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炮灰配角的奶奶(快穿)在线阅读 - 第252节

第252节

    林菀心思转动之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光芒,随后对谢渊笑道,“那便是府里的大公子吧,兴许是有什么急事,不若让他进来。”

    谢渊对着林菀也不好冷脸,想了想,便点头应下,放大了声音,“让他进来。”

    书房的外室也守着谢渊的随从,还有林菀带过来的婆子。

    随从听到吩咐,应了一声开门出去,随后外边的吵闹声便停止,又是开门关门声。

    林菀一眼便看到走在前头,脸上怒气丝毫未散的谢安。

    这副模样倒是长得不错,与自己的立曙一般大的年纪,却是比立曙身上更多几分贵气和肆意。

    这便是从小在大家养出来子弟的气度吗?

    林菀眼底光芒更深了一分,脸上的笑意随之也加重几分。

    谢安根本就没注意到站在自己父亲深处不远的妇人,这也怪林菀穿的太素雅了,自身也没有那种当家主母的气派,若是不仔细看,也难吸引人的目光。

    见到父亲那一如既往不假辞色的模样,谢安心中怒火倒是消散了一些。

    还遵守最基本的礼仪,谢安对着谢渊当头拜下,“儿子见过父亲。”

    谢渊却只脸色沉沉的看他,并不叫起。

    书房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起来,这便是谢渊给谢安的一次下马威。

    片刻之后,谢渊才冷冷开口,却始终没叫起谢安,“你在国子监便是学的如何在书房门口吵闹?”

    这开口就是一声质问,可见对谢安是如何不满。

    谢安知晓自己方才行为不妥,只是他实在等不了,他知道父亲的脾性,若是不这么强硬,自己要见到父亲也是不容易。

    “是儿子的过错,请父亲责罚。”谢安认错的十分顺当,这样一来,让谢渊都不好重重责罚吧。

    谢渊冷哼一声,“便去将《弟子规》抄上十遍,回国子监之前交与我。”

    谢安面色一变,《弟子规》十遍,恐怕这个假期,他别想好过了。

    谢渊也不管谢安心里如何叫苦,又道,“你非要见我,到底是何事?”

    谢安一直保持着背弯行礼的姿势,只是腰间已经隐隐发酸了,只是父亲没发话,他也只能咬牙忍下。

    “回禀父亲,儿子今日回来,听到了许多传言,便想来问问父亲,传言可否属实?”

    谢安这不问还好,一问更让谢渊迁怒于他。

    本今日就因为京中传言,被掌院叫去,谢渊的心情就不好,直到见到莞儿,才稍霁。

    如今谢安的话,便是将他那不好的情绪又给拉了回来。

    谢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视底下的谢安,“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母亲,谢家的名声,我的名声,都被她毁了,你去问问她,可满意了?!”

    谢安是从来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此时也是一个激灵,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竟然被吓得直接腿软跪坐在地。

    谢渊见状更是怒气升腾,随手抓起手边的砚台,就朝着谢安的方向砸过去。

    谢安哪里有防备,被那砚台正中脑门,眼前一黑,额头上也是一阵痛。

    “你母亲便是将你教养成这样,一点都经不得大事,我都不知你在国子监读了什么,简直就是来丢人现眼!”谢渊怒气不减。

    现在谢安总算听出来,父亲这明显是迁怒,因为母亲而迁怒自己。

    谢安此时也觉委屈的紧,都是母亲,若是母亲能将此事忍下,自己也不会被父亲一起迁怒了。

    谢安怨怪母亲的同时,也怪父亲,他怪父亲不该迁怒自己,这是母亲做下的事情,他有气也去找母亲发,朝自己发泄怒气,又算什么事。

    心中千般想法,在谢渊面前,谢安偏都不能宣之于口。

    就在谢渊又要再发火时,一边的林菀总算开口,将人拦住。

    “气大伤身,再说大公子也是不清楚其中缘由,老爷还请消消火。”林菀拦下谢渊抬起来的右手,将其拉下,还在其手臂处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此时谢安才注意到这个妇人,见身在怒火中的父亲,就因为妇人的这一句话,竟真的熄了火气,心中更是惊讶。

    对妇人的身份多少也猜到了。

    谢安并没有因为林菀这小小的为自己解围,便对林菀心生好感。

    对于怀有身孕,还有可能生下威胁自己地位的外室,谢安怎么可能有好感,更何况听余婆子所言,这外室现在都直接做了谢府的主子。

    谢安对她更多的是厌恶。

    谢渊此时也才想起来林菀还在身侧,温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歇着,晚饭我去你院里。”

    林菀点头,也不好强行留下,只道,“那老爷可记得万不能随便动气了。”

    谢渊温柔眸子注视着她,两人竟一时将屋里的其他人都给无视了。

    只不过这种无视,也就谢渊一人而已,林菀当然注意屋里其他人的神情,她这般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等谢渊说罢,终于愿意放人了,林菀才端上方才放在桌子上的托盘往外边去。

