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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埃尔维斯。”彼得感动地看向涅墨西斯,“你真是个好人。” 认认真真发了涅墨西斯一张好人卡,彼得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上了原属于自己的床上。不小心翼翼不行,他这张床是本叔之前弄的木材亲手打的,既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单人床也不是双人床,如果要给个定义,那就是1.5人床,一个人躺很宽敞,两个人就很拥挤。彼得理亏在先,不想挤到涅墨西斯,尤其还是他的力量突变到非人地步的时候,所以动作就很小心。 姿势非常规整地躺在床边,彼得在黑暗中闭着眼睛,但非人的感官却随着他的意志调动起来,近乎本能地窥探着身旁的涅墨西斯。 好像……还没睡呢? 彼得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眼珠转动,竭力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涅墨西斯。 涅墨西斯正躺在床上,被子压在腰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另一只手则放在被子里。他的呼吸很均匀,心跳声不疾不徐,由于彼得没有深入研究过这些理论,所以他还真听不出来这是睡着还是清醒着。 他其实想要问涅墨西斯是不是看出他身体的异常了,本叔和梅姨赶了个尾巴,只看到了他毁掉的床和后来拽下来的门把手,但他们并没有看到他像是一只蜘蛛似的稳稳倒挂天花板上的一幕。 那样违背人体科学的动作,看到的人肯定会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涅墨西斯的学习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没有血缘上的牵绊,相识的时间还不长,关系其实也没有那么亲近,彼得虽然单方面视他为自己的朋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很在意他,只是不再排斥他的接近而已。 当初,其实就是半个多月前,他听说了埃尔维斯父母的死讯。他了解那样的痛苦,因为他也曾一次性失去了他的父母。他想要安慰埃尔维斯,但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 现在,他们的关系竟然还挺不错的,这其实让彼得有些惊讶。而让彼得怀疑人生的是,他觉得他们关系的缓和跟那个晚上的炸鸡汉堡有着很大关联,甚至都不是他花了好几个小时到处找他的缘故。 彼得摸不清涅墨西斯的具体性格,但诡异的是,他对涅墨西斯的信任却在与日俱增,管都管不住。哪怕到了现在,他未来人生中可能是最大的秘密近乎全盘摆在涅墨西斯的眼前,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只有之前没能控制住能力而在涅墨西斯房间里搞破坏后的惶恐不安。 所以,到底是外来基因的错,还是他的脑袋一开始就出了问题? 彼得抬手捂脸,默默将脸埋在枕头里,他觉得自己没救了。 *** Reality试图干掉某个试图跟他争宠小虫子的后果就是,小虫子跟它敬爱的父亲距离更近了,而它则被父亲团吧团吧,无情地丢回了水晶球世界里。 它感觉得到,父亲是真的生气了,这让它不敢像以往那样耍赖似的继续缠着父亲。 Reality扒在城堡塔楼上,卷着暗红色的触手,哭得可乐与牛奶顺着城堡弧度往下楼,如发洪水一般不断冲刷城堡的窗户。 当然,知道内情的明白这是Reality悲痛后悔的眼泪,不知道的自然而然以为这是Reality在用可乐和牛奶清洗城堡。哦,说不定是腻了巴洛克风格的金碧辉煌,想要试试用可乐牛奶染个黑白两色古典城堡? 城堡某个房间里,身上穿着蓝色套裙的金发女人看着那些不断漫过窗棂的黑白两色液体,她转过头,眉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忧虑,小声地道:“霍华德,你……要不要减轻一些学习量?” 这不是普通的学习辅导,霍华德需要辅导的对象太特殊了,特殊到在玛利亚·斯塔克只要想象一下就心惊胆战,生怕她的丈夫会成为两边可怕势力博弈的炮灰。 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呢? 对于他们而言,“今天”距离圣诞假期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在国外上大学的托尼早早回到了家里,这是孩子给他们的一个充满了别扭心意的惊喜。她和霍华德当然很高兴,只是,他们不得不将托尼独自留在家里几天,因为按照计划行程,他们在圣诞节前要出差。 托尼很生气,他当然应该生气,在他们走出家门的时候,霍华德和托尼之间的火药味还没有散去。 事实上,出差只是一个幌子,真相是,他们要借着出差的名义,将霍华德倾尽了半个多世纪时间终于复原出来的超级血清送去神盾局。 就在护送血清的路上,他们遭遇了截杀。 先是一场差点要了他们命的车祸,紧接着就是那个可怕的杀手。而让当时已经重伤的玛利亚心中无比荒谬的是,霍华德认识那个杀手。 他叫他,巴恩斯中士。 她当然知道巴恩斯中士是谁。 这些年,霍华德一直没有放弃在太平洋打捞美国队长的计划,她与霍华德结婚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霍华德对美国队长的执念,自然而然地,有关美国队长的事情,她知道不少。 只要知道美国队长的人就不会忽略巴恩斯中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美国队长从小到大的挚友,他让美国队长从舞台上卖国券的吉祥物正式踏入战场,是当时咆哮突击队中唯一殉职的英雄。 他本该死亡,可现实却是,他活生生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半点也不像是纪录片中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年轻中士。他只比霍华德小几岁,但看上去却像是托尼的同龄人。他一个人就逼停了他们的车子,随手扯掉车门,钢铁的拳头即将收割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