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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外

    左礼音不知道她未来会有多少个性伴侣,也不清楚梣曾经有过多少个性伴侣。但是她知道,梣应该会是她能遇到的性伴侣中,做前戏做得最好的那个了。

    单是和梣的亲吻,她觉得她就能享受一辈子。

    五分钟前,她被梣抱到了后座上。

    在碰到座椅的那一刻,不知是由于这一天过于疲惫,还是因为座椅过于舒适,她就这么维持着被放下来的姿势,微眯起双眼,动也不想动。她整个人占据着座椅,双手慵懒地靠在另一侧的车窗上,看着梣这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弯着上半身,正吃力地钻进车后座的空间里。

    自讨苦吃。她心想,笑了一下。

    当梣好不容易钻进来,关上车门,整个人撑在她身上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的笑容。梣他不懂,明明都是笑,怎么这个女孩的笑里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情绪。

    性伴侣是不互相亲吻的。这条“铁规矩”似乎在他们二人面前都是荒谬的,从他们第一次约炮开始——对,也就是十五个小时前——就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同样都是抚摸,是唇是舌,是皮肤又或是性器官,又有什么必然的区别吗?不过都只是为了更近一些,为了更愉悦一些。为了性,交出自己能交出的全部,算是对性伴侣——不,应该说算是对性的一种尊重吧。

    她看着那双海洋般透亮的蓝眼睛,终于抬起了倚在车门上的双手,勾住梣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开始主动地、试探般地微微轻舔着他的双唇。

    亲一下,离一下;舔一下,笑一下。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玩耍还是在调情了。她让他放下双肘,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她喜欢被人压着的感觉,虽然这听上去有些奇怪。

    梣立刻反客为主,将红舌深入了她的双唇内。

    盘丝洞。这才叫盘丝洞。

    他盘的是她,她诱的是他。

    湿漉漉的眼,湿漉漉的洞xue。当然,她能感觉到自己下面那个洞xue也变得湿漉漉的了。

    清冷的凌晨,狭小的车内,空气却变得越来越燥热。唾液、泪珠、yin液、汗水,斩不清理还乱。

    她中止了这个吻,容他起身迅速脱去了上衣,她也借着这个间隙,短暂地享受一下氧气的眷顾。

    然后梣俯下了他赤裸的上身,再度探入了那象征着欲望的盘丝洞,开始了又一次深吻——这一次,他和她已经分不清谁客谁主——她迎,她缠;他吸,他碾。

    她的双手自然地抚摸上他的胸肌,用拇指似有似无地轻拂过他的rutou,在他胸前贪婪地来回探索着。

    当然,这是她从他那里学来的。

    当皮肤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这才是正式的开始——是强健、是炽热、是颤抖、是伏动。

    梣也将双手探入她的上衣。她能感受到他隐约的急切。然而当她等着他撩开她的胸罩,抚摸她那对绵乳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手顿了一下。

    他起身,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单手将她的上衣褪去。

    “运动内衣?”  他着实愣了一下。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他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好笑。想象一下一个憋屈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一米九高个的脸上。

    “铛铛,Surprise?”

    她只能故作抱歉。当然,其实她并不。

    她只能不舍地将双手离开梣的胸肌,一面吃力地脱下这紧身的运动内衣,一面说:“所以你猜错胸围嘛,我也不怪你。”

    当内衣经过她脑袋的时候,她觉得饿他的笑声也变得闷闷的。

    双身赤裸,四目相对。

    一秒。

    两秒。

    一瞬间,车内的空气温度上升到了某个临界点。两人如磁铁一般,迅速地贴合到一起,什么也顾不上。

    二人交合、滚压,她抓揉他的头发,他揉捻她的红樱。她裹合他的凸起,他探进她的内裤。

    不论情至不至,二人的欲已蓄势待发。

    他拉下她的内裤,折起她的一条腿,放出自己那向上微微翘起的的阳具,带上套子,用那棒头的大蘑菇一下一下,仍慢慢地,似揉、似顶、似磨、似压地,在她底下的盘丝洞口来回打探,但就是始终不进去。

    终于,这回轮到左礼音忍不住了。

    她一顶下身,猛地让大蘑菇顺着她已经向外泛滥的yin液滑了进来,并紧紧地箍住了那巨大的蘑菇头。

    光是这一箍,就让梣后脊一爽。他将上身再度俯下,舔吮着她已经微微红肿的rutou,下盘一使力,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就探到了盘丝洞深处。那里可谓是软壁四裹,湿润温暖,让他不由得欣慰地叹出了声。

    他一下又一下,正着入,斜着入,在这紧致的洞xue里前后抽插、左捣右鼓。

    她也一下一下地吸着、迎着、呻吟着、甚至在他顶到深处xue门的时候忍不住啃咬着他的胸肌。

    这车内,肌肤碰撞而四溅的yin液声、闷在对方胸怀里的呻吟声,还有那不住喘息的咏叹声,都被裹在这似火的激情里,一入一出,越来越快。

    他入得深,她吸得紧;他出得缓,她磨得欢......