    只是在路过谢安时,林菀不知想到是那么,突然停下了身形,对着已经站起来的谢安递出自己的手帕。

    方才谢渊砸到谢安额上的砚台,不知何时沾到了墨迹,此时谢安额上也多了一块黑色的印记。

    “大公子额上有脏东西,拿这个擦一擦吧。”林菀声音温柔,脸上也都是和善的笑容。

    看在谢安眼里,却总觉得充满了恶意。

    谁知道那手帕上是不是沾了其他东西,这外室是不是要害自己。

    不怪谢安多想,从前谢家没有偏房,他又是养在祖母膝下,没见过多少后宅阴私。

    但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可不个个都和谢府一般,那后宅妻妾争宠的手段,谢安也是听了不少。

    所以现在谢安对林菀防备居多。

    但是因着父亲在场,他也不能做什么,只口气冷硬拒绝。

    林菀如同看不出谢安的排斥的态度一般,还将手中的帕子递得离谢安更近了些,都快到谢安眼皮底下了。

    谢安心里烦躁,便要拿手去推。

    只他才刚碰到帕子,就见林菀身子不稳,另一只手上的托盘也摇晃砸落在地。

    林菀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第286章

    谢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才刚碰到人,人怎么就倒地了,就见书桌后的父亲,便是满脸焦急的过来要扶林菀。

    谢安就这么傻愣愣的被父亲挤到了一边。

    “莞儿你没事吧?可有摔到哪了?”谢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他竟然让莞儿在自己面前受了伤。

    林菀被谢渊小心扶起,方才她摔倒的时候,手心擦破了一点皮。

    “我无事,方才是我不小心没站稳,只破了一点皮。”

    谢渊怎么会信林菀这话,方才是林菀背对自己,谢渊只能看到谢安的表情动作。

    他看到谢安脸上的排斥,更见到他挥手要去推开林菀的手。

    林菀本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稳摔倒,还不是这个逆子推的!

    “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去请来大夫!”谢渊将林菀扶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确认她其他地方都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转过身来,对着谢安和下人,就是面色阴沉,一声怒吼。

    伺候他的随从一个激灵,便是小跑出了书房,今天可是让他见识了一回,老爷这对外面养着的外室,还真是放在心尖上心疼的。

    谢渊训斥完下人之后,冷厉的眼神就射向还傻站着的谢安,厉声喝问,“你便是这样的规矩?谁教你能对人随意动手的!?”

    谢安真是从未见过父亲这般,今日可算是见识到父亲的其他方面。

    以往父亲对自己,也从来只是问过功课,态度也是冷淡的,就是家宴,他都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今日频频有了变化。

    “儿子方才分明没有碰到她,请父亲明鉴。”谢安怎么也要为自己争辩的,他现在是想通了之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还是明着来的阴谋,仗着父亲的宠爱,当着父亲的面,就敢明晃晃的陷害自己。

    这个外室还真是有点手段,这还没有正式的名分,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来这么一个下马威。

    谢安龙在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头也垂得低低的,不让父亲见到自己现在面上的狰狞。

    谢渊怎会听他这简单的一句解释,他饶过书桌,来到谢安面前,冷声道,“抬起头来。”

    谢安心里发紧,缓缓抬头,还不待他说什么,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谢安的头被谢渊的这一个不留手劲的巴掌,打的偏向了一边。

    谢安本就有些白,谢渊这一下子,不消片刻,谢安的左脸便迅速肿胀起来,留下一个红色的手掌印。

    而谢安自己也被这一巴掌给打晕了,脸上的疼痛,和嘴里的腥甜,再告诉谢安,他并不是在做梦。

    他方才的确被他父亲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当着这些人的面,他的父亲为了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外室,竟然亲自动手打他这个嫡长子。

    谢安的眼前发晕,手捂住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渊,“父亲为何打我,父亲为了一个外室动手打我?!”

    谢渊听到谢安口中所出的‘外室’二字,额角青筋一抽一抽的。

    他扬起手,又是一巴掌下来,“逆子,谁教你说的这话,她会是你正经的母亲,哪里是什么外室,你再敢胡言,我剥了你的皮!”

    继左脸过后,谢安的右脸也遭了殃。

    谢安根本没预料到还有第二巴掌,也来不及躲闪,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巴掌。

    他头上的发髻都被打歪了,此时的谢安狼狈极了。

    谢安的眼眶发红,怒视谢渊,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父子,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他动手,而且还是这么重的巴掌。

    “看来母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见色忘所有的小人,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就动手打自己的嫡子,传出去谢家的脸面也要被你自己丢尽了,你有什么颜面来教训我!”

    谢安以往对谢渊是敬畏,但是谢安又有被谢老太惯出来的脾性,他对唐梨花时,也是从来没有顾忌。

    对谢渊敬畏,先他是一家之主,以后自己还要仰仗父亲,便是又敬又畏。

    只是谢渊今日刚见到谢安便是一顿责骂,又因为妇人的一点小计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谢安。

    谢安也从余婆子那听到父亲的荒唐之行,之前的敬畏早已经消散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