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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都去死,都去死——” “当时的孩子,谁也没料到真的能被萧鹤炎收为徒弟。座下首徒,听着风光,每天夜里都想着如何替父母报仇……心不静,是魔气滋生的最好土壤。” 沈移舟说罢,微笑着看向岳辟川。 岳辟川不予置评:“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当初你埋下一枚棋子,这么快就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要多谢你。” 沈移舟道:“师兄,言重了。” 两人一番解释,清心道众修士已大概明白了。沈移舟的言语具有煽动性,尽管不少人认为放出被封印八百年的魔修会有风险,但血祭灵符在前,沈移舟又是个曾经炼化魔气、甚至现在以魔气为法器的人。 故而谁也没有后退。 段三水盯着那面石壁,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动,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拐杖:“岳盟主——!” “成了……”岳辟川眼睛发红,喃喃道,“成了,成了!” “能驱动青龙的大魔,终将为我所用……” “姜、缘!” 话音未落,石壁自边角轻轻地裂开了一条缝。 龙吟四起的一瞬间,岳辟川的得意立刻凝固在了脸上。 一叶浮萍深处,萧鹤炎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雨霖,露出了自重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冰冷而狡猾的笑,像他谋划已久,看见了自己期待的结局。 “谢雨霖,你样样都说得对,但唯独高估了我对你的信任。” “怎么?……”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里面封印的只有大魔姜缘吧?” 第60章 大魔姜缘 龙吟响彻苍穹的一瞬间,岳辟川疾退数步,声音几乎变调:“怎么回事?!” 不是说里面封印着的人是昔年因为驱使青龙而入魔的姜缘吗? 这些龙吟声—— 画着封印的石壁承受不了内中冲击一般,缓慢地裂开一个角,旋即停了。但那声音依然一呼一吸间传来,带着被囚禁了数百年的不甘与悲愤,要将怨气都倾泻在即将见到的第一个人身上。 “哦?”沈移舟突然道,“看来这里头有古怪啊。” 他说得如此坦荡,可惜言语间半点惊慌失措都没有,反而像料到了现在的情况。面对岳辟川无声的谴责,沈移舟轻轻一甩拂尘,笑了。 “掌门师兄大可不必这样看我,我同你一样不知情。但我醒悟得似乎要早一些……石壁上的封印是一只赤豹,是瑞兽印,五行相克,内中大概是只凶兽。翠微山毗邻东海,要说什么凶兽能动用到这种封印……也只有化灵池那位吧?” 确实近乎千载难逢。 四圣兽消失殆尽已有八百余年,其三早已与化灵池融为一体,只有…… 青龙,不,现在恐怕已经是魔龙了。 岳辟川转向他:“你看见封印就知道,为何不提醒我?” 已经是质问,沈移舟却嗤笑了。 “回答!”岳辟川握剑,剑气立时冲向沈移舟。 拂尘一挡,两股灵力相撞,凭空激起一阵爆裂! 东暝观两位大能宗师骤然反目,周围天地盟跟来的除了还在四处搜寻的,在场大都被赶鸭子上架,这时不好插嘴。 段三水之流的墙头草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观察形势。 “师兄,何必这么大的气性?”沈移舟轻哼,“你成竹在胸,我怎好泼冷水?” 岳辟川握紧了长剑,若非萧鹤炎打在他身上的三掌还隐隐作痛,又当着其他门派之人,刚才的剑意已是轻了。 他师弟是孤儿,因天赋高自小被偏爱,以前只觉得沈移舟古怪一些任性一些—— “早知今日。”岳辟川咬了咬牙,对上沈移舟的好整以暇,只觉得嘲讽极了,“当日你魔气入体,我就该斩了你!” “可惜我命大,没让你有这个机会。”沈移舟笑着笑着收敛了,眉眼间有冷冷的恨意,那颗红得诡异的眉心痣愈发艳丽了,“可惜我……拼了命炼化魔气,在你心中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岳辟川冷道:“你看看你现在,可还有半点师尊的教导的样子——” “你想说我不人不鬼么?没错,我注定无法飞升。”沈移舟周身燃起了红炎,“那又怎样?今天就让你和天地盟替我垫背!” “师尊、东暝观,有谁让你如此怨怼?!” “怨怼?面对想杀我的人,难道我该感恩戴德你放了我一马?” 沈移舟一握指尖,已经有赤焰在掌心沸腾,他眼里似乎只有岳辟川,被翠微山的变故一激,血色弥漫。 “师兄,你要流芳千古,斩妖除魔……但我是人,不是所谓妖魔!我难道不配活着吗?!若非有这等际遇,我也早成了你那些光风霁月的牌坊了岳辟川!” 言罢竟一道红炎击向他! 岳辟川背对着封印,见状径直往旁边闪身避开,那红炎像不会拐弯,半点势头不减一直冲撞石壁,与封印烧作了一团。 与此同时,短暂断流的九天银河恢复了原样,飞流直下,扑出一片白烟。 石壁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沈移舟!” 岳辟川本无意对那封印动手,旨在等它自己破碎。内中无论是姜缘还是青龙,都并非他可以轻易驾驭的魔物,自行破封而出需要消耗力量,可如果从外面帮它……万一里面魔物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