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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好奇的念头占了上风。 池清叙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朝着这间屋子蹑手蹑脚地蹭了过去。 园子里微微起了风,那些茁壮艳丽的鲜花便随着风的方向缓缓摇曳起来,“刷拉拉”的响声听起来很是悦耳。 少女不得不感叹,若程仪苼能摆脱凶手的嫌疑,她着实是个又美丽又懂得生活意趣的妙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间屋子前,池清叙很是紧张地将眼睛靠近那条并不狭窄的门缝,试图想瞧瞧里面是否有人。 …还好,没有人。 她松了口气,伸出手紧紧地拉着门把,将门用力地朝外拉动着。 这间屋子的全貌,便渐渐展现在了池清叙的眼前。 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长袍、短褂乃至女子的长裙和面纱,样式很多,但共同点就是,上面都绣了花。 有的绣纹已经完工,有的则只绣了一半,基本都是花朵或者鸟儿、鸳鸯的图案,虽不算新奇,但能看出主人的心灵手巧。 最要命的就是,这屋子从里到外都像是被那股令人胆寒的兰花香味浸透了一般,香的甚至有些发臭。 明明是八月的盛夏,池清叙的冷汗,却从额头上慢慢地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楚:我喜... 池:闭嘴,你没有,我没有。 ☆、伞留香(19) 她被香味呛得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喷嚏,可手脚却愈发冰凉起来。 从外面看这房间明明极其普通,但内里却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少女回想起袁听澜在绝望中死去的惨状,心头泛起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假如程仪苼是凶手,那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池清叙这样暗暗地发着誓。 但此时,少女还站在门前犹豫着。 贸然进去很不礼貌,万一被主人发现,实在有些丢脸。 可这里面的条条线索,都指向了程仪苼是凶手的极大可能性,自己若不进门一探究竟,心里终究难安。 正在她陷入两难之际,背后冷不防传来了张妈的声音。 “姑娘这是迷路了?” 她的相貌和声音都饱含着慈爱的味道,双手长满了老茧,一看便知是经常干活的勤劳妇女。 见躲藏不能,池清叙只得尴尬地转过头去,眯起眼来对着张妈露出一个礼貌得体的微笑。 她长着一张令长辈们喜爱无比的甜蜜饱满的脸,眼睛又圆圆的,像极了绒滚滚的小动物。 就连张妈,也被这个女孩的笑脸俘获了。 “你脸色这样不好,是不舒服吗?”张妈有些慌张,“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拿点凉水。” 池清叙故作怜惜地点了点头,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这间屋子的门口。 虽然她已经透心凉,并不需要凉水来给自己解暑。 张妈动作利落,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碗凉茶,她催促着池清叙喝下去,还不忘安慰少女。 “喝下去,在这儿吹吹风,会好很多的。” 池清叙忙不迭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撑得住。 “看样子,你的年龄比我们小姐小一些吧?”张妈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询问道。 “差不多吧…” 池清叙将嘴里的凉茶吞进去,思忖了片刻,决定从张妈入手,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楚留香和程仪苼的关系,顺便问一下关于刺绣的细节。 “程姑娘,和香帅,之前曾在一起过吗?”少女将碗放在廊下,托着腮,装作好奇的样子。 “是的,两人本打算成婚,但…后来楚大侠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事便也没有成。” “狗男人…”池清叙闻言,在心里痛骂起男人来。 “但其实,小姐和楚大侠分开,也不完全是楚大侠的错。”张妈说着,叹了口气。 “小姐自从和楚大侠在一起后,便不允许他随便出门见人,更不同意他继续行走江湖。” “虽然楚大侠也想带着小姐一起,但小姐怎么都不愿意。” “几番商议不下,小姐还一直催着楚大侠娶她,我猜,也许楚大侠也是没办法吧。” 看样子,张妈虽疼爱程仪苼,但言语之间也并未偏袒,还是实事求是地将事情说了清楚。 这故事的走向大大超出池清叙的预想,她本以为是负心汉和痴心女的故事,却不曾想,有些女子在爱情里也会变得偏执而不讲道理。 坐在她旁边的张妈苦笑着,继续说道:“自那之后,小姐不爱出门,也不喜欢见人。她原本不喜欢刺绣,是楚大侠走了之后,为了打发时间才开始的。” 最近才学的吗… 池清叙咀嚼着话里的关键点,谨慎思考着。 “我看这屋里,都是程姑娘的刺绣,绣的活灵活现,完全看不出才学没多久呢。” 池清叙进一步地套起了张妈的话来。 “我们小姐做什么都是一点就透。”说起程仪苼的长处,张妈很骄傲,“虽然才学没多久,但绣的好极了。” 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下便询问张妈,可否进屋观赏一下程仪苼的刺绣。 “不瞒您说,我娘一直让我学女红,但我手实在太笨了,不得要领。”池清叙装作苦恼的样子,“说不定我看看程姑娘的刺绣,可以多长进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