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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学校的时候是最早的,却在其他人疑惑安娜去哪里的时候自然的岔开了话题,本来要去找自己的第一名的老师被她抓着问了很多问题浪费了一些时间,根本没找多远就匆匆回来监督考场看着窗外眉头紧皱,而她在写完卷子以后才放松下来。 等到铜锣响起一切尘埃落定老师期待的那个身影都始终没有出现,女孩当时心里十分担心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翘的有多高。 这次考试稳了呢。 “好好考试。” 想到难得来一次的大官舅舅送她出门的祝福,女孩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和更多的喜悦,安娜没来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第一工作已被收入囊中,现在即使这个好朋友出现也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安娜手指断了自己也死了的消息。 当时她哭的可伤心了,连后面几天又出了一个更好的工作岗位被第三名拿到的消息都没能牵动她的情绪,撕心裂肺的哭到嗓子都哑了才红着眼眶去上班。 “我们待会儿让人来看看她吧……”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看上去已经彻底没了气,女孩不忍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这个头发花白的母亲缓缓扭过了头用一双深蓝近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好朋友……’ ‘一辈子……’ 明明女人只是微微张嘴做了几个口型,女孩却毫无障碍的读懂了这个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母亲想想要说什么,想要张口尖叫却被自己的嘴巴堵了回去,然后被抓着自己手的老人拽走飞快从屋中消失。 ‘她在等你……’ 彻底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女孩鬼使神差的又回了下头,就看到女人勾起嘴角轻轻动唇,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感觉到从骨缝透出来的阴冷,明明艳阳高照汗珠滚落女孩却有种自己赤身裸体站在黑夜中的冰天雪地的错觉,早就模糊了面容的安娜站在不远处冲她伸出了指头和手背连在一起的手。 回去的路上平静的不可思议,女孩渐渐恢复镇定能自己跟上祖母的脚步,要找人去看看女人的话似乎因为惊吓过度被忘在脑后,一家人直到晚上出门散步的时候才知道那位母亲已经被人发现死亡乘着晚上埋入土中。 “没事了。” “嗯。” 彻底放心的女孩没有发现自己头有些晕张嘴也有些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破伤风绝大多数表现为全身型,出现乏力、头晕、肌rou紧张性收缩、张口困难等症状,七日内可致死———————————————————————— 本来是打算让母亲杀了这个女孩再自杀,结果想到晋江禁止自杀只能改成破伤风死亡了—————————————————————— 第317章 这么多人? 东大陆的战火日益激烈, 想分一杯羹的海盗和来发战争财的商人只盼着让局面再混乱一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被从城堡中拖出来煮成rou羹被饥饿的难民分了个干净,千金小姐拿着再多的钱财也买不了一口吃的为了一块黑面包付出自己的身体, 教堂被攻破成了某些知名或不知名势力的居所, 没有人会去费心打听这些因为很可能每个夜晚这个地方的主人都会换上几个甚至十几个。 乱乱乱, 人也乱事也乱价也乱, 农奴能娶贵族女子小儿伏尸以蛆续命成色上佳的狗头金也换不到一顿饱腹, 家猪饿极跨栏吃人双眼赤红被认为是恶魔附体,骑士用手中的刀剑逼着领民上前搏斗自己却骑马随时准备逃跑,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斩下同类的头颅却不敢面对一只野猪, 海盗带着一身洗不去的鱼腥味凭借手中的弯刀穿梭在大街小巷,这里现在是他们的免费市场。 勉强维持着的秩序被打乱后就像蝴蝶翅膀一样席卷整个大陆,初步建立起来的规则再次被撕碎重新回到赤|裸的丛林法则,坚固的城堡和看似强大的骑士敌不过饿疯了的流民, 他们分散随手便可杀死聚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跟行军蚁一样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尸体甚至还没倒地便被七手八脚的拖回人群然后就是清晰的咀嚼声, 本想乘机突围可抬眼一看全是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人。 见过丧尸围城吗? 看过蘑菇初生吗? 已经实在找不到活路的灾民麻木的聚集在一起,冲着繁华的城市方向一直向前, 双手自然垂下脑袋微低保持着最节省体力的方式小碎步行走,口中静默脚底几乎听不到踩踏声,时不时就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加入进来,开头可能还会发出一些声音过一段时间就会和整体一样, 不同地区的灾民前往不同的城市,如果有人能从天上观察就会发现所有的大型建筑群都有自己的黑色群体。 一群只想活下来的行尸走rou在东大陆这张画布上像是形状并不均匀的墨渍, 有的城市只有小小一个有的却被好几个包围,这些不断壮大的墨渍有些已经占领了城市有的却还是被困在城墙外面尝试突破,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并不起眼但整片东大陆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污痕遍布, 干净整洁的大型建筑群屈指可数……应该是独一无二。 流民不会停下脚步也绝不会随意舍弃任何一个人,如果在路上有人倒下或者跟不上队伍自然会有人自觉帮忙,一阵或高或低的惨叫伴随着咀嚼声像地狱传来的乐章,最后从队伍中出来的只有零零散散的东西和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白生生的骨头,开始还有人抗拒但随着能食用的草根树皮越来越少大家便逐渐形成了默契,甚至觉得这是在帮助弱者带着他们一起起过好日子。