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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与爷爷是不同的。 他终究没能脱离鬼族而存在,他以源氏的身份一直挣扎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他大抵从不觉得源氏待他是有什么亏欠的。 以至于即使是在面对化姬的时候,面对我的父亲千诚的时候,他都始终是一副温煦和蔼的,寻常家人的模样。 他在努力让自己爱上这样的家族,也在努力扮演着爱着这个家族的模样。 但若是回看我自己…… 除了血脉里残存的一星身为鬼族史官的自觉之外,因为化姬的存在,因为那些回想起来甚至都无比荒谬的过往,我对原本引以为傲的家族的感情竟然也动摇得不像样子。 至少现在,对于此时此刻站在此地的我而言,停留在鬼舞辻无惨身边这件事情恐怕是要比回到源氏,继续担起鬼族史家的家业这种事情更重要的。 “并非是‘鬼族源氏’的人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微侧过头,任由自己的面孔藏在垂下的发际遮下的一片阴影当中:“只是我的想法而已,作为我自己,源千雅……不,不对。” “……是阿雅。” “这只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而已,因为我也开始怀疑了,那样的家族究竟值不值得我放弃自己最想要的一切。” “——大抵是不值得的吧。” 第67章 说出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几乎意味着让我完全地舍弃了过往——可也只有舍弃了那样的过往,才有机会向自己所期待的方向迈进不是吗。 我这样想着。 关于大天狗提及的蓝色彼岸花的事情,我思索了一下, 终于还是姑且在无惨面前隐瞒了下来。大天狗说的没错, 会那样跟他说话的我的确并不希望他会因为对我的信任而陷入尴尬的境地, 但这也并非是我会对无惨隐瞒的根本原因—— 关键是大天狗说得很是明白, 雪村之前托付大天狗的时候大约也该是说明过的,既然蓝色彼岸花的下落是他用来交换帮助的筹码, 那么眼下无惨单方面撕毁了协议,大天狗当然也没有义务再替雪村转达这样的事情。 而无惨本人对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不在意的——倒不是说他会不在意蓝色彼岸花的下落,而是他知道,即使不从雪村的口中探索,他也一样有机会找到那种花来。 因为我在。 时至今日, 我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点事情来猜疑他与我在一起的动机,但从客观上来讲, 他的确可以从我身上得到这样的便利——或许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收回对雪村的帮助。 我不知道蓝色的彼岸花到底能拥有怎样的功效,我记得按照须佐先生的说法,这本身就是未完成的药方里的配料。服下未能调配完全的药剂的无惨同样变成了鬼, 也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 而这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也同样明显——无法面对阳光,也没办法遏止自己对血rou的渴求。 虽说当年的药方只差了一味彼岸花,可这并不意味着此刻单独服下那种花就可以克服掉这些药物带来的不良影响——药剂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累加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鬼舞辻无惨依然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蓝色彼岸花的搜寻。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也是知晓的。 尽管再见面的时候, 他没有主动与我提及过关于蓝色彼岸花的事情,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 或许是顾及我的感受,又或者, 如果在揣度的时候稍微带上一点恶意的话,我大可以认定他根本就是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那种让我没有办法回绝的时机。 而我并没有等待这样的想法应验。 事实上我很清楚,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至少鬼舞辻无惨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到那种花,考虑到时间轴的变异,考虑到整个世界因为这样的变异而完全崩塌掉可能性,我想或许我对这样的事情完全缄口不言才是正道。 可我又想,如同平安时代我曾告诉过须佐先生那种花的所在一样,只是说明了而已,但那种花直到最后也没能到了无惨的手里,这也是命运自带的造化弄人了。 那么眼下呢?如若我真的告诉了无惨关于那种花的事情,又会将未来引向什么地方呢? 又或者这里也并非现实世界,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对现实的展开造成丝毫影响——如此说来,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为这个世界的展开负责呢? 我并不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既然是这样,那么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期望做出选择吧。 ——我是渴望与无惨在一起的,像是当年在须佐先生的医馆里盼着他能好起来一样,此刻的我也同样希望他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我并不排斥与他一并看月亮,但我同样也希望能跟他一起走在阳光下,或许撑着伞,看着池中的锦鲤,还有春日满树的垂枝樱花。 于是当我再次依偎在他臂弯里的时候,半是试探的,我这样问了句: “无惨,你觉得彼岸花开得最盛的地方该是哪里呢?” 我能感受到他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而原本安闲惬意的气息也霎时变得有些紧绷。 “彼岸花?” 像是想确定什么似的,他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这样问了句。 “是的,彼岸花。”我仰起头,下颏便刚好抵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