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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妥吧?”秦枫平日少言寡语,现在听到这话也吓得难得结巴了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岂能这样儿戏就…” “你又不一定碰得到她嘛,”丁灵琳全然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再说,你要是输了,你还得做我的保镖呢!” 秦枫挠了挠头,无奈地叹气道:“我这些日子难道不是吗?” “那怎么会一样?”少女撅起嘴说道,“你呢,要先去和我爹签个保镖的活契,按日子算钱,然后就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这样的话,我爹就放心让我自己一个人胡闹了。” 说罢,丁灵琳眨着眼望着秦枫,她的目光,在这片火树银花的海浪里永不止息地翻腾着。 “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男人未敢同她对上目光,只望着远处犹豫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丁灵琳的目光只略略黯淡了一刻,复又明亮了起来,她像个活泼快乐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 少女拉着秦枫的袖口,从人群中挤进了一家面具店,她一面同秦枫说笑,一面拿起一个兔子面具在脸上比量着。 “我带这个,是不是很合适?” 秦枫望着少女的脸,还没来得及点头,只听得从街道的尽头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火炮声,随着它们的升空,夜空便被碎星流光一般,五光十色的礼花点燃了。 那些还没来得及消失的火光,很快被另一株新鲜的火光代替,它们此起披伏地升空、又燃尽,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繁花似锦的春天一样。 丁灵琳欢呼雀跃的叫声被炮火声淹没,她脸上的笑纹和嘴角的梨涡,好似能够驱散了世间所有的忧愁和哀伤。 就连不苟言笑的秦枫,也想跟着她一起,尝试开心地笑一笑了。 只听得“咚”一声,在两人的头上,绽开了一朵辉煌灿烂的金色礼花,那喧闹的声响消逝之后,便有无数的火光漫无目的地坠落下来,宛如凤凰双翼上不小心抖落的,燃烧着的羽毛。 ——如果一定要时间静止的话,就是现在也未尝不可。 秦枫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不经意地朝远处望去,在灯影缤纷的光里,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她似乎很着急,没走两步,便飞身上房,继续朝前疾行着。 她的背上,还背着一把琴。 秦枫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一般,一股钝痛和酸涩毫不留情地蔓延开来,他想也不想地,也飞身上房,朝着花含烟的方向,迅速地追了上去。 这一刻,男人耳边的风声和礼乐炮声全部消失殆尽,甚至连丁灵琳那句焦急的“等等”都没能听到。 只留下少女一个人,孤单地立在嘈杂的金色海浪里。 ☆、叶与花(26) 原来,花含烟同叶开,马芳铃也一起来到了霜降节的祭典。 这祭典中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稍不留意便会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三人的心情本来还算轻松,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但突然,马芳铃在人群中,依稀看到了马空群的身影。 刚才那种轻松的氛围突然消失了,她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街道的一边,浩浩荡荡地游着一队长龙,队伍之首的是一个土财主模样的人,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不少穿着黑色兜帽的黑衣人,显然是为了祭典特意雇来的保镖。 这个财主身边,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他点头哈腰地赔着笑,同那财主说着话。 男人先前红润的脸色而今已略有些枯黄,但身材还算健壮有力,他脸上的胡子刮得十分干净,头上压着一顶有点单薄的帽子。 “爹?” 马芳铃远远地看着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爹————” 她挥手大喊道,声嘶力竭地希望对方能注意到她。 但可惜,集市上太喧闹,她的叫声很快被沿街叫卖的声音和礼花爆炸的声音吞没在了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见马空群没听到,马芳铃便急了,她朝着父亲的方向,逆着人流跌跌撞撞地挤了过去,全然不顾是否有人踩了她的脚,扯痛了她的头发。 叶开和花含烟本想阻拦下来,劝她冷静,但纵使两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难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抓住马芳铃。 无奈。两人只得分头行动,叶开继续在集市里,尝试截住马芳铃,而花含烟则飞上房顶,察看她的位置。 谁知,她却在这里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花含烟正聚精会神地朝前跑着,冷不防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追赶自己,她忙想取下身后的琴做出防御的准备,不料却听到了秦枫的声音。 “含烟,”他气喘吁吁地,还带着一点惊讶,“果然是你。” 花含烟望见秦枫的脸,只觉恍如隔世,她傻愣愣地张了张嘴,却只堪堪吐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见她的表情中并无惊喜,男人心中也略略有了些数。 他想起先前丁灵琳的话,不得不说,少女看起来年幼天真,但对于人的想法,总能看的很透彻。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男人的声音冷静,表情也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同自己无关的一件事。 只是,他握着剑的手,藏在黑夜里小心翼翼地颤抖着。 不等花含烟措辞,秦枫却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