    而此时,漆黑的车内突然照进一丝光亮。

    两人一怔,才发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嗒,嗒,嗒,嗒……

    左礼音快速地将梣整个人拉下,让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以免被那外面走过的人发现。

    梣看着左礼音略显惊慌的样子,不由得又起嬉戏之心。他上半身遂着她的愿趴了下来,但是下半身还是不老实地按着之前那节奏,每一下都插得深深的。

    于是他就见她睁大了双眼,用她那没什么力气的小手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时还不时害怕地向外瞥着。

    嗒,嗒,嗒,嗒……

    他其实只觉好玩,因为他并不知道这种极限cao作的害怕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他也感觉不到。

    但他知道的,是自从那碍人的脚步声出现以后,他的肾上激素在不断地飙升,而她的xue道在越夹越紧。

    他看着她一脸紧张,便听话地没有继续抽插,却转变为了左右旋转。

    只见那粗壮强硬、几近紫红的rou棍以她的xue口为支点,开始在她的xue道深处,顶着那窄小羞涩的宫口,顺时针两圈,逆时针两圈。

    左礼音只觉得她快要疯了,她感受着那大蘑菇头就这么顶压着那处敏感的rou芽,来回搓揉;再加上她被他全身压着的那种肌肤相贴的压迫感,和外头脚步声带来的紧张感,一时间,所有的感官都似集中在了下面那处。

    她闭上眼,咬住梣的左肩,终于再也忍不住,只觉下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抽搐,xue道猛然一紧,一苞液体咕嘟冒出,打在体内的roubang上。高潮从zigong口处随着骨髓直达她的头顶,她闭上双眼,眼冒金星。

    而梣这里也被这突然过于紧致的裹挟和涌来的一苞yin液给弄得几乎失神。他又一大力往前一灌,半个蘑菇头都钻入了她深处那洞门。

    roubang终于到了它能承受的极致,肿胀无比,它在礼音那小小的宫口处微微向上一抬。

    终于,黑暗中,寂静中,他任roubang精口大开。

    哪怕隔着套子,礼音也感受到了梣那强劲的喷精的力量,只得承受着高潮和这股力量的双重刺激,死死地咬住梣的肩膀,避免自己发出呻吟声,任由那两眼淌下几滴欢愉的泪水。

    嗒,嗒,嗒,嗒……

    那人终于走远。

    他射完,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她也高潮完,松开咬住他肩膀的牙口。

    沉默的空气中,梣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很痛。”

    他没有急着拔出,也没有摸上自己那已经被咬出血印的左肩,而是继续趴在礼音的身上,缓慢地、有规律地轻啄着她的左肩:“也许我也应该回咬一下。”

    “那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她说。

    他发现她很喜欢在他面前说反话,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其实一点要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左礼音看他也没回答,便开始拿头撞着他的身体。

    “你刚刚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刺激我,我看你是存心的吧。玩开心了吧?”

    她生气地用下体一夹他那半软的roubang,似是在泄愤。可她没想到,这一夹却让这roubang又慢慢地转硬了。

    好吧,这回是我自讨苦吃了,她心想。

    之后,便是又一场风雨。

    他将她抱起,换了一个姿势。她在上,他在下。

    他摸着她的背和那两个小小的腰窝,感觉十分惬意。这回他也不急着射,入得更久、入得更深,深得她最后忍不住又在他的右肩上咬了一口。十分对称。

    最后,直到两人都真的精疲力尽,无法继续再来一次的时候他们才停下。他们收拾完残局,穿上了衣服。

    走的时候,梣开车送左礼音回家。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上自己的两肩,看了一眼坐在他右边的左礼音,而她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窗外L城凌晨清冷的街道。

    两人就这么一路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开进她住的那个街区,快要到她屋子楼下的时候,她才撑着脑袋回过头,开口问他:“Ash,你以前一直停在那个车位吗?”

    “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见她又转回头,继续看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和昏暗的街灯。

    “没有。”

    梣也转回头看向前方,放弃从她的表情中捕获有用的信息。

    “我平时习惯停的一个车位今天被别人占了,所以停了一个新的地方,这也是在我的预料之外。”

    他诚实地回答她。

    预料之外......

    他听见她小声嘟囔,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对,今天一切都是预料之外。”他说,又试图看她一眼,“包括你。”

    她终于回过头,看了一下他。

    车在这时候也正好开到了她的屋子楼下。下车前,她突然正视着他,沉默了两秒。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她问。

    他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只是反射性地点了一下头,她就抱住了他。

    她轻轻地隔着衣服亲了一下他肩膀处被她留下的痕迹。他觉得很舒服,其实也没那么痛。

    他听见她这次很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谢谢能预料之外地遇见你,你帮了我很多。”

    这是左礼音的实话。

    因为如果不是有梣、有这场性爱来让她通过纯粹的感官欢愉来暂时忘却一些烦恼的话,她觉得她真不知道这一天要如何有一个平静的收尾。

    她要谢谢他的出现,来让她从与苏阳的回忆里、与顾轶的重逢中、以及戏剧社里旁人的闲言碎语中,短暂地抽离出来。

    这样其实就足够了。

    就在她准备松开双手结束这个拥抱的时候,梣突然又抱紧了她。

    说实话,他并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今天那么需要他的拥抱;以及为什么,她的拥抱一直那么让他觉得很舒服。

    因此,他也不过是下意识地发愣、下意识地想要延迟这种舒适的感觉,所以也下意识地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又制止了她的离去。

    然而此刻,无话的两人有那么一两秒的尴尬。

    “自闭症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神经发展以及外界涉入能带来的神经影响。”他说。

    他觉得他有义务化解一下这份尴尬。

    “什么?”她问。

    “我们实验室在做的项目。”

    他还是松开了她,放开了这个他贪恋不了的拥抱。

    左礼音这时才意识到,梣是在回答那个她在一小时前问过他的问题,那个以她的叁围换来的答案。

    她笑了。

    不得不说,一切都那么在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