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恒亲王[清穿]在线阅读 - 第16页

第16页

    4.弘光元年五月二十五日,扬州城破,清军占领扬州后,纵兵屠掠,十日封刀,史称“扬州十日”。

    5.慈仁宫是编的,太后在康熙为他修宫殿前,没有找到准确的资料表明当时宫殿的名称。

    第8章 宜妃

    “唔——”五阿哥在梦中惊醒。他又做梦了,可惜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在找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阿哥爷,您醒了,快着些吧,四阿哥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伺候他的小太监道。五阿哥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守着,他身后又有太后和宜妃这两座大山宠着,所以嬷嬷们也不敢勉强他。自从搬来了阿哥所,五阿哥就不许别人随意进他的屋子。五阿哥是主子,自小主意就大,嬷嬷们没办法,好说歹说,五阿哥才同意让小太监守在屋里,不过离床远远地就是了。

    “先让四哥用早膳,我这就过去。”五阿哥麻利地穿完衣服,让太监把头一梳,把脸一抹,就向着堂厅走去。

    “四哥!”五阿哥大喊。

    “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快过来用膳吧,不然又要迟到了。”四阿哥皱眉。

    五阿哥做了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四哥你越来越啰嗦了。”

    饭毕,两人前往尚书房。

    现在的尚书房空荡荡的。清晨时的阴凉早已被夏日的燥热所取代。汗阿玛带着太皇太后去北口避暑,还带走了不熟悉的大哥、愈发威严的太子二哥和比四哥还话唠的三哥,只剩下他和四哥孤零零地留在尚书房,每天还要起那么早读书。哦,还有那群只会在后宫里留口水的小幼崽们,可是他们只要每天傻乐就好,不用早起读书,啊,他好嫉妒呀。

    五阿哥换了个方向趴着,看着专心致志听着顾八代讲《周易》的四哥,自愧不如。听不懂听不懂,还不如张英讲的《诗经》有意思呢,他默默的拿了支笔在纸上写着: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不知道那纯如之乐是如何美妙呢?

    施延圭在一边坐着,看着那句熟悉的话,心不免挑了挑,那正是姑姑家的表弟和表妹名字的出处。姑姑作为祖父唯一的小女儿,打小就千娇万宠,谁知最后阴差阳错,竟嫁给了满人。好在他塔喇家还算厚道,姑父为人虽有些木讷,待姑姑却也不错,不仅一心一意,连给儿女取汉名这样的要求也欣然接受。不过这里面也有祖父受皇上看中的原因就是了。施延圭有些迟疑,这已经是第二个巧合了,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前面的顾八代无奈地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五阿哥,不管这位小爷吧,对不起自己为人师表的良心;管他吧,又担心自己会有和前任上司一样的遭遇,最终还是保命的心思占了上风,只好时不时地往五阿哥身边走一走,委婉地提醒他一下。

    日子一天天地热了起来,蝉鸣在阿哥所周围回荡着,吵得人心里越发燥热。

    一日下学后,五阿哥正在用膳,底下人送上的食盒里竟还有一盘油枣,色泽深红,油光闪亮。

    “这枣滋味倒是不错,形大无核,皮薄纹细,rou细甜香,当零嘴吃着挺好,还有没有,给四哥也送一盘过去。”五阿哥一口一个,对着身边的嬷嬷道。

    “阿哥有所不知,这保德油枣是万岁爷念着宜妃娘娘有孕,特意让人从五台山送回来的,这宫里里的其他娘娘阿哥虽都得了赏,可这油枣就只慈仁宫和翊坤宫两处地方得了,连同样有孕的永和宫都只得了些衣裳首饰呢。”嬷嬷揣测着五阿哥的神色,“咱们这儿的枣,也是太后娘娘和宜妃娘娘心疼您,特意送来的。虽说还有剩的,可也不多。四阿哥那儿,您看——”

    “算了,那就别送了。”五阿哥叹了口气,四哥向来敏感多思,万一他以为我在炫耀就不好了。

    “宜妃娘娘快生了吗?”除了年节,他和这位亲额娘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也是到了阿哥所,她给他送东西,接触的机会才多了起来,“我去看她方便吗?”他知道,这位嬷嬷是宜妃派来的人。

    “方便,方便,”嬷嬷脸上扬起了笑,“您去看娘娘,娘娘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那就明日吧,满文课下学后,我和谙达告假,去翊坤宫陪娘娘用午膳,”五阿哥看着遮不住笑的嬷嬷,心里也不由地触动了一下,“你派人去问问,看娘娘方不方便。”

    嬷嬷脸上止不住笑意:“欸,奴婢这就派人去,娘娘知道五阿哥去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五阿哥看着身边人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刚下了午学,五阿哥跟四阿哥说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地回阿哥所换衣服了。

    五阿哥吩咐嬷嬷:“沐浴怕是来不及了,让人拿陈皮往衣服上熏一熏,别留了汗味。”

    “阿哥别担心,宜妃娘娘和您可是亲母子,没有额娘会嫌弃自己孩子的。”嬷嬷笑道,让小丫头取陈皮去了。

    才不是怕被额娘嫌弃,只是听人说有些孕妇闻不得汗味罢了,他才不紧张,五阿哥在心里默默反驳。

    宜妃娘娘在他模糊的印象里是个精致而又高贵的妇人,深受汗阿玛宠爱,宴会上的第一遍赏菜里总有她。他和她接触不多,不过他还记得在他烧得晕晕乎乎时,那只略有些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过他的额头,让他从那个充满烟尘和灼热的梦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