你的陵寝等你,伴你永生永世,不是吗?」 王上下了命令,「大婚三日内才准取其羽翼。」 赶制嫁衣的绣女们,几乎三天三夜未曾阖眼,精美绝l的天使嫁衣终於如期完工。 少年孤独地躺在墓室里,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一位天使从天而降,少年自认为是思念过度的结果,因为,大喜之日,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哥哥。」少年气若游丝,勉强地挤出这两个字。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最圣洁的嫁衣。」 他轻轻抚着少年仅有的翅膀。 「你是我的天使,永远。」 少年最後的意识停留在最美的这一刻。 「所以,活祭的人才有资格伴君长眠?折翼必自取灭亡?天使都是男的?」凌银林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王上大婚,举国欢腾,取羽做嫁衣,永垂不朽。一人断翼而亡,一人心碎独活。」厉子温拭去眼角泪,轻轻叹息。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但故事却永垂不朽!」海越熙感慨道。随後,起身、活动筋骨,「走,吃饭去!」 凌银林听了这个故事,整个人xue口堵着一口气,实在不舒服,根本没有任何食慾,虽然厉子温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凌银林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於是就陪他走回办公室。 「下次听海老师说故事,绝对不能挑在吃饭前。我现在是一整个闷,什麽东西都吃不下,子温你也是吧?」 厉子温听见他这样说突然就笑了。 隔天,凌银林又向厉子温抱怨,「千万别饭後去听海老师说故事,听完後我的胃超级不舒服,如同孙猴子在我的胃里乱捣,害我吃的午餐全部都吐出来。」 又过了几天,厉子温说要留下加班,以他那种护妻狂魔的个性,怎麽可能抛下他先行下班。凌银林绕去了考古学教室,发现海越熙竟然也在。 「果然大意不得。」他自言自语碎碎念。 後来他发现晚上加班更不能去听海老师讲古,除了「毛骨悚然」和「晚上不敢起来上厕所」,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他生气地质问:「海教授,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骗三岁小孩的吧!」 「故事也包含历史,真真假假!历史的真相,被掩盖、被抹黑、被断章取义、穿凿附会、郢书燕说。你觉得故事还是历史更让你感兴趣。」 凌银林听见他念了这麽一长串,问:「除了化石、碑文、壁画……你们发现主墓了吗?」 「随便一座都是五千米以上的高峰终年低温还是国家公园或自然保护区,你说能想挖就挖吗?我怕挖了说不定会遭天谴。」他念经般地一口说完。 「没想到教授也是迷信之人。」 方才说得太急,海越熙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说:「我才好奇,你们天使没事为什麽要住在那麽高、那麽冷的地方?」 凌银林腹诽道:我当天使只不过是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我哪知?但他发现与炎热的夏天相b,其实自己更爱寒冷的冬天。 日前,厉子温说要再替他订制几套冬衣,却被凌银林婉拒,还对厉子温说:「有你,温暖了我的冬季。」 温暖岂能光靠嘴巴说说,当然是要「身体力行」,两人脱光光之後一起钻进被窝里紧紧抱在一起,最温暖、最火热、最令人难以抗拒……。 厉子温竟也学他甜言蜜语起来:「有你这天然羽绒被,夏天盖起来透气凉爽,冬天的保『温』效果更是一绝。」 海越熙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还发愣直傻笑,喊了一声:「天使,该回归人间了!」 「离天堂比较近吧!」这是凌银林唯一想的出来的答案。 在东侧的厉子温,最近常听凌银林东一句「海老师」、西一句也「海老师」,而且每次来这里都见他们有说有笑,一下子就从陌生人升级为朋友,心中真不是滋味。平日,他都是有事才来南栋的,今日却是专程来找凌银林的。厉子温也知道,只要自己一踏出办公室门口,他马上就会知道,但不知道怎麽高的,他就是心神不宁,现在就是想去看他一眼。 凌银林对之前所提及的坠子颇为好奇,问:「你说的坠子,长怎样?」 海越熙从桌上一堆档案中翻起资料来。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想找越,它越是找不到。 凌银林从衬衫里掏出项链,说:「该不会和我这个一模一样吧?」 海越熙难得见他如此放松,毫无防备之心,缓缓走近,拿起坠子,仔细一瞧再瞧三瞧。 凌银林张口说:「要不拿……。」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海越熙的唇堵上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 猛地推开他,「呸呸呸!」用手背擦擦嘴巴,大吼:「你没事亲我干嘛?想摸翅膀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但想亲别人的嘴,又是怎麽一回事?……你是变态啊?」 他现在根本没空想海越熙为何会有如此不轨的举动,也不管刚刚那用力一推是否害他肋骨全断,他感觉到厉子温方才来过的气息,急忙跑回隔壁的办公室,问:「子温刚刚是不是来过?」 江方楠点头,「我说你在隔壁,他就走了。」 他选择缓缓地步行到他的办公室而不是用飞的,一边走一边想,在心中演绎了一百零一种可能让他接受、不吃醋、不生气、不推开自己的方法。 他在门口徘徊犹豫了许久,终於抬起沉重的手,敲了门。 「请进。」 这声音听起来平静,实则带有一丝怒气。 「子温,你找我?」 「嗯!」低沉的一声。 凌银林心中拉警报:完了!他真的生气了。 「找我何事?」 厉子温抬眸看着他,眼里全是控诉: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师」,没事不能找你吗? 「你都看见了。」凌银林小心翼翼地吐这几个字。 厉子温再次抬眸看着他,这次表情更生气了,生气到嘴巴微微噘了起来也不自觉,只是狠狠瞪着他,是无声的指控:我是你「老公」,我不该吃醋吗?我不能生气吗? 平日里的他总是温文尔雅,一副精明、冷静的模样,没想到他生气起来的样子,带着一股倔强、一丝不甘,甚至是他从没想过的「可爱」。凌银林真的被这反差萌,给迷住了。要不是现在事态严重,还站在办公桌前,就像一位等着挨训的学生,他肯定立马扑上去。只可惜,他现在有这种心思却没那个胆量。 「你不解释?」 解释一定是要的,可你在气头上,真的听得进去吗?凌银林在心中嘀咕着。 厉子温低下头,看着报告,一个个文字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符号,从纸张里飘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动、飞舞,他却只字片语也读不进脑袋里。 此时此刻,凌银林心中的「银小天使」冒出头来,说:「快解释,还发什麽愣?」 凌大天使说:「我也想解释啊,我能是说不是不小心的吗?」 银小天使生气地说:「『不小心』,听起来就像是个『烂』藉口。」 凌大天使也同意他的说法:「那就说是海越熙故意的。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而且肯定蓄谋已久。」 银小天使又说:「就算他是故意的,以你的敏捷的反应,在他还没有碰到你之前,你就可以轻易地闪开。」 「他当时正看着我的项链,链子勒着我的脖子,我一时反应不及。」 银小天使怒道:「没事掏项链给他看g什麽?」 「因为……故事中的坠子。」 银小天使大怒:「你摆明是撩人家?」 「冤枉啊大人!我撩他,他不来『撩』……我就好了!」 凌银林突然恢复了智商,知道了真相,抬起头看着「老师」。 说到老师,他的心中只想到──作业、考试、联络簿──「诚实」二字。从小到大,老师都教导学生要诚实,不可以说谎。 如果可以诚实,为什麽要说谎? 诚实才是上策,坦白从宽,说不定还可以减刑。对!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子温,你听我解释……。」qυyυΖんAīщυ.coм(quyuzhai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