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终结之力

    过了几天，楚翘来到了梦仙居。

    他没有找别人，而是直接找到了孟姨。

    他对孟姨说了当年的那些事情，从义父御使楚大人被贪官污吏杀害，到家宅被屠，被纵火烧毁，到离忧发烧，为了治病，自己加入天涯阁杀手组织……

    最后，他微笑，说，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因为我来的正是时候，离忧，哦不，嫣儿，她还没有杀人，她的手还是很干净。如果我回来晚了，她可能就要自己动手了。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就走了。

    梦仙居突然没有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有人议论，应该是终于放弃了。

    但是有人说，看到少年消失的几天前，和孟姨说了些什么。那个少年神色沉重，像是交托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孟姨当时也点头，不像是一个老鸨，更像是一个母亲，一个单纯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孟姨自己这几天也有点魂不守舍，有人问她，她就会说：“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又有一个好男人快死了。”

    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离忧这几天没有看到楚翘。

    她知道他是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认错。无论是当年两人一人一半的玉佩，还是他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或者是少年青稚的轮廓，都是他，不会错。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怕自己责怪他么？

    是的，她很讨厌他。为什么把自己丢在医馆里就离开了，为什么要消失那么久，为什么又要突然消失？

    可是，她还是很想念他。

    我很想你，很想你，你知道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只有你了，楚翘。

    你是我的，楚翘，就连那个名字，都是我为你取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忘了。”

    “啊，对啦!昨日先生刚教我《诗经》中的一句‘翘翘错薪，言刈其楚'，翘字可当如何？那便唤你楚翘吧!我希望你将来可以成为人中翘楚，不用再受苦。”

    直到这一天，有一个男人来找他。

    男人望着她，冷漠道：“赵胜死了，身首异处，浑身血窟窿，死相凄惨至极。”

    玄衣男子道：“我便是天涯阁阁主君柚寒，当年楚翘为了给你治病买药，所以成为了我们的人。这……是楚翘多年来留下的积蓄，总共一万六千八百两白银的银票。他还说仇人死后要你放下心结不要被仇恨牵绊一生，他说想要你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生，他还说..”

    “等等……”君柚寒话未讲完楚离忧插嘴道，“楚翘去哪了?”

    君柚寒长叹一口气：“他太小看赵胜了，或者，有某种感情推动着他，即使明知道必死也慨然而往？真是傻瓜。赵胜看到当年那件事情的人接连横死，早就做好了准备。楚翘太心急了没有提前做好规划，孤身一人前去找孙利成，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就算是我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居然做到了，杀了那个赵胜，这一切都是为了……”

    君柚寒叹息一声，重新恢复了冰冷的心：“这是票据，你且收好，从此以后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男人离开。

    离忧看着那张银票，刚刚君柚寒的话在脑子里回荡，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心，禁不住泪流满面。

    尾声

    嫣儿姑娘突然出现在繁华的世间，又突然消失。据说是有一个大富豪为她赎身。

    但是几个月后，有人看到城北贫民窟来了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女，她在那里舍粥，散钱，然后消失。

    后来又有人在终南山附近看到了她，只是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什么。

    只是，在后来，城外的某处孤坟，人们能看到一个少女在墓前祭拜。

    墓碑上刻着，先夫，楚翘之墓。

    楚翘，我想和你可锦衣稠缎，可粗茶淡饭，可尝遍人间，可归老山川。我渴望与你过进千帆温酒煮茶共杯盏，但我知今生你我已无缘深情共白头，那便让我一人过完没有你的这平淡无奇的一生吧。

    楚离忧神色微微一黯：“当初，他就是进了天涯阁，从此杳无音讯。”

    “当年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流落街头，想要给另一个可怜孩子买药治病。可是世道不古，人心薄凉。除了加入天涯阁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楚翘多年来留下的积蓄，总共一万六千八百两黄金的银票。他还说仇人死后要你放下心结不要被仇恨牵绊一生，他说想要你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生，他还说……”

    “等等！”君柚寒话未讲完楚离忧插嘴道：“楚翘去哪了?”

    君柚寒长叹一口气：“他太小看孙立成了，不……或者，有某种感情推动着他，即使明知道必死也慨然而往？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回来。真是傻瓜。孙立成早知自己作恶多端，怕被人报复，所以暗自培养了一大批死士，况且孙立成亦擅长刀枪和暗器。他孤身一人前去找孙利成，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就算是我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居然做到了，杀了那个孙立成……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人……”

    “既然他一切都是为了你，那么就请你，替他，好好地活下去吧。”

    男人离开。

    离忧看着那张银票，刚刚君柚寒的话在脑子里回荡，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心，禁不住泪流满面。

    尾声

    长安城也有贫民窟，多的是为吃穿发愁的贫苦百姓，一场大病便能毁了他们全家。

    这一天，有一个少女来了，施舍三天，散尽钱财，每家每户，分得了被服粮食；之后少女飘然而去，不知所终。

    后来据说有人在终南山附近见到过这个少女，只是彼时的她褪去了华丽的霓裳，身着布裙，居于深山之中，餐风饮露，怡然自得。

    有人不忍她耽误青春年华，为她做媒，她笑而婉拒。

    只是每年的清明，她都会来到长安城里，买上些许糯米荷叶糕。

    男人望着她，冷漠道：“孙立成死了，身首异处，浑身血窟窿，死相凄惨至极。”

    “你是？”

    玄衣男子接着说：“天涯阁阁主君柚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