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在线阅读 - 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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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凝立刻站了起来,话还没说,脸上已经拒绝了。

    张玉堂压压手示意他坐下,缓缓说:“听雅梅说过,这些年家里的开销大都靠你,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承担的。”

    张野听了一愣,坐起了身子。

    “舅舅舅妈和你mama师出同门,小时候一起学戏、一起挨打、一起饿过肚子、一起捡过破烂,最后也是一起成的名,处出来的都是亲兄妹感情。”

    “如今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你们受了那么多苦,是舅舅的责任。你那时在诊所学徒有份收入,也相对清闲些。现在来了黄城市,又急着去打工,餐厅的工作那么累,且不说耽不耽误学业,觉总睡不好吧?年轻是资本,但要珍惜身体,你学医的不懂这个吗?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张玉堂一字字说道:“范星芒给不了你的,舅舅都可以!”

    汪凝眼角一点点红了起来,头也垂地很低,但他感觉到了亲情,还有家的味道。张野抚着他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见他不说话,张玉堂又说:“你mama过来后,舅舅会在团里给她安排工作,不用你分心。至于你,除了学习不要再想其他。高三多么关键呐,哪怕等你上了大学,有富裕的时间去勤工俭学,舅舅都不会再管。但是现在这张卡你必须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舅舅不说借你,也不说白给你,人都有老的一天,等舅舅舅妈老了,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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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破壳

    汪凝不是木头人,张玉堂把密码设置成他的生日,他能体会到用心良苦。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怕他拒绝。

    但张玉堂眼中的辛苦,他并不觉得。他不怕辛苦,从记事起,每一天都活在无穷无尽的辛苦里。他能努力把这里当做家,却不能接受馈赠,自卑过的人会有很强的自尊。无论话说得多圆全,始终还是馈赠。

    汪凝拒绝了:“舅舅,我现在真觉得比原来过得好多了,知足了,我没觉过辛苦……”无论当下是怎么个境况,他逃离了省城,远离了范星芒,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即使累、即使苦,没有恐惧他都可以从容面对。

    李清芬站餐桌那里看了半天,老公的话感动地她一度要落泪,这时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拾起卡塞在汪凝手里,教训道:“你这孩子心怎么能这么狠呢,舅舅话都说这份上了,怎么了?老的时候用不上你了呗!”

    汪凝抬头看着舅妈,这瞬间明白了,张野的脾气是随了他老妈。

    “舅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汪凝站起来为难地说:“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不是这个意思就拿着,是这个意思你就撂下吧。”李清芬将着他的军。

    汪凝看着手里的卡,把求救的目光瞥向张野。

    张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理都不理。斜着身翘着腿,舒服地快要睡着了。

    “行了行了你俩屋里头聊吧,我和你爸休息会儿。”李清芬一手揪着一个,把人扔张野卧室去了。而后回头看着老公,张玉堂对她挑挑拇指,“关键时候还得你出马。”

    “这孩子性子就是随他妈!”李清芬扬着眉毛、压着声音:“想当年汪雅梅多傲啊,她肯委曲求全一点,这个家能有我份吗!”

    张玉堂避开重点说:“那你儿子又随谁?”

    “谁生的随谁。”李清芬还挺得意,“对了,你一早上忙什么去了?”

    张玉堂叹了口气,说:“杜晓春调回来当局长了,分管剧团。”

    “什么?!”李清芬先是吃惊后是发呆,最后走过去偎着老公坐了下来,按住他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

    汪凝第一次进张野的卧室,房间里收拾的整洁干净,有淡淡的薄荷香味,这种味道很熟悉,就是张野身上的味道。

    看着屋里两张书桌,两张单人床,汪凝显得手足无措。他有些怕,怕张野说你住过来吧。

    昨夜张野发的朋友圈他当然懂,当然明白。但这些日子他感受到的温暖太多,接受的馈赠也太多,他多年封闭起来的壳正在一点点被人敲碎,虽然这些人都满怀好意,他还是觉得无所适从,甚至不安。

    就如张野想的那样,他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改变自己、从壳子里从容走出来的过程。

    “张野。”他叫了声。

    “嗯?”张野趴床上一直在看着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给我点时间好吗?”汪凝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站在那里轻声问。

    张野拉了凳子,拉到自己床边,说:“坐过来。”

    他坐了过去,张野在床上盘腿坐起来,两人离得很近。

    “我逼你什么了吗?”张野问。

    汪凝垂着眸,“没有。”

    “所以你也不用逼自己。”张野说:“我说过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汪凝抬眼看他,露出一副“你什么时候说过”的神情。

    “哦,”张野笑,“我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

    汪凝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事,半天不开口。

    “自己偷偷想什么呢?”

    “我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汪凝的语气里难得带出恳求的意思。

    “我小时候?”张野翻着眼睛想了想,“太小时候不怎么记得了,就是爸妈说的那样吧。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就住这间屋子里,太爷爷和小姨轮流照顾我。爸妈带团演出,一年在家待不了两个月,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根本不会在家。小姨结婚后,这么大个院子里就我和太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