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杜鲁门之光（2）

    就在提莫这边与杜鲁门杰特卡尔堡市的抵抗军即将对接时，剩余的部分人员也与当地最近的抵抗军实行了对接。

    杜鲁门六号城市，特亦菲市。

    这里是抵抗军活动最大的城市，这里残存的抵抗军不像其他城市的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因为他们这支抵抗军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原斯德尔太空海军陆战队第0188装甲师，虽然在大撤退中跟大部分失联，这只已经失去过半战斗力的装甲师只能运动到最近的城市里修养。

    特亦菲市中心第十二大道，数千的重装魔族顶着抵抗军的火力压制逐步前行。在它们对面的抵抗军依托着一座商业用太空城做防御壁垒，阻拦魔族前进的脚步。

    “我可以信任你吗？”肩扛大校军衔的男人问。

    “除此之外你还有选择吗？”只到男人腰部的男孩面无表情说，“你只需要记住，我是来帮你的，就足够了。”

    大校一愣，随后狂笑，“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安德烈中校先生！”他捡起无线电对讲机这个原始的古董通讯器，“全体听我命令！开火！覆盖前沿阵地！”

    安德烈看着传递回来的画面，依旧面无表情，“相信我，这将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

    “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少校军衔的男孩说，他目光转动，向着四周来回望去，“是在这个臭气熏天的下水道烂掉，还是拿起武器跟我上去玩命，把你们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呵。”

    “谁在笑？”男孩的态度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你是在笑你自己吗？一个软弱无能只能蜷缩在下水道躲避战争的胆小鬼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们，笑的好！”

    “放你妈的屁小兔崽子！”有人恼怒起来，从臭积水里站起身的他溅起一大片污水，大踏步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揪男孩的衣领。看他的意思是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按在水堆，教教他如何做人。

    然后他的手就被钳制住了，被那小的可爱的手抓住了。那人惊愕起来，就在这瞬间，一股大力压制住了他，身体一拧他就被按在了臭积水里。

    那稚嫩的孩子声音在说话，“没本事发什么狠？显得你有多么不屈吗？不！那样只会显得你更加愚蠢！废物！”

    “愚蠢？废物！”那是个满脸胡茬、目光颓废的男人，但此刻他爆发出了狮子般的愤怒，“我们打光了三十多万人！三十万人！我们的陆战队，被打光了四成多的建制……现在像我们这样被打散了建制、不知道该去哪的大头兵，至少有六十万！他们每个不可能像我这样还有手有脚，还能健康的呼吸着……”

    男人趴在臭水里，喘息着，愤怒的喘息着！

    “你以为他们都能找到抵抗军的驻地吗？当然不可能！他们或许在早已被抛弃的阵地上微弱的喘息着，或许在仅存的战地医院里痛嚎，或者在那些怪物的嘴里呻吟着……我们有放弃过吗？”

    “没有！”回应他的是整齐的吼声，坐在这里的每个抵抗军战士都站了起来，“我们从没有放弃过哪怕任何一个阵地。那些被占领的、被夺取的，都是驻守的军队全员阵亡100%的情况丢失的！”

    “这，就是你们要说的吗？”男孩冷眼环视，“说的那么凄惨壮烈，结果你们中没有一个敢说要拿起武器跟我上去夺回地面的生存空间。你们对得起那些牺牲的人和即将牺牲的人们吗？你们对不起！”

    看着有人重新坐回去，男孩更加愤怒，“懦夫！一群懦夫！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正勇敢的杜鲁门军人已经死绝了，只剩下你们这些苟且偷生的垃圾们了吗？真正牺牲的是那三十万军人而不是你们！不敢拾起勇气的你们，不配提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战绩。因为那是侮辱……懂吗？侮辱！！”

    他挥了挥手，他的同伴们同样都是一群小孩子，他们掀开遮雨布，下面是足够武装起一个连队的武器装备。

    “我们就在上面，有胆子还有勇气的，拿起一套武器装备走上去跟我们去送命。没有勇气的，把东西都给我放在这里不许动。”男孩冷漠的说，“这是对勇者的赠予。我的名字是拉斐尔，军衔少校。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燎原！现在就看你们，是否有资格成为柴木了。”

    说完他带着一行九个人爬出了下水通道，干脆的令人发指，头都不回一次。哪怕他此时再说一句没有人吗，都会有人冲出去拿起武器装备跟上去，可他没有。

    勇气这种东西终究是要自己拾取起的，而不是被人赋予的。若是自己做不到非要靠着别人给予的勇气才能豁出去，那么即使出去了也会再逃回这个地方。

    被按在水堆里的男人爬了起来，把嘴里的脏水吐干净，上前几步拿起纳米战衣和能量步枪以及几颗高爆手雷，爬了上去。

    死一般的寂静后，越来越多的人振作起来，拿起武器装备，向着上面爬去。

    下水道向地面通行的管道很长，要爬一会儿才能看见那微弱的光明。每个爬过这条管道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从地狱攀爬到了天堂或者是人间。

    那腥臭却安全的下水道就像是地狱一般，虽然安全却会让自己堕落。

    上面的世界很危险，但却像天堂般温暖，只有站在了这片土地上才有了回家的感觉。

    很多年之后，经历过此次这次的人们有的早已经死去，有的已经成为了名将，有的已经退休专业。但他们不论过了多久，都没有忘记这一刻的每一秒，仿佛永恒。

    “恭喜你们，穿越了自己的迷茫。”拉斐尔少校轻声鼓掌，他的身影映照在破晓的黎明之光中，仿佛天使般，他手指向一个方位，“接下来，我们将迎接新生的第一战。诸位，有信心活着回来吗？”

    “或许有吧。”有人无所谓耸耸肩。

    “嗯……我当然想活着回来……”

    “哈，还想着回来？我已经做好在死神脸上闷两拳的准备了！”

    拉斐尔浅笑，“好了我敬爱的混账们，出发迎接亡命的第